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张玄昊换了辆黑色越野车驶离凌海市区。


    毕竟路途太远，用缩地成寸是不可能了，坐飞机还要买票。


    “改天看看能不能用贡献点换一辆定制直升机。”


    张玄昊之前就看上749局那几架战术直升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


    “叮咚！”


    手机导航突然跳出一条提示，前方三百米里有临时检查。


    “啧，大半夜查什么车。”


    张玄昊撇撇嘴，随手关掉提示继续前行。


    转过弯道，刺眼的警灯立刻映入眼帘。


    四名身穿制服的身影正在设卡检查，其中一人已经举起停车牌示意他靠边。


    “先生，请出示驾驶证。”


    一名警员敲下车窗，手电筒的光束在车内扫了一圈。


    张玄昊表情一僵。


    坏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压根就没考过驾照。


    当时那辆跑车也是直接上手就开了，也没见被查过，怎么今晚就被查了？


    “等等......”


    张玄昊突然想起，那辆车是和749局兑换的，车牌号肯定有记载。


    现在换了辆车，免查询的便利也没了。


    张玄昊看着窗外严肃的警员，额头微微冒汗。


    他堂堂龙虎山天师，降妖除魔不在话下，偏偏在这现代社会的小小驾照上栽了跟头。


    “先生，请出示您的驾驶证。”警员再次催促道，眼神已经带上几分怀疑。


    张玄昊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掏出手机：“稍等，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


    身后又走来一名警员，上下打量车子一眼，旋即取出对讲机嘟囔了几句。


    张玄昊就看到前方的路障接连立起。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成无证驾驶了。


    这时，电话恰好接通，里头传来姜婷略显疲惫的声音。


    “天师？这么晚有事吗？”


    她现在正处理百足道人留下的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


    要不是看到这个号码是张天师，她都不打算接了。


    “姜局长啊。”


    张玄昊压低声音，“我现在在高速路口被交警拦下了...”


    “被拦下？为什么？”姜婷语气中带着疑惑。


    “那个...我没驾照。”张玄昊有些尴尬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张玄昊似乎是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像是憋笑的动静。


    张玄昊能想象姜婷此刻捂着嘴忍笑的样子，无奈道：“别笑了，快帮道爷想想办法。”


    “好吧，”姜婷终于止住笑意，“你把电话给拦你的人。”


    张玄昊将手机递给警员：“749局姜局长找你。”


    警员狐疑地接过电话，刚听了几句就挺直了腰板：“是！明白！姜局长！”


    挂断电话后，交警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敬地将手机还给张玄昊：“张天师，请您等一下。”


    就见警员转身向警车跑去，再度返回时手里还拿着一张蓝色证件。


    “天师，这是姜局长特地吩咐给您的，有了这张证件，以后就不会有警员拦车了。”


    张玄昊接过蓝色证件，翻开一看，竟是749局特制的“特殊行动驾驶证”。


    “替道爷谢谢姜局长。”


    他随手将证件放在车窗角落，踩下油门驶离检查站。


    后视镜里，几名警员仍保持着敬礼姿势，直到越野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这姜婷办事倒是周到。”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百公里，按照这个速度，天亮前就能抵达湘西山脉。


    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两侧的山影如巨兽般匍匐。


    一小时后，张玄昊打开车窗，山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钻入鼻腔。


    “不对劲，这尸气浓度比预想中高得多，恐怕封印的破损程度远超749局预估。”


    “还好道爷来得及时，还在控制范围中。”


    简单感受一会后，张玄昊关上车窗，车速再度提升。


    ......


    湘西，无名山脉深处。


    月光被厚重的阴云遮蔽，整片山谷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山脚下，一座破败的道观早已坍塌大半，残垣断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苔藓。


    “咔嚓！”


    道观中央的香炉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炉内积攒百年的香灰簌簌洒落。


    盘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士猛然睁眼，死死盯着香炉上浮现的图案。


    “难道......”


    老道士脸色骤变，当即掐指推算。


    “咚！”


    又是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这次连供桌上的烛火都剧烈摇晃起来。


    老道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两步。


    “第七根镇魂钉...断了......”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用金漆书写的“镇”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这是百年前龙虎山那位老天师亲手所书的镇尸符，如今却连最后一点灵光都要消散。


    “轰隆隆！”


    整座道观突然剧烈摇晃，屋顶的瓦片如雨点般砸落。


    老道士勉强扶住香案，却见香炉突然裂成两半。


    炉中积攒百年的香灰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在空中竟凝成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老东西...你压不住本王了...”


    沙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香灰组成的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老道士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发出精光，手中桃木剑上的红光暴涨三丈。


    他咬破食指在剑身上飞速画下一道血符，口中诵咒声如雷震。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刹那间，整座道观亮如白昼。


    无数金色符文从残垣断壁中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


    香灰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啸，被金光灼烧得扭曲变形。


    “老东西...你压不住我！”


    地底传来的声音愈发狂暴，整座山体都在剧烈震颤。


    老道士须发皆张，猛地将桃木剑插入地面裂缝。


    “镇！”


    “轰！”


    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与空中符网相连，形成一座金光牢笼。


    地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声，仿佛有庞然大物在疯狂挣扎。


    老道士脸色惨白，七窍都渗出鲜血，却仍死死握住剑柄。


    下一刻，地面突然炸开，一只青黑色的巨爪破土而出，五指如刀般刺向老道士胸口。


    “噗嗤！”


    鲜血喷溅，老道士被巨爪贯穿，脸上却露一个释怀的笑容。


    “孽畜...你中计了......”


    只见他周身突然燃起金色火焰，顺着巨爪迅速蔓延至地底。


    “吼！你竟敢......”


    地底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那只巨爪疯狂甩动，却无法摆脱火焰的灼烧。


    “以我残躯...再镇你三日！”


    老道士用尽最后力气掐诀，整座道观轰然坍塌，无数碎石将裂缝重新掩埋。


    烟尘散去后，唯剩一柄断裂的桃木剑斜插在地面，剑身上的血符仍在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