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儿看了眼时间：“哎呀，我得走了！不然宴会要迟到了！”


    她连忙站起身，小心地提着礼服裙摆，笑着朝顾斯野挥挥手，“顾斯野，记得等我喔！我先走啦！”


    说完，她像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转身融入了熙攘的人群，朝着街口走去，准备去打车。


    顾斯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追随着她那抹纤细而耀眼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周围嘈杂的叫卖声和烟火气好像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薄唇轻启，对着她离开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句：


    “好。我等你。”


    秦宝儿赶到贺家老宅宴会厅时，宴会还没开始。。


    她无心应酬，只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安静待着，等宴会差不多结束就溜走去小吃街找顾斯野。


    刚寻到一个位置，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秦大小姐吗？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个穷酸小跟班呢？没跟你一起来见见世面？”


    秦宝儿不悦地蹙起眉头，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暴露亮片裙、画着浓妆艳抹、几乎看不清原本五官的女人正斜睨着她。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还是没认出来：“你谁？”


    那女人被她的无视激怒了，声音更加尖利：“我们昨天才在商场里见过！你装什么不认识？！”


    昨天？商场？


    秦宝儿努力回想。


    就在这时，白薇提着裙摆小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那个浓妆女人的胳膊，：“娜娜，原来你在这里呀，宴席马上开始了，我们快过去吧。”


    娜娜？


    秦宝儿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回那个浓妆女人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啧，这厚重的粉底、夸张的眼线和闪亮的唇彩……这居然是赵娜？这妆容品味可真是……一言难尽。


    白薇挽着赵娜，又看向秦宝儿，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邀请：“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坐吧？”


    赵娜却突然用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夸张地在面前扇着风，脸上露出极其嫌恶的表情，：“啧啧啧！秦宝儿，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臭死了！恶心死了！你是刚从哪个垃圾堆里爬出来吗？”


    白薇也立刻配合地皱着鼻子，朝秦宝儿的方向嗅了嗅，然后露出一副为难又关切的表情：“姐姐……你、你刚才去哪里了呀？身上好像……是有一股很大的味道……是不是不小心沾到什么了？”


    秦宝儿冷眼看着赵娜那副拙劣的表演，：“赵娜，昨天的巴掌是不是还没尝够？皮又痒了是吧？”


    赵娜被她眼神里的冷意和提及的巴掌吓得心虚了一瞬，但随即想到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又壮起胆子：“你凶什么凶？！你自己身体发臭还不让别人说了？！薇薇，你说！我有没有说错？她身上是不是有一大股臭味？！”


    白薇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姐姐……赵娜说话是直接了点，但……你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重……要不，你还是去休息室换一件备用礼服吧？这样……确实不太好……”


    秦宝儿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礼服袖口。


    确实，在小吃街待了一会儿，沾染上了一点淡淡的油烟味，但绝对谈不上“臭”。


    这两只死蟑螂，还真是会找茬。


    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在别人家的宴会上，秦宝儿并不想惹是生非，与这两只苍蝇纠缠有失身份。


    她懒得再多费口舌，：“嫌臭就离我远点，没人求你们凑过来。”


    白薇见状，立刻拉了拉赵娜的胳膊：“娜娜，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别打扰姐姐了。”


    赵娜被白薇拉着走开，却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哼！有些人啊，身体都发臭了，肯定是平时坏事做太多，欺负人欺负惯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呢！”


    秦宝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视了这种低级的挑衅。


    就在这时，宴会厅内侧的楼梯上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满头银发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正被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楼上走下来。


    秦宝儿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贺老太太！


    这位老人家今年已经高寿150岁了，是真正的世纪老人，备受尊敬。


    秦宝儿立刻收敛心神，上前几步，礼貌地躬身打招呼：“贺奶奶好！”


    贺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眼神依旧清亮，她笑眯眯地看着秦宝儿：“是宝儿来了啊？好好好，真是好孩子。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秦宝儿正要笑着回应，搀扶着贺老太太的那位年轻男人却忽然低笑着开口，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宝儿，光记得给奶奶问好，不认识我了？”


    秦宝儿闻言一愣，这才将目光转向说话的男人。


    刚才她就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但注意力都在贺奶奶身上，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见她一脸茫然，又笑了笑：“还真把我给彻底忘记了？”


    这笑容……这语气……


    秦宝儿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脱口而出：“贺……贺庭彦？！”


    男人脸上的笑容加深，点了点头：“总算是想起来了。还好，没把我忘得太彻底。”


    秦宝儿震惊地微微张开了嘴。


    贺庭彦！纪淮川的好兄弟，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只是他在十岁那年就随家人移居国外留学了，此后整整八年，两人再未见过面！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贺庭彦打量了一下她周围，很自然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淮川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在他的认知里，秦宝儿和纪淮川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尤其是秦宝儿追求纪淮川多年，简直就是纪淮川的小跟班。


    秦宝儿听到纪淮川的名字，脸色淡了几分：“不知道。可能来了，在别处吧。”


    贺庭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冷淡和回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哦？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