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去乐器队那边凑热闹,老实待在里包恩身边。


    当然,我可不是害怕,主要是担心弄坏了别人的乐器。


    里包恩对我的借口嗤之以鼻。


    继承仪式已经进行一半了,彭格列八世一步一步,踩在时间铺成的路上,走向彭格列九世,她明明还很年轻,脸上却带着虚弱和苍白,连鸢尾花都显得暗淡了,这位让虚弱的彭格列重登最强宝座的强大女士将一个小瓶子亲手交给Timoteo。


    即便隔得很远,我仍然能听清她的声音,那是一种温柔而不失力量的声音:


    “这是彭格列家族的至宝,罪,自初代传下来的,不能遗忘的东西。”


    罪?我歪头,黑手党家族的至宝叫做这个名字,有种地狱笑话的感觉……


    Timoteo和他的守护者们站在一起,一枚蓝色戒指戴在他的手上,灯光之下,金色熠熠闪烁,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口,似乎准备说什么。


    这时,几枚烟雾弹突然冲上台,“哧哧”地散发出浓烟。


    宴会厅一时间乱了起来,惊呼声不绝于耳,我捂着口鼻,庆幸没去乐器队那玩。


    里包恩倒是气定神闲,他微微抬眼,不紧不慢地抬手,列恩变成熟悉的cz75,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浓雾中锁定敌人的,随意地开了三枪。


    “就这样?”我左看右看,没发现想要动手的人,倒是看到了在人群中警戒的拉尔。


    她今天很漂亮,藏青色的礼服衬得她都温婉起来,我遗憾没带相机。


    列恩变回蜥蜴,滑到我的肩上,里包恩向后靠着,身体陷入沙发中,游刃有余:


    “Timoteo的那些守护者,可不是用来摆设的。”


    果不其然,烟雾很快散开了,没有悬念的,跟在Timoteo身边的壮汉们一手押着一个敌人。


    我眼尖地看到在我们不远处有三具新鲜的尸体,并再次为里包恩的准头惊叹。


    Timoteo表情严肃,他紧咬着后槽牙,显得下颚线格外清晰,眉毛皱起,人们下意识看向那位年轻气盛的彭格列九代目。


    他开口了,一字一句,如同闲聊一般,而那话语中的深意却让人胆寒:


    “看来,今日有特别的朋友来参加我的继承仪式。”


    他缓步上前,来宾们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为此感到高兴,并无比欢迎这些朋友。”


    “你怕血吗?”里包恩忽然敲了我一下,我才这想起来呼吸。


    我喘着气,伸手捂住心口,震惊于Timoteo给众人的压力:“什么?”


    里包恩只是弯弯嘴角,没有解释,声音轻而缓:


    “一会可能会有些刺激。”


    Timoteo,不,应该是彭格列九代目停下了,他站在守护者们的中间,抬起带着戒指的右手,语气无悲无喜,似无心的神明俯视众生:


    “他们会用鲜血庆祝新教父的诞生。”


    下一瞬,火焰和鲜血一同迸发而出。


    暗杀者们身上出现伤口,他们流尽了身体最后一滴血液,而Timoteo的右手燃起橙色火焰,火焰席卷了台上台下,足以照耀整个宴会厅的水晶灯都黯然失色,明明颜色不是纯净的蓝,却能从中看出属于天空的巍峨壮阔。


    强大而危险的橙色火焰绮丽地跳跃在每个人的眼中。


    彭格列九代目,正式君临里世界。


    这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血腥味渐渐散开,却还是有些浓郁,我下意识拉住里包恩的衣服,脸色发白,声音略带颤抖:


    “那火焰……是什么?”


    别告诉我九代目也有异能啊,这到底是什么个世界观!


    “现在还不是时候。”里包恩还是那句话,没有管被我攥皱的衣服,“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你倒是说时机是个什么东西。我忍住吐槽的欲望,知道问了也无法从他这得到答案。


    继承仪式在鲜血和火焰中结束了,该说彭格列不愧是黑手党吗,这样的危险……


    我将这个想法丢出脑海。


    宾客或忌惮或推崇的离开,今夜之后,所有和彭格列交恶的人都会缩起头,祈祷这个庞然大物不要率先清理自己。


    被彭格列八代力挽狂澜,有彭格列九代坐阵的最强家族,甚至让他们无法升起反抗的念头。


    九代目带着他的守护者们找到里包恩。


    “感谢你的帮助,里包恩。”九代目完全看不出昔日那个开朗青年的影子,他谨慎而郑重,唯有那双眼睛,一如天空般旷阔。


    里包恩站起拉着帽檐:“客气,九世。”


