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体育馆的穹顶下，人声如潮却泾渭分明。记分牌刚亮起“雪之丘 VS 青叶”的字样，东侧看台便爆发出震耳的欢呼——那是青叶中学的支持者。穿着定制深蓝色队服的青叶队员正进行赛前热身，主攻手渡边一记重扣，排球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惊得场边观众纷纷叫好。


    反观场另一侧的雪之丘队员，模样却有些“潦草”。橘色队服的边角还翘着，日向翔阳的红色发带歪了半截，垂在耳边晃悠；队长赤苇京治的笔记本边缘沾着墨渍，替补席上，元堂有人举着的战术板甚至还粘着早上吃面包时掉的碎屑。


    终场哨的余音还在体育馆里回荡，元堂有人已经抱着一大袋草莓面包冲了过来，撕开包装袋就往每个人手里塞：“快吃快吃！补充体力！下一场对手可是去年进过八强的北川！”


    日向咬着面包，眼睛还盯着记分牌上“雪之丘 25:24 青叶”的字样，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居然真的赢了！刚才拦渡边那一下，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银海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虽然膝盖上的擦伤还在疼，语气却带着骄傲：“这点小场面就慌？后面硬仗还多着呢！”


    赤苇掏出纸巾，递给岩泉一擦脸上的汗，又翻出笔记本在“北川”下面画了个圈：“北川的优势在快攻，二传和副攻的配合很默契，而且他们的自由人防守范围特别大，一会儿要重点注意接发球。”岩泉一点头，目光扫过队员们：“下一场，别掉以轻心。


    休息时间没过多久，广播就响起了下一场比赛的通知。雪之丘队员们刚走到赛场边，就看见北川的队员们正热身——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绿色队服，每个人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副攻手一记快扣，排球砸在地上的声音比青叶的还要响。


    看台上有人开始议论：“北川可是老强队了，雪之丘刚赢一场，怕是撑不住。”


    “你看北川的二传，传球又快又准，雪之丘的拦网肯定跟不上。”


    日向攥紧了拳头，刚想反驳，就被赤苇轻轻拍了拍肩膀。赤苇冲他眨了眨眼：“别理他们，用比赛说话。”


    裁判哨声响起，北川率先发球。自由人将球高高抛起，手臂一挥，排球带着旋转飞向雪之丘后排。日向刚想伸手去接，银海却抢先一步扑过去，稳稳将球垫起：“我来！”赤苇立刻移动到位，手腕轻抖，将球传给岩泉一。


    “就这阵容还敢来打预选赛？怕不是来凑数的吧！”


    “你看雪之丘那个小个子主攻，才到渡边肩膀吧？青叶随便一个拦网就能把他按死！”


    议论声像细碎的石子，砸在雪之丘队员耳边。日向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没反驳——他知道，说再多不如在赛场上用实力说话。


    这时，渡边故意晃到岩泉一面前，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戏谑：“一会儿可得手下留情啊，毕竟是你们第一次打预选赛，别输得太难看，哭鼻子就不好了。”岩泉一没说话，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排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下一秒，他猛地将球砸向地面，排球弹起的高度比平时足足高了半头，落地时的声响让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一瞬。渡边脸上的笑容僵了，悻悻地收回手，转身时还不忘小声嘀咕：“装什么装。”


    裁判的哨声骤然响起，比赛正式开始。青叶率先发球，渡边深吸一口气，手臂挥出的瞬间，排球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直奔雪之丘后排的银海！看台上的青叶支持者已经开始欢呼，可银海却丝毫未慌，他迅速侧身、屈膝，双臂绷成一条直线，稳稳将球垫向二传赤苇，嘴里还带着点糙劲儿喊：“传准点！别给他们机会耍威风！”


    赤苇眼神扫过全场，指尖轻托，排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没有传给公认的主力岩泉一，反而吊向了日向的方向！这一 unexpected 的选择让全场愣住，渡边更是皱起眉头：“居然给那个小个子？”


    日向早已做好准备，他像颗蓄势待发的小炮弹，双脚蹬地，身体腾空而起。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的少年，起跳后居然比青叶的拦网手还高半头！他没有直接扣球，反而故意做出重扣的假动作，引得青叶两名拦网手同时起跳。就在对方防线出现空隙的瞬间，日向手腕轻抖，排球轻飘飘地落在青叶场地的空当处。


    “得分！1:0！雪之丘领先！”裁判的声音响起，看台上瞬间陷入死寂。日向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却立刻笑着蹦到赤苇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赤苇同学！这个传球太妙了！刚好卡在他们拦网的死角！”


