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坐在米花町便利店的角落，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烟灰簌簌落在桌角的纸杯上。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诸伏景光的名字，手指悬了半天，才按下通话键。


    刚才巷子里的画面还在脑子里转。


    银发、黑色外套、利落的刀工，还有那没回应的“芥川千羽”，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头发紧。


    “景光，你现在在哪？”电话接通的瞬间，松田的声音比平时急。


    “我刚才在米花大厦后面的巷子，看到一个人，像……像芥川。”


    “我在城西的废弃仓库这边，刚和伊达汇合。”诸伏景光的声音很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像芥川？怎么回事？”


    松田深吸一口气，把烟塞进烟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他头发不知道怎么变成银色了，穿黑色外套，在巷子里解决了差点炸死萩原的炸弹犯，我喊他名字，他没回头。”


    “跑得很快，我没追上……地上有血迹，还有他身上没干透的水，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伊达航的声音，带着点急躁。


    “银色头发？他之前不是黑头发吗？怎么会突然变颜色？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松田的声音提高了些，引来便利店店员的侧目，他压低声音。


    “他走路的姿势，还有抬手扯断炸弹导线的动作，和警校训练时一模一样，就是他！只是……”


    “他眼里没光了，像……没感情的工具。”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的声音传来。


    “伊达和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原地等我们，别乱跑，我们去巷口调监控，看看能不能拍到他的去向。”


    挂了电话，松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飘过来，他却没半点胃口。


    上次见芥川，还是在警校毕业典礼，芥川站在镜头最边上，黑色头发垂在额前，接过毕业证书时还笑着说“以后周末一起吃拉面”，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十几分钟后，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匆匆赶来。


    伊达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里面是工藤优作发来的照片。


    樱花树下的黑色布料，还有布料上模糊的指纹报告。


    “优作先生说，布料上的指纹除了芥川的，还有个陌生指纹，和之前废弃工厂金属片上的部分吻合，可能是同一个人。”


    伊达把文件夹放在桌上，“现在又加上你看到的银发芥川，他肯定是遭遇不测了。”


    诸伏拿起文件夹，指尖捏着布料照片，眉头皱得很紧。


    “松田，你说他身上有水？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对，他外套下摆还在滴水，头发也是湿的，贴在脖子上。”松田点头，“巷子里的水渍就是他留下的。”


    “水下训练？”诸伏的眼神沉了沉。


    “如果他被控制，对方很可能在训练他做危险任务，比如……水下潜入，或者处理危险品。”


    伊达拍了拍桌子，声音有点急：“那我们赶紧去巷口调监控啊！晚了说不定就被删了！”


    三人起身往巷口走，夜色越来越浓。


    诸伏走在最后，手里还攥着那张布料照片。


    照片里的黑色布料，和松田说的黑色外套材质很像，看来芥川从老宅离开后，就一直穿着这件外套，没换过。


    他心里默默想：芥川，再坚持一下。


    与此同时，芥川千羽已经回到组织基地。


    他站在医务室门口，利口酒正拿着消毒棉，盯着他外套上的血迹：“哪来的？”


    “巷子里的干扰，解决了。”芥川的声音依旧嘶哑，没多余的解释。


    只是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沾着血点的黑色T恤，“溶剂买回来了。”他把手里的A3溶剂递过去，动作机械得像在完成任务。


    利口酒接过溶剂，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消毒棉，帮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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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恤上的血迹。


    “下次遇到‘干扰’，尽量别留下痕迹，会给组织添麻烦。”她的指尖碰到芥川的胳膊，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即使注射了“神经舒缓剂”，他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像只随时准备攻击的猫。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响起。


    【临时任务“购买溶剂”完成，额外清除“潜在威胁”1名】


    【奖励：神经舒缓剂剂量增加10%，当前疼痛等级：轻度→轻度（缓解效果增强）】


    芥川没理会系统提示，只是看着利口酒手里的消毒棉。


    白色的棉片很快被染成红色，像极了大阪仓库里“威士忌”倒下时的血迹。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脑海里闪过巷口那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很快就被“无关干扰”的念头压了下去。


    “擦好了，”利口酒收起消毒棉，把一支新的神经舒缓剂递给他，“明天早上八点，水下训练，别迟到。”


    芥川接过药剂，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走廊的灯很暗，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银色的头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回到房间，他把药剂放在桌上，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没有模糊的画面，只有明天水下训练的流程，还有BOSS说的“持续完成任务，才能一直拿到缓解剂”。


    窗外的月亮又被乌云遮住，房间里一片漆黑。


    芥川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床单上还残留着训练时的水渍，和巷子里的水渍一样，冰凉，却没让他有半点情绪。


    对他而言，今天不过是完成了两个任务，清除了一个干扰，仅此而已。


    他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准备睡觉。


    明天还要早起训练，不能浪费精力在无关的事情上。


    至于巷子里的那个人，还有那句没回应的名字，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像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