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三章 甩不掉的尾巴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山洞内,超大照明灯的光芒稳定地驱逐着黑暗,映照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泉水的清冽气息。
水桶里,陈默猛地将头从水中抬起,水珠顺着他线条刚毅的下颌滑落。他甩了甩湿发,感受着身体内奔涌的、近乎新生的力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内心震撼:)这水…比之前她给我喝的还要神奇百倍! 七天来,他靠着她的那种甘冽的“神水”吊命,重伤垂死的身体才得以缓慢恢复,勉强捡回一条命。那水的珍贵,他深有体会,每一滴都如同生命琼浆!
可现在…她竟然用这宝贵无比的水,让我泡澡?! 浸泡其中的感觉截然不同!不仅仅是洗去污垢,深入骨髓的疲惫、残留的隐痛、甚至之前被电击后微妙的麻痹感,都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丝丝缕缕地抽离、消融了大半!
奢侈,太奢侈了!她到底有多少这种神水?!她到底是什么人?! 陈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对房车中那个神秘女人的忌惮和好奇达到了顶点。
他不敢耽搁,迅速擦干身体,换上那套略显宽大但干净清爽的衣物。 体内奔涌的力量感和前所未有的清明思绪,让他精神焕发。 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撼,走到距离房车中门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清了清嗓子:
“女士!” 声音沉稳,带着恭敬(人在屋檐下,且不知其名),“我需要纸和笔!越详细的地图,越需要精准标注!手边有吗?”
房车内,江月月动作一顿。纸笔?她空间里堆着几百箱呢。
几秒静默后,中门“咔哒”解锁,推开一道缝隙。她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疏离,右手垂着, 左手或袖中必藏着电猪棍。
“等着。”语气平淡无波。
意念微动, 空气在她右手掌心上方十公分处微微扭曲,一个簇新的硬皮笔记本和黑色签字笔凭空悬浮! (空间半米边缘)。她抓住,手臂一扬,隔着约一米半距离,将纸笔精准抛到陈默脚尖前半米的地上。
“啪嗒。”
“画。” 一个字落下,她已退回,“砰”地关门!紧接着是令人心凛的金属加固声!(咔哒!咔嚓!咚!)
陈默看着地上的纸笔和堡垒般的车门,嘴角扯出无奈自嘲的苦笑:“还真是防备的滴水不漏…连名字都不知道…”弯腰捡起,入手崭新微凉。
他立刻走到洞壁平整处,席地而坐,背脊挺直。
灵泉水的生机拭去了思维尘翳,焦化厂的细节纤毫毕现!
手腕沉稳无颤,笔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沙沙声成为山洞新的主旋律:主煤仓轮廓、隐蔽入口、通风管道、监控型号角度死角、明暗哨位视野、巡逻路线间隔换班节点、猎犬品种数量拴放点…甚至用红笔标出城南码头3号仓、城北粮库地下仓的位置守卫!
