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莱克斯·卢瑟和小丑是同一个人吗？回答我就好”卡尔看着他


    “不是”


    “我懂了，我解释一下情况，在我的世界，小丑和莱克斯·卢瑟是同一个人，他通过一种名为笑气的化学物质来触发他的疯狂状态，就是小丑状态”


    蝙蝠侠皱了皱眉


    “接下来，我会详细描述我世界的莱克斯·卢瑟的行为模式，惯用伎俩和心理动机，你可以对比你们世界的卢瑟，补全信息差”


    他着重强调


    “他的恶意，绝大多数时候都精准地指向氪星人，或者说，指向“凌驾人类之神”这个概念，所以，我无法保证他是否已经，或者即将对你们的超人出手，你虽然是人类，他可能对你本身兴趣缺缺，但他绝对会利用你，利用你在乎的人，甚至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知道你是普通人这件事，他可能也会想要杀掉你，来达成他的目的，相信我，他一定会这样做，他是一个疯狂的，精通人性的心理大师，他喜欢凌虐我们这些人”


    随后，卡尔开始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他所知的一切，卢瑟如何利用阴谋而非正面冲突，如何玩弄舆论，如何针对超人的氪星身份和人类羁绊设计陷阱，以及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进这个陷阱的，其最终目的往往是为了证明“神”的不可信与人类的“优越”，哪怕手段极端到反人类


    蝙蝠侠沉默地听着，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记录关键点，他没有打断


    待卡尔陈述完毕，蝙蝠侠才缓缓点头


    “我会基于此，做出相应的计划和对策的，在这之前，你需要暂时留在韦恩庄园”


    卡尔对此没有异议，但他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对了，必要的时候，如果情况紧急，我可能会根据判断自行行动，我不会完全听从你们的命令，但请放心，我无心威胁你们的世界，你大可以用氪石对付我，还有，你会告诉超人吗？”


    蝙蝠侠几乎没有犹豫


    “我会告知他，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更详细的消息，然后会在正义联盟的会议上解释这件事”


    他顿了一下


    “他的父母，肯特夫妇那边，就拜托你多注意了，你的超级听力，在这种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我会密切关注，但是，不要完全依赖我的听力，我的注意力一旦被分散，或者目标区域存在大量干扰信息时，很容易忽略特定的心跳声，更重要的是，铅，这个弱点，卢瑟知道，并且一定会加以利用，但我现在更担心你和你的家人的处境，我的身份是布鲁斯，就说明他暂时不知道克拉克.肯特这个人，他会首先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调查出来的”


    这是一个忠告


    蝙蝠侠微微颔首，表示收到


    蝙蝠洞凝重的氛围，被一阵脚步声打破，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如同往常一样优雅地走下阶梯


    “布鲁斯老爷”


    然而，下一秒，两个声音，几乎在同一时刻，下意识地回应了那个称呼


    “嗯？”


    “yes？”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刹那


    卡尔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微微侧身，对主宇宙的布鲁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一丝局促


    “哦，抱歉，他叫的是你"


    他差点忘了，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锐利的目光在两位之间飞快地扫过，尤其是多看了卡尔一眼，但他完美的管家素养让他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只是极轻微地挑高了一边眉毛，便将注意力转回他熟悉的老爷身上


    “怎么了，阿福？” 主宇宙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看向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


    “您应该记得，今晚是家庭晚宴，所以我来提醒您时间，另外，这位是……客人吗？”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卡尔身上


    “是的，阿福，他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 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仿佛家里多一位与超人酷似的客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看来我需要立刻去清理出一间新的客房了，希望您对房间的朝向和布置没有特殊要求，先生？”


    “没有，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卡尔立刻回应，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真不习惯呐，他何是这样对阿福客气过


    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短暂的沉默后，卡尔看向布鲁斯，语气带着一丝确认


    “没问题吗？这是你的家庭晚宴吧？” 他无意打扰这个韦恩家庭的私人时光


    “没关系，孩子们不会介意的，毕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卡尔身上


    “毕竟，你也是布鲁斯·韦恩”


    这句话让卡尔微微一怔


    “好吧”


