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 章 这是什么地方?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那些扒在碎砖断壁上的油亮蟑螂,猩红的复眼死死“盯着江月月坠落砸出的那个深坑边缘。
它们躁动着,触须高频抖动,传递着猎物的信息素。
几只最大、最凶悍的蟑螂终于按捺不住了。
“噗!噗!噗!”
它们精准地砸落在深坑边缘松软的新雪
从相对“温和”的破窗处直接跳入深达两米的雪坑底部,剧烈的温差让它们的甲壳发出细微的、如同玻璃骤冷般的“噼啪”声。
松软的积雪瞬间包裹了它们,隔绝了任何微弱的热源。冰冷的雪粉无孔不入,钻进甲壳的缝隙,冻结关节处的体液。它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敏捷,在深雪的包裹和急速失温下,变得迟缓、僵硬。
在松软的深雪中移动,本身就极其耗费能量。它们需要不断挖掘才能前进,这进一步加速了热量的流失。
几只蟑螂在雪坑边缘疯狂挣扎、挖掘,试图向坑底移动。但它们的动作越来越慢,甲壳上迅速凝结起一层白霜,复眼上的红光也变得黯淡、闪烁不定。其中一只较小的蟑螂,挣扎了几下,几条腿猛地抽搐僵直,然后整个身体就不动了,迅速被周围的落雪覆盖。
另外几只稍大的还在顽强地、笨拙地向下拱。然而,就在它们艰难挪动时——
“沙沙沙……咔嚓……”
深坑边缘的雪层,因为它们的挖掘和自身的重量,加上之前巨人撞击和江月月坠落造成的结构不稳,发生了小范围的塌陷!
一大片积雪夹杂着碎冰,轰然滑落,正好砸在几只还在向下移动的蟑螂身上!瞬间将它们彻底活埋在了深坑侧壁的雪堆里!
雪堆下,只剩下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刮擦声,很快也归于沉寂。极寒和窒息,将这几个凶残的追踪者彻底冻结、掩埋。
巷子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巨人的咆哮彻底听不见了,不知是被风雪阻隔,还是它终于放弃了挣扎。破窗处,再也没有新的蟑螂冒头。
或许它们本能地感知到了下方同伴的死亡和那致命的严寒,选择了退缩,重新钻回相对“温暖”的废墟深处,去舔舐同伴的尸体。
江月月砸出的那个深坑,边缘的塌陷和不断飘落的雪花,正在迅速抚平表面的痕迹。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被厚厚的、洁白(至少在表面)的积雪覆盖。
厚厚的冰雪之下,狭窄的雪洞里,重伤的江月月蜷缩着,像一颗被冰封的种子。刺骨的寒意贪婪地吮吸着她残存的热量,后背撕裂的伤口在麻木中隐隐作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碴的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近乎本能的求生欲望,如同冰层下微弱的火种,顽强地挣扎着。江月月长长的睫毛上结满了冰霜,她极其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冷!深入骨髓的冷!全身的剧痛在极寒的麻痹下变得迟钝,却依然像无数根冰针扎在神经末梢。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要不是长期饮用灵泉水和空间训练带来的体质提升,这短暂的深度昏迷,足以让她彻底变成一具美丽的冰雕。
“灵泉…”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在混沌的意识里。这是她一直以来受伤后唯一的“良药”。
她集中起几乎溃散的精神力,意念艰难地探入空间。空间里,可乐依旧沉睡在愈发浓郁的薄雾中,小身体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泽?江月月顾不得细看,意念锁定那汪清澈的生命之泉。
呼!
一碗散发着微弱暖意和清冽气息的灵泉水出现在她冻僵的手边。她用尽力气捧起碗,大口灌下!
一股温润却强大的暖流瞬间从喉咙滑入胃袋,继而汹涌地扩散至四肢百骸!冻结的血液仿佛开始重新流动,麻木的肢体恢复了微弱的知觉,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被暂时逼退了一些。
“不够…远远不够!” 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她不顾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尖锐头痛,再次催动意念。
呼!呼!呼!
一碗,两碗,三碗… 她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甘泉,贪婪地吞咽着。一直灌下整整十碗灵泉水,那几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才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一股暖意包裹住她,驱散了最致命的失温感,体力也恢复了一丝。
然而,身体的创伤依旧狰狞。后背的伤口在暖流刺激下,痛感变得更加清晰尖锐,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和眩晕感并未完全消除,五脏六腑也像被重锤砸过般闷痛。
灵泉水能加速愈合,驱寒,甚至抵抗感染,但对于这种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效果终究有限,它无法让皮肉自动缝合,也无法瞬间消除内伤和失血的虚弱。
她能感觉到伤口在灵泉作用下微微发热发痒(这是愈合的征兆),但剧烈的活动随时可能让它再次崩裂。
“不能停在这里…”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痛楚,艰难地从冰冷的雪地上撑起身体。
雪洞狭窄低矮,她只能佝偻着。精神力如同干涸的河床,刚刚被灵泉滋润,勉强能支撑一些基本操作。江月月集中精神收取前方和侧面积雪,能感觉到雪洞外的积雪比昏迷前更厚了”。
“收取前方积雪时,精神力像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每收一块雪,太阳穴就突突跳,眼前发黑。
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胸口的闷痛让呼吸都带着颤音。
雪洞顶部时不时掉下雪渣,砸在她后脑勺上,冰凉刺骨——她突然意识到,这洞挖得越久,塌下来的风险就越大,头顶的积雪说不定正一点点往下压。
右手按在雪墙上,能摸到冰层下冻硬的土块,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后背的伤口被佝偻的姿势扯着,像有条冰线从伤口钻进脊椎,疼得她牙齿打颤。
她咬着牙往嘴里塞了块空间里的压缩饼干,干硬的饼干在嘴里划得喉咙发疼,却连吞咽的力气都快没了——失血让她头晕得厉害,视线里的雪墙都在晃。
‘可乐还在等我……’ 她用袖子蹭掉脸上的雪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逼自己集中精神。刚才瞥到空间里的可乐时,好像看见它爪子动了一下?这个念头像根小刺扎在心里,让她不敢停。”
挖掘的方向,是她昏迷前模糊感知到的——那堵坚硬的“墙”,她以为是某栋楼的墙壁。她现在只想找个能挡风、稍微暖和点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再喝点热水吃点东西!
“挖到最后几米时,雪墙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之前的雪是松的,收进空间时‘簌簌’响,可这一段的雪硬得像冰壳,收取时竟发出‘咔嚓’的裂响。
江月月的指尖透过雪层,摸到一种‘中空’的震动,不像实心的土地,倒像……隔着雪摸到了空房间的墙?
她心里一动,刚想收掉最后一块雪,脚下的雪突然塌了——不是自然塌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扑的瞬间,鼻尖闻到了股熟悉的味:是消毒水混着灰尘的味,像……还没等想明白
突然,“噗通!”
她整个人向前栽倒,跌进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这里不再是松软的积雪,而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摔得她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