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身还在缓慢地蠕动，沿着她的脖颈又缠绕了一圈，猩红的信子“嘶嘶”地吐着，离她的脸颊极近！


    “救……救命啊！呜呜呜……走开！走开！”


    那女生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和求救声。


    全班同学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呆了！教室里瞬间乱成一团！


    “蛇！哪里来的蛇？！”


    “我的天啊！好大的蛇！”


    “快！快打电话叫保安！打119！”


    “谁……谁去把它弄走啊！太吓人了！”


    尖叫声，桌椅碰撞声以及慌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有人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电话，更多的人则是惊恐地后退，远离那个区域。


    秦宝儿眯起眼睛，冷静地打量着那个吓瘫了的女生和那条突然出现的蛇。


    她认得这个女生，平时没少跟着白薇阴阳怪气，在背后说她坏话。


    但她更疑惑的是——这条看起来就很危险的蛇，究竟是怎么凭空出现在教室里的？


    就在这时，那条蛇似乎被周围的骚动惊扰，突然收紧身体，冰凉的蛇身紧紧缠住了那女生的脸颊！


    “呃……”


    那女生极度惊恐之下，眼睛一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吓得晕厥了过去，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


    很快，消防员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笛声由远及近。


    然而，那条诡异的大蛇仿佛通了人性一般，在消防员破门而入的前一刻，它松开已经昏迷的女生，灵活地窜下桌椅，以极快的速度爬上了敞开的窗户，消失在窗外的绿化带中，无影无踪。


    只留下教室里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学生们。


    那个被蛇缠身，吓晕过去的女生被紧急赶来的救护人员用担架抬走，送往医院。


    老师脸色发白地走进来，草草安抚了大家几句，强调这只是个意外，并宣布提前放学，让大家尽快回家压惊。


    同学们心有余悸，纷纷快速收拾书包离开。


    白薇今天异常安静，全程低着头，脸色也不太好看，几乎是灰溜溜地第一个溜出了教室。


    秦宝儿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


    她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径直走到坐在位置上看书的顾斯野面前。


    顾斯野似乎料到她会过来，抬起清冷的眼眸看向她。


    秦宝儿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眼里带着笑意看向他：“白薇的事……是我做的”


    她顿了顿，“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舞台和林悦的事就是她干的，但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只是个开始。”


    顾斯野安静地听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是你做的，你做得很好”


    他的反应如此平静，反而让秦宝儿愣了一下。


    她回过神，又想起刚才更诡异的事，蹙眉问道：“那……今天那条蛇又是哪里来的？也太奇怪了吧？怎么会突然有蛇爬到她身上？”


    顾斯野闻言，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深光芒。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或许是……有些人嘴巴太不干净，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终于遭了报应，被‘人’收拾了吧。”


    他这话说得有些模糊，带着点宿命论的意味。


    秦宝儿虽然觉得有点怪，但也没往深处想，只当他是随口一说，附和道：“好吧……也许吧。”


    反正那个女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吓晕了也算活该。


    顾斯野合上书，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宝儿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连忙开口：“顾斯野！”


    顾斯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嗯？”


    秦宝儿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点馋嘴的表情，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今天……还去摆摊吗？”


    顾斯野点了点头：“怎么了？”


    “就是……”秦宝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特别想吃你做的炒米粉了！”


    顾斯野看着她那副期待的模样，清冷的眼神柔和了一下。他转过身，朝教室外走去：


    “走吧。我做给你吃。”


    秦宝儿本以为顾斯野会带她去小吃街的摊位，却没想到他领着她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越走越深。


    她一边走一边不自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两边是密密麻麻、紧紧挨着的旧式居民楼，墙面斑驳，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挂着各色衣物，使得本就狭窄的通道更加逼仄。阳光被高耸的楼宇切割成零星的光斑，艰难地投射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秦宝儿微微蹙眉，这就是顾斯野每天生活的地方吗？


    和她所熟悉的宽敞明亮，绿树成荫的别墅区截然不同，这里拥挤得仿佛连呼吸都需要更用力一些。


    走到一栋看起来最为陈旧的楼前，顾斯野停下脚步，拿出钥匙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


    门一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干净的皂角清香飘了出来，与外面的环境形成对比。


    秦宝儿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纤尘不染的地面，有些拘谨地问：“我……需要换鞋吗？”


    她怕自己鞋底沾的灰尘弄脏了这里。


    顾斯野侧身让她进来：“不用，直接进来吧。”


    秦宝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快速扫过整个房间——空间非常小，一眼就能望到头，陈设极其简单，甚至称得上简陋，但每一处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物品摆放井然有序，显示出主人良好的生活习惯和一丝不苟的性格。


    顾斯野放下书包，从门后拿出一条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的围裙熟练地系上，动作自然流畅。


    “你先坐吧，一会儿就好了。”


    他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旧沙发，然后便转身走向角落那个狭小的厨房区域。


    秦宝儿在那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沙发上坐下，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顾斯野在厨房准备食材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种安静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也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家的清贫和……冷清。


    她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顾斯野……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这样问似乎有些冒昧。


    顾斯野正在洗手的手顿了顿，：“还有我母亲。”


    秦宝儿愣了一下：“阿姨她……不在家吗？”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顾斯野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她在房间里休息。”


    他的语气里似乎藏着一丝沉重。


    秦宝儿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