    他随即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


    “看来我可以留下来，好好享用一顿像样的晚餐了，说实话，我倒是很想念阿福的手艺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再次落在主宇宙布鲁斯的脸上，没有了头盔的遮挡，那张脸的细节更加清晰，真像啊…………那眉骨的轮廓，鼻梁的线条，甚至抿唇时的细微表情，都像极了记忆深处，那个会把他高高举过头顶，笑声爽朗的托马斯，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又能隐约看出几分玛莎的影子


    这就是…… 这就是当初那个，如果没有我的降临，本该顺利降生，长大的孩子吧，自己可能有的弟弟


    普通的，真正属于他们的，流淌着他们血脉的孩子


    而不是我……这个需要他们处处小心的……外星人


    …………


    那个想法戛然而止，被他强行摁了回去但那种自己是替代品，是闯入者，甚至可能剥夺了真正布鲁斯·韦恩诞生机会的感觉，却如同幽灵般盘旋不去，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拥有着他曾经渴望却永远无法真正拥有的“正统”身份


    然而，讽刺的是……


    但他依旧成为了蝙蝠侠


    这个事实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卡尔心中那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奢望，或许，在某个没有外星飞船降落的平行宇宙，托马斯和玛莎的孩子，能摆脱那小巷的悲剧，能过上平凡，幸福的一生


    现在看来，那终究只是妄想


    无论血脉如何，无论起源怎样，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名为布鲁斯·韦恩的存在，推向那条黑暗骑士的道路


    一股混合着悲哀和命运弄人之感的情绪，悄然弥漫在卡尔的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完整的布鲁斯·韦恩，仿佛看到了自己某种理想的幻灭，也看到了某种无法摆脱的宿命


    他沉默着，将这份复杂的情绪深深埋藏，准备以“卡尔”的身份，去参加韦恩家的家庭晚宴


    “今天晚宴都有谁会来？我想，我们两个宇宙的家庭成员，应该大致差不多吧？”


    主宇宙的布鲁斯一边整理着脱下战衣后略显凌乱的常服，一边平静地列举


    “嗯…迪克，达米安，提姆会来，芭芭拉，史蒂芬妮也说会到，卡珊德拉在香港，暂时回不来，杜克可能会过来一趟，但他最近有自己的任务，留不太久”


    卡尔听着，微微点头，直到几个陌生的名字出现


    “Wait…”


    他抬手示意暂停，脸上露出些许困惑


    “好吧，看来也确实有些地方是不同的，我不认识卡珊和杜克，史蒂芬妮我倒是才认识没多久，还有……”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


    “芭芭拉警官……也是你们家庭晚宴的固定成员之一吗？这倒是有点…奇怪”


    在他的认知里，芭芭拉·戈登是哥谭警局重要的盟友，但并非这种紧密的家庭一员


    主宇宙布鲁斯看了他一眼


    “看来我们之间的差异比表面上更大，首先，这里的芭芭拉从未担任过警官，她曾是蝙蝠女，现在，她是神谕，是我们所有人最重要的信息枢纽”


    这个解释勾勒出了一条与卡尔宇宙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卡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消化着这个信息，随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更重要的缺失，他环顾了一下，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名单，眉头渐渐皱起，直接问道


    “你们的世界……没有杰森吗？他不来参加？”


    布鲁斯整理衣领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他没有立刻回答，洞窟内陷入了几秒短暂的沉默


    “你和……你那个世界的杰森，关系很好吗？”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回避，卡尔立刻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宇宙的杰森，那个会大声嘲笑他，磕着诡异CP，任性挤兑他的杰森，算……好吧………对吧？


    “还算……好吧，就是……正常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之间的关系，他有点小脾气，但他是家人”


    随即，他的目光锐利起来，紧紧锁定布鲁斯，语气也变得严肃


    “我不喜欢这个反问，布鲁斯·韦恩，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事情很复杂，我暂时不想谈这个”


    这句话像一堵冰墙，终结了关于杰森的话题，卡尔耸耸肩，没再追问


    “好吧？随你……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不该多说什么”


    布鲁斯转身先行离开了蝙蝠洞


    卡尔则去了客房，换上了布鲁斯借给他的