    赤苇刚要开口，青叶的副攻手就冲了过来，盯着日向冷笑：“得意什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银海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日向身前，攥着排球怼了回去：“运气好也是本事，有能耐你也靠运气得一分看看？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副攻手悻悻离开，青叶队员也彻底收起了轻视。接下来的比赛，渡边的扣球越来越狠，好几次排球擦着雪之丘的场地边线落下，惊得观众阵阵惊呼；青叶的二传也加快了节奏，快球、短球交替传出，把雪之丘的防线晃得东倒西歪。


    铃谷风和田中负责拦网，连续两次被青叶的快球突破后，两人渐渐慌了神。又一次漏球后，铃谷风的肩膀垮了下来，小声嘀咕：“对不起，我没拦住……”田中也攥着球衣下摆，满脸自责。很快，比分被追成“5:7”，雪之丘落后两分。


    场边的元堂有人急得直跺脚，却没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草莓面包，塞给替补席上的清水，声音压低却格外坚定：“一会儿你上，帮铃谷补拦！我观察了半天，青叶的快球十有八九往右边传，你盯着那边就行！”清水接过面包，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点头——他的手心早就攥出了汗，一直等着上场的机会。


    换人间隙，赤苇把队员们召集到一起，蹲在地上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青叶队员的特点：“青叶的弱点在后排，渡边扣球后习惯往左边跑，银海你重点盯着他，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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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二次进攻的机会；铃谷，别慌，田中会帮你补右边的空位；岩泉，一会儿我传你偏左的球，他们肯定没想到你会换进攻方向。”岩泉一没多话，只是和赤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默契无需多言。


    重新上场后，雪之丘仿佛换了一支队伍。赤苇的传球节奏突变，时而给岩泉一传出反向斜线球，让青叶的拦网手措手不及；时而给日向送出超手吊球，逼得对方不得不临时调整防线。刚替补上场的清水更是状态火热，两次精准判断出青叶快球的路线，高高跃起将球拦回，落地时还不忘大喊：“好球！再来一个！”


    银海则像钉在了后排，渡边的扣球再凶狠，他都能扑过去把球捞回来。膝盖在地板上蹭得满是灰尘，甚至渗出血迹，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爬起来继续做好防守准备。日向也愈发灵活，一会儿穿插跑动吸引防守，一会儿协助拦网，小小的身影在赛场上穿梭，成了青叶队员眼中的“麻烦制造者”。


    比赛进入第三局，比分胶着到“23:24”，雪之丘落后一分，青叶拿到赛点。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赛场。渡边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手臂高高举起，显然是要以一记必杀扣结束比赛！


    就在排球即将出手的瞬间，铃谷风突然大喊：“左边！补拦！”田中反应极快，立刻向左侧移动，和铃谷风同时起跳。两人的手掌在空中交叠，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居然硬生生把渡边的重扣拦了回去！


    排球弹向半空，赤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手腕轻轻一翻，将球精准地传向岩泉一的最佳扣球点！岩泉一起跳的瞬间，全场仿佛静止了——他挥臂的动作带着破风的力道，排球擦着青叶拦网手的指尖，如流星般砸在青叶场地的死角！


    “得分！25:24！雪之丘胜！”


    裁判的终场哨声响起，日向第一个扑过去，抱住岩泉一的腰，橘色头发蹭得岩泉一脸汗；银海靠在网上，嘴上还硬撑着“也就赢了一场，没什么好得意的”，眼睛却亮得像盛满了星星；铃谷风和田中抱在一起，手还在微微发抖，笑容却格外灿烂；赤苇掏出笔记本，在“战胜青叶”那一行下面画了个大大的奖杯，笔尖都因激动而颤抖；元堂有人更是直接冲进赛场，把所有人都搂在一起，大声喊着：“我就说我们能赢！今晚草莓面包管够！”


    看台上的议论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前嘲笑雪之丘的观众，此刻都忍不住为这支“凑数队”鼓掌。渡边站在原地，看着雪之丘队员们雀跃的身影，沉默了几秒，走上前对岩泉一说：“你们比我们厉害，我服了。”岩泉一递给他一瓶水，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下次再比，我们还会赢。”


    夕阳透过体育馆的窗户洒进来，给雪之丘队员的橘色队服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们或许没有整齐的队服，没有丰富的比赛经验，却用默契的配合、不服输的韧劲，打破了所有轻视。在宫城预选赛的赛场上，“雪之丘”这个名字，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