    称呼如此疏离,仿佛他们不再是朋友,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小心看向九代目,担心他露出难过的表情时,某人忽然翘起嘴角:


    “哦,对了,这宴会厅被你弄得这样遭,八代女士恐怕会找你算帐呢,Timoteo。”


    我噎住了,很好,不愧是里包恩,一点都不ooc呢。


    九代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里包恩你还真是……”


    他摇摇头,感慨:“但愿老姐还能多骂我一段时间。”


    他们好像变回了友人,和我曾经见过的那样互损着。


    我偷偷打量着Timoteo的守护者,发现他们手上同样带着戒指。


    戒面较大,有着贝壳和像天气图案一样的浮雕。


    他们的戒指也能点火吗?我没忘记之前的火焰是从Timoteo中指上的戒指上冒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我莫名想起了母亲留下的戒指。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那位戒面是雾气,发型在头顶有一撮毛,脑后又一缕辫子,十分非主流的青年看向我,他没有笑,表情极为符合我对黑手党的刻板印象。


    有点吓人,我默默往里包恩身后缩了缩。


    万幸的是里包恩不是那种推着孩子出来要求她大大方方的家长,他只是低头看我一眼,勾唇以示嘲讽。


    我闭上眼睛,看不见就代表没嘲讽到我。


    我听到了守护者们的相互挤兑。


    “瞧你,吓到小孩了。”


    “我只是看了她一眼……”


    “得了,你对你不笑的样子没点数吗?”


    “那我笑笑试试?”


    我悄咪咪睁眼,看到了那个吓到我的家伙的笑容,随后沉默,其他守护者一时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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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位指环图案是雷的青年一言难尽地开口:


    “算了,要不还是别笑了。”


    我点了个赞。


    Timoteo和里包恩终于聊完了,Timoteo这家伙先是也没憋住笑的打趣了一句,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安慰着他的守护者。


    难怪你俩能是朋友呢,都是一样的屑。


    里包恩冲其他人颔首告辞,带着我离开。


    我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们站在鲜血中谈笑风生。


    不愧是黑手党。我再次感叹。


    外面似乎在仪式进行时下了一场雪,地面是一片晃眼的白,可惜宾客们的脚印破坏了唯美的氛围。


    我松开里包恩的衣服,在前面走着,雪被我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


    “很快要到新年了。”里包恩在后面飘过来一句,他不会幼稚的和我一起踩雪,悠闲地跟着我。


    现在不已经是新年了吗?我歪头,元旦我是在军队里和拉尔他们一起过的,那天给里包恩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怕打扰他,也就没继续打,导致那天我们甚至没说一句话。


    难道说……


    “是春节吗!”我蹦到里包恩面前,眼里的期待和惊喜能闪瞎人眼。


    “嗯哼。”里包恩简单吐出音节,伸手别过我的脸,让我看路,“顺便去看一下母亲。”


    去香港吗?里包恩的手难得的凉,放在我的脸上,让我冷静了少许。


    我也不扒拉他了,安静地走在他身边,看着寂静无声的夜晚。


    里包恩在想什么?他也想起妈妈了吗?我不免好奇,可是我看不透那黑色眼睛下的情绪,虽然相处了那么久,我也足够了解他。


    可是,当他不想让我窥视情绪的时候,就会是这幅平淡无波,冷漠无情的样子。


    不过也能倒推他现在情绪绝对不好就是了。


    我安慰地捏捏他的手腕,他仅仅是在西装里多穿了一件马甲,此时体温比我还低。


    虽然我身上的是礼服,但我外面罩了呢绒大衣,还在内侧兜里揣了两个小暖水袋,下身穿了秋裤,抗寒效果比他好多了。


    “你下次要不也装两个热水袋?”我帮忙捂着他的手,认真提议。


    里包恩终于变换了表情,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嫌弃。


    “不。”他矜持地拒绝,“那对我的形象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我能容忍你带就已经是奇迹了。”


    言外之意是别想偷偷往我口袋里塞这种掉价的东西。


    明明你也没把手收回来,还不是冷嘛!


    我鄙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家伙。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里包恩使出警告和家长的威压。


    我立即面带微笑,甜甜地开口:“没有哦。”


    顺带一提,装无辜这点,我也是和里包恩学的,毕竟家长都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


    里包恩意外地没有计较,随后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


    “等回来之后,可就不能松懈了哦。”


    我想起他说的,要给我进行训练。


    我勒个一对一名师辅导。


    得,原来搁年后等着我呢,我两眼一黑,表示看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