他们口中的全市第一正在苦恼要不要去酒吧。


    “走嘛，明禧。”禾夏眨着眼睛，求求的语气，“学校今天没有门禁的。”


    刚吃完饭，大家走出来。


    街道霓虹灯闪烁，车流一阵一阵的，灯红酒绿，都市夜晚繁华，夜晚的凉风扫过明禧的头发。


    她还没去过酒吧。


    “要不你们去吧。”明禧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太想再去下一个场。


    “你放心吧，那家酒吧很安全，是我朋友姐姐开的，我们经常去的。”禾夏打包票道，“而且你现在一个人回宿舍多无聊啊。”


    顾雨昂在另一边打电话，张芝芝没有意见，她正好也想去酒吧玩玩。


    “怎么了？”顾雨昂打完电话过来，见明禧一脸纠结。


    “我们打算去酒吧，你去吗？”禾夏问。


    顾雨昂看着明禧，问:“你们都去吗？”


    “我想先回宿舍休息。”明禧说：“可能是今天太晒了，有点不舒服。”


    “行，那我俩回学校。”顾雨昂转头跟禾夏说，“你们去吧。”


    “那好吧。”禾夏倒也没有说其他的，“你多休息休息啊。”


    几人两两一组分别打车离开i。


    吃饭的时候聊天，禾夏说自己是学美术的，张芝芝是山东考过来的，学生物科学。只有明禧和顾雨昂都是选的金融学，两人还都是庆北市的，一种在异乡遇见熟人的亲切感。


    两人坐在同一辆车的后排。


    明禧的发丝被夜晚的风吹得凌乱，飘散在脸前，透过发丝看到顾雨昂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机里的游戏已经开了一局。顾雨昂女生短发，人长得高，那张脸看上去很英气。


    抵达学校后，两人下车。


    校园里灯火很亮，褪去白天的燥热变得凉快多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还有不少学生拖着箱子陆陆续续地进校门。


    重新回到宿舍，明禧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她拿上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皮肤，明禧发现皮肤上有几颗小红点，可能是被蚊子叮的就没注意。


    晚上十一点多，另外两个室友回来时明禧已经睡了一觉醒来。


    “明禧睡着啦？”张芝芝小声地问顾雨昂，顾雨昂点头。


    宿舍的声音自觉变小，躺在床上的明禧模模糊糊的，坚持到半夜再次起来，小臂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红点，连同白皙的脸都变得有些红肿，又痒又痛的感觉。


    明禧爬下床，想找点水。顾雨昂还坐在下面，问：“你怎么了？”


    “想喝点水。”明禧小声说。


    借着桌上微弱的灯光，顾雨昂看见明禧脸上的红印，脸色无力。“你过敏了吗？”


    听到顾雨昂说过敏，明禧下意识摸了摸小臂，有些迷茫，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过敏的，今天晚上好像吃了一口鳗鱼饭，以前她都没吃过，不会是对鳗鱼过敏吧。


    “不知道，明天再看看吧。”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出不了宿舍楼，也不好吵醒已经睡着的室友，倒了杯水喝完，明禧跟顾雨昂说：“晚安，早点睡。”


    “嗯。”顾雨昂根本睡不着，床上太热，被曾经的几个好友拉起来聊天，这会眼睛有些困了，跟朋友说了句晚安也爬上床了。


    -


    第二天。


    明禧很早就起来了，看着镜子里红肿的脸，有些难以接受。


    “禧，你脸怎么了？”大家都起来了。


    “应该是过敏了，我先去药店看看。”明禧说完戴上个口罩就出去了。


    宿舍楼的外面种了一排树，清晨的空气凉快。明禧看见了树下的那人，穿着黑色短袖，靠在树干上给手机里的人发信息。


    刚想着他会给谁发信息，明禧自己的手机就响了好几声，打开手机看清楚是谁后不知道该怎么回。


    江敛：【起了吗？】


    江敛：【要一起去吃早饭吗？顺便带你认认路。】


    明禧抿了抿醉，口罩下的一张脸太难看了，她不想让陈江敛看见，怕吓到他。但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已经到楼下了。


    路过的女生向他投去目光。


    如此养眼的帅哥居然在女生宿舍楼下，可见他女朋友也肯定很漂亮。


    明禧没敢出去，想叫他先走。


    【对方正在输入中……】


    都快十分钟了，陈江敛盯着手机，对面那条消息迟迟没发过来，他环顾了四周没见到人。


    江敛:【?】


    明禧：【要不我下午再找你吧，我现在有点事。】


    刚来这学校，路都不熟悉她一个人能干什么事。


    江敛：【不太行，我就在你宿舍楼下，赶紧出来。】


    这会八点不到，太阳已经初露头角了，蓝天没有一丝白云，又是一天晴朗。


    看样子他是不会走了，明禧把鸭舌帽拉低一点，走了过去。


    “陈江敛。”