笔尖划过致命标注点时,他眼神微凝,仿佛穿透纸页看到潜藏杀机。一张详尽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堡垒”解剖图逐渐成型……
房车内,江月月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沙沙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电猪棍的开关。
她闭了闭眼,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漫出山洞——洞外的暴雨还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岩壁上,溅起白茫茫的水雾,夜色被雨幕泡得发沉,能见度不足三米。
“还在下。”她低声骂了句,眉头拧成结。极寒的脚步越来越近,每多等一小时,就多一分变数。
可这种天气别说开车,连辨别方向都难,强行出发只会平添风险。
精神力收回。
她瞥了眼洞壁旁专注画图的陈默,那人的笔尖还在飞快移动,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也好,正好趁这雨停的间隙,让他把地图画得再细些。
转身躺到床上,她把电猪棍压在枕头下,耳朵却还贴着车厢壁,听着洞外的雨声和洞内的笔尖声交织。
暴雨成了天然的屏障,也成了最磨人的计时器,每一声落雨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等天亮。”她对自己说,强迫眼皮沉下去。
只有养足精神,才能在雨停后,以最快的速度撕开钱虎的煤仓。
身体和精神的透支,在灵泉水和深度休息下彻底修复。
当她被生物钟唤醒坐起身时,感觉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连隐痛都消失了。
江月月心头一动,精神力扫到山洞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地面湿漉漉的,积着水洼,却已无雨丝飘落。
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湿冷,混着泥土腥气,远处山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总算停了。”她松了口气,上辈子没这雨,大概只是山里的小气候吧。别自己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煤炭弄到手。
没时间细想,她迅速洗漱,换上深色运动服,利落束起马尾。
推开车门,泥土、灵泉水混着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正靠在山洞壁边,脚边放着那本笔记本。
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伤痕仍在,但眼神锐利精悍,显然恢复神速。
“醒了?”陈默抬头,声音平静,将笔记本推前,“你要的东西,焦化厂主煤仓布防,及另两小仓位置守卫。出入口、监控、换班、巡逻、犬位…都标了,薄弱点和盲区也注明了。” 语气职业性精准。
“很好。”江月月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那份审视中的锐利收敛了一分。
她意念微动,画满地图的笔记本和笔瞬间消失在掌心——收进空间,才是最安全的信息库。
指尖刚落,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撞进来,像冰锥扎进心里:
杀了他?
这想法太锋利,带着股血腥味。
是啊,
我要的地图拿到了,我自己也搞明白空间升级的事了,那这男人对我来说,最后一点“潜在利用价值”也没了。
所以这男人还有什么用?知道我的空间,见过她的手段,留着就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得她粉身碎骨。
她的目光扫过陈默挺直的背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指尖在裤缝里蜷了蜷,空间里的电猪棍仿佛正硌着掌心——只要意念再动一下,电猪棍一秒钟就能让这道背影彻底瘫下去。
然后在………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可下一秒,那股杀意又被理智按了下去。
地图是真的吗?
她盯着空间里那本笔记本的轮廓,上辈子就是被骗太多次了——
万一这陈默看着老实,实则和钱虎是一伙的?万一图上的“监控盲区”其实是枪口对着的死路?万一他故意标错了猎犬的位置,等着她自投罗网?
陈默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江月月迅速移开目光,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能动了吗?”
——先留着。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亲眼看到煤仓,确认地图上的每一个字都没错,再让这颗“炸弹”彻底哑火也不迟。
陈默站起身,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充满力量的咔哒声,甚至做了几个幅度不大的伸展动作。
‘没问题。’这神奇的水的效力,竟比预想中强悍百倍。
江月月点点头,没再多言,眼帘垂着,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掂量。
陈默却在她点头的瞬间,后背莫名一寒——那点头太利落,像在确认什么‘暂时留用’的物件,而非对同伴状态的回应。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腰间(那里藏着片锋利的石片,是刚才整理衣物时顺手藏的),指尖碾过粗糙的布料,面上依旧平静。”
刚刚这女人那点头里没有丝毫温度,更像一种“工具检查合格”的确认。
尤其她收回目光时,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冷芒,快得像错觉——但陈默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审讯室里,犯人确认“没用了”时,警官眼里就会有这种光。
“她在想什么?”他喉结滚了滚,刚因灵泉水恢复的力气,突然透着点虚浮。
地图交了,价值是不是就剩“带路”了?等真到了焦化厂,确认了位置……自己会不会像块用过的抹布,被她随手丢掉?
