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心生情愫
作品:《反派皇子不好惹(穿书+重生)》 姜晚栀坐在床沿,指尖微微发颤地捏着湿润的布巾。
宗政珩煜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灼得她心尖都在发颤。
她避开他肩背处厚厚的绷带,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拭着他宽阔的额头,紧蹙的眉心,以及线条冷硬却因高热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
她的动作生涩而小心,生怕弄疼了他。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皮肤的瞬间,都会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或许是这轻柔的凉意带来了片刻的舒缓,宗政珩煜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干燥起皮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几声模糊而痛苦的呓语。
姜晚栀凑近了些,屏息倾听。
“母妃……别去……危险……”
“不是我……为什么不信……”
“……冷……”
断断续续的词语,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哽咽,像一把钝刀,缓缓割着姜晚栀的心。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宗政珩煜,那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在朝堂上面无表情的冷面冰山九皇子,此刻在病痛和梦魇的折磨下,竟像个无助的孩子。
尤其是他喃喃喊着“母妃”时,那声音里蕴含的深切孺慕和巨大委屈,让姜晚栀的鼻子猛地一酸。
她想起关于珩王母妃早逝的模糊传闻,想起珩王自幼失恃,在宫中艰难生存的过往……那些她曾在书中一笔带过的情节,此刻却因他真实的痛苦而变得无比沉重。
“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安抚着,仿佛在哄一个受惊的孩童。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上,传递着微薄的暖意和安慰。
也许是这持续不断的轻柔擦拭和温言安抚起了作用,也许是药物终于开始生效,宗政珩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虽然依旧急促,却不再那么痛苦挣扎。
他甚至无意识地偏过头,脸颊轻轻蹭了蹭姜晚栀正在为他擦拭的手背,像一个寻求温暖和安全感的小兽。
这个细微的全然依赖的举动,让姜晚栀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背上传来他脸颊滚烫而柔软的触感,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褪去了平日的冷厉,只剩下病中的虚弱和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这一刻,什么权谋算计,什么反派正派,什么原著剧情,统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脆弱地躺在病榻上,需要人照顾和守护的男人。
良医见情况稳定,便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夜深了,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墙壁上,交织缠绕,静谧而温馨。
姜晚栀就这么守在床边,一遍遍地为他更换额上的湿布,喂他喝下一点点温水,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困意渐渐袭来,她忍不住趴在床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晚栀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猛地惊醒,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
宗政珩煜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他的高热似乎退下去不少,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那清明之中,掺杂了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
惊讶、困惑、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发梢。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姜晚栀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你醒了?”她慌忙直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手。
宗政珩煜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收了回去,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声音因久未进水而异常沙哑:“你……一直在这里?”
姜晚栀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嗯……你发烧了,说胡话……良医说需要有人看着……”
宗政珩煜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床边水盆里换下的布巾,和矮几上喝剩的半碗水,心中已然明了。
他从未想过,在自己最脆弱狼狈的时候,守在他身边的,竟会是她。
这个他一度认为是麻烦、是棋子、甚至可能是敌人派来的细作的女人,此刻却像个真正的家人一样,不避污秽,不嫌麻烦地照顾了他一整夜。
一种陌生的、暖融融的情绪,如同初春的溪流,悄然融化了他心底常年不化的坚冰一角。
“多谢。”他低声说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姜晚栀愣了一下,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审视,只有一片温和的甚至带着点歉疚的波光。
“没……没什么……”她慌乱地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宗政珩煜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昏沉中感受到的那份温柔的擦拭和安抚的低语,心中那片柔软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动了一下。
“天色快亮了,我让人送你回府。”他收敛心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语气却比以往温和了许多。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与她说话,没有用“本王”自称。
姜晚栀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珩王府待了整整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她顿时慌了神:“好,好…我这就走。”
她站起身,可能是因为趴久了腿麻,也可能是心慌意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宗政珩煜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掌依旧有些烫,但力道却很稳。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姜晚栀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沉稳的心跳。她抬起头,再次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时间仿佛再次停滞。空气中弥漫着药味、烛火的气味,还有彼此身上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姜晚栀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扶着她胳膊的手,指尖微微收紧了一下。
“我…我没事了…”她慌忙站稳,挣脱了他的手,连退两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宗政珩煜看着她如同受惊兔子般的模样,眸色深了深,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收回了手。
姜晚栀不敢再多留一刻,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寝殿,连告别都忘了说。
看着她仓皇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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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门外的背影,宗政珩煜靠在床头,久久没有动弹。他抬起刚才扶过她的那只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臂纤细柔软的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一夜的高烧和梦魇让他疲惫不堪,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涌动着一股奇异的热流,驱散了部分病中的寒意。
而那个绯色身影,和那双带着羞涩与担忧的明亮眼眸,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一夜,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
姜晚栀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丞相府,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和暧昧悸动,让她身心俱疲,却又异常清醒。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灼热,脸颊上也仿佛还印着他专注凝视的目光。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却毫无睡意,眼前反复浮现的,是他高烧脆弱时的呓语,是他清醒后那双复杂难辨的眸子,是他扶住她时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有自己那不受控制狂跳的心。
“完了,姜晚栀,你彻底栽了……”她哀嚎一声,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冰冷的锦被。理智告诉她这是危险的,情感却早已脱缰。
那种混杂着心疼、担忧、羞涩和一丝甜蜜的复杂感觉,是她穿越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而珩王府内,宗政珩煜同样无法安眠。
良医重新为他诊脉换药后,确认高热已退,只需好生静养便可。寝殿内恢复了寂静,他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不同。
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属于姜晚栀的馨香。床沿仿佛还留着她趴伏守候的痕迹。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臂纤细柔软的触感。
他从未允许任何人,尤其是女子,如此靠近他的脆弱,更遑论彻夜守候。
在他的世界里,信任是奢侈的,温情是致命的。可偏偏是这个一开始被他视为麻烦和变数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界限。
“殿下!”晏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宫里传来消息,北境有紧急军情奏报,陛下召集群臣议事。”
宗政珩煜眸光一凛,瞬间将所有私心杂念压下。军情紧急,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更衣,备轿入宫。”他沉声吩咐,挣扎着便要起身。然而重伤未愈又经历一夜高烧,身体虚软无力,刚一动便牵扯到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殿下!您的伤……”晏成急忙进来劝阻。
“无妨。”宗政珩煜咬紧牙关,强撑着坐起。北境是他的根基,军情如火,他必须亲自去了解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进来,呈上一物:“殿下,姜小姐离府前,特意留下了这个,说是……说是若殿下醒来后依旧咳嗽,可用此物泡水缓解。”
那是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几片晒干的、形状奇特的叶片,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宗政珩煜看着那锦囊,怔住了。
他记得,昨夜昏沉中,似乎是她用沾了温水的布巾湿润他干裂的嘴唇,还低声念叨着什么“枇杷叶润肺”……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再次悄然涌过心间。她竟连这点细微处都注意到了。
他沉默地接过锦囊,握在掌心,那清冽的香气似乎带着某种安定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对晏成道:“扶本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