    明禧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鸭舌帽下只露出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口罩罩住她那张小巧白皙的脸，声音被罩住了，却能清晰听见她的声音。


    陈江敛看见她这样，没忍住笑了出声，垂头看她:“全副武装准备干啥去呢？”


    “我好像过敏了。”明禧如实说。


    这么一说，还真看见她眼皮都肿得厉害，陈江敛已经在手机里打车了，准备带她先去医院。


    “走吧。”


    “哦好。”明禧木讷地跟在他身后，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


    两人抵达医院时，陈江敛在前面去挂号窗口帮忙挂号。


    挂完号后明禧跟他到皮肤科科室候诊区的走廊，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整个过程都是陈江敛拿着单号带着她走，明禧很心安。


    曾经她生病了就吃点感冒药就好了，一般都不去医院，有时候发烧唐鹿会带她去当地诊所挂盐水，这大概是第一次来医院。


    大早上没人，很快就到明禧他们了。


    “你要不就别进去了。”明禧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满脸的红疹子，太难看了。


    “我又不会嫌弃你。”陈江敛执意进去，他不放心，“快进去吧。”


    明禧只好进去坐下，把口罩拿掉，原本白皙的脸上红红的一片，痒得很。


    医生是带着口罩，问：“什么时候发现过敏的?”


    “昨天晚上。我以为只是被蚊子叮了，半夜起来发现变得严重了。”明禧继续说，“我昨天吃了鳗鱼，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过敏了。”


    “我看看。”医生掰过她的脸，检查了一下,“确实是过敏了。我给你开点药，吃了就没事了。”


    “好，谢谢。”


    陈江敛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和她交谈，在开完处方后接过单子，两人起身离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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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缴费拿药。”陈江敛把单子递过去付了钱，又把药取回来给明禧找了杯子，在医院里接了热水把过敏的药先吃了。


    “小心烫。”


    明禧从陈江敛手里拿杯子拿过来，一口把药吞了下去，又重新把口罩戴上。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想吃什么？”


    陈江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禧脑子里冒出砂锅米线，那家真的很好吃，回到莞南后明禧也去过很多店，但都没有和他一起吃的那两次好吃。


    “我都行。”明禧说完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低沉地传入陈江敛耳朵，少年憋住笑，回她：“那我带你去吃生煎包。”


    陈江敛也是一次偶然机会，尝到了西环广场边上有一家生煎特别好吃，正好可以带明禧去试试。


    医院到西环广场不远，陈江敛在前面带路，明禧跟在他身后。


    虽然看不见明禧的脸，但她太瘦了，身材高挑，长发披在身后衬得腰肢纤瘦。


    进入店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装修陈设带着复古风，木桌子油光锃亮，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店里面没多少人了。


    “老板，两份生煎，再拿两杯甜粥。”陈江敛坐在矮凳上，朝里面喊了声。


    没一会儿老板就上餐了：“慢用。”


    “尝尝吧。”


    明禧取下口罩折成一块塞进衣服口袋，没敢去看陈江敛的眼睛，拆开一双筷子，夹起一个往嘴里送，外皮轻薄柔软，底部剪得金黄焦脆却不硬，咬开一口就流出汁水，鲜而不腻。


    “好吃吗？”


    “嗯嗯嗯。”明禧频频点头，窗外的阳光打在两人的桌前，明亮的室内光线刺眼。


    两人吃完就回了学校。


    “你回宿舍休息休息，然后记得吃药。”陈江敛把那袋子过敏药递给她，“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的微信和电话，明禧都有，暑假那段时间在奶茶店兼职时，他有翻过他朋友圈，只发过一次，好像是去西藏旅行。


    “好。”明禧说完跟陈江敛说了声“：拜拜。”


    看到陈江敛离开的身影，明禧才转身上楼。


    宿舍里比外面凉快多了，明禧打包了一盒生煎包带回来了：“你们要吃吗？”


    “明禧，你回来了？”重新躺会床上的张芝芝扒开床帘探着脑袋，“医生说怎么样？”


    明禧把生煎包放在桌上，“就是过敏了，我已经吃过一次药了。”


    “那就好。”


    禾夏转头看见打包的牌子，惊讶道：“禧，你也知道这家生煎包啊，这是我们本地人超喜欢吃的一家，特别正宗好吃。”


    明禧不知道，全是陈江敛带着她的，笑着说：“那你们吃吧。”


    听禾夏这么一说，张芝芝立马从床上下来，尝试下一个：“哇真的很好吃诶。”


    “谢谢明禧。”


    “不客气。”明禧笑着说，看了眼顾雨昂的位置没人，问了一句：“顾雨昂出去了吗？”


    “嗯，好像是拿快递去了。”


    明禧把药放在桌上，打算给陈江敛回个消息，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敛：【这次算我请你了，下次再请回来吧。】


    陈江敛一想到高中时，明禧和自己算得清清楚楚，就怕这次她又突然给自己转账过来，就先这样说了。


    明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