他瞥了眼江月月走向小奶狗的背影,女人蹲下身揉狗脑袋时,指尖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不是放松,更像在压抑什么。
陈默不动声色地挺直背脊,把所有情绪压进眼底。不管她想什么,至少现在,他还有“带路”的价值。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而此时,江月月指尖的紧绷已悄然散去些许。
小奶狗醒了,摇着尾巴蹭她的裤腿,暖乎乎的一团。“小家伙,看家。”她揉了揉狗脑袋,从空间里摸出足量的狗粮、肉干,又摆上一盆灵泉水和一个磨牙玩具,“乖乖的,别乱跑。”
“呜汪!”小奶狗懂事地回应,叼起玩具趴好,乌溜溜的眼睛不舍地看着她。
安顿好小奶狗,江月月转身走向洞口。陈默步履沉稳地跟上,行动间已无丝毫滞涩。
洞口巨石被收入空间,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
江月月意念微动,那辆灰扑扑、沾满泥污、驾驶座侧窗蛛网般破碎的面包车,凭空出现。
这辆车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一个移动的麻烦——警方的通缉令上,这扇破窗就是最显眼的标志。
“你开车。”钥匙被江月月精准地抛向陈默。她的动作流畅,但眼神没有丝毫放松,如同在交付一件需要严密监控的危险物品。
陈默稳稳接住钥匙,目光扫过这辆“伤痕累累”的面包车——灰扑扑的车身沾满泥污,驾驶座侧窗碎成蛛网,看着就像被遗弃在山里的废品。
他心里掠过一丝职业性的评估:这种不起眼的破车,倒确实适合隐蔽行动,不易引人注目。
只是他没多想,更不知道这扇碎窗早已被警方录入通缉令,是悬在江月月头顶的隐患。
“认识路。去城西。”陈默没再多言,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
引擎发出一阵平稳有力的低吼,在寂静的山谷清晨里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
三十公里外,一间弥漫着烟味的出租屋里。
张浩正被钱虎的手下——黄毛按在墙角,脸上还留着鞋印,嘴角的血沫没擦干净!
昨天跟着警察追定位到了那片山脚下,偏逢暴雨封山,警察以“证据不足”撤了队,他那五百万欠款的事也被拖着,想到张强的异样,决定快点搬家,去盯着江月月的那个老爹,
可是刚进门就被钱虎的人堵了个正着。
“都是你给的破位置!”红姐狠狠吐了一口,骂声尖利,“让你跑,欠我钱还想跑,最重要的是你给的定位非但没抓到虎哥要找的江月月,还让光头哥失棕了!虎爷把火全撒我身上,你现在倒想躲?”她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哐当”砸在张浩脚边,玻璃碴溅了他一裤腿。
张浩疼得直抽气,正哆嗦着求饶,裤袋里的震动突然变急。
他摸出手机一看,瞳孔猛地收缩——屏幕上,那个昨天在暴雨里消失的定位,此刻正亮得刺眼,位置死死钉在昨天那片山处,和昨天信号中断的地方几乎重合!
“红姐!红姐你看!”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扑过去,把手机举到红姐眼前,声音抖得不成调,“定位!江月月的定位又出来了!就在昨天那地方!肯定是她搞的鬼,光头哥的事绝对跟她有关!找到她,就能找到光头哥啊!”
红姐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眼底的戾气褪了些,转而浮出狠劲。
她一把抢过手机,转身就献媚的递给了旁边的黄毛,哥你看,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定位也找到了我可以走了吧!黄毛看着那亮起的定位,想着现在给虎爷带回去着孙子也是要找江月月那女人,于是决定先去追,路上给虎爷在汇报,看了一眼红姐:“你也跟着都带走——去昨天那片山!要是这定位再敢耍花样,直接把他们俩给虎爷加加货!”
红姐知道货是什么意思,顿时吓的两腿发软——
而张浩被拽着胳膊往外拖,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货是什么意思,但是以他混工地这些年,那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跳动的红点,是他唯一的活路了。
与此同时
江月月已经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
她选的位置极讲究:抬眼能看清陈默握方向盘的手,伸手够得到手刹,离车门不过半臂距离,无论陈默有异动,还是外面有追兵,她都能第一时间反应。
只是她没说,这车有可能已经安了定位,要不之前商贸城那些追杀的人和张浩不可能那么快追来,只是现在这山路大卡车也不好开,并且房车有可能也被安了定位!路上必须想办法——
有可能麻烦,已经顺着定位追过来了。
引擎的低吼再次响起,面包车碾过湿泥,朝着城西的方向驶去。
而车后,无论是那些黑社会还是张浩或警方那边可能重启的排查,都像两道影子,在雨停后的晨雾里,悄然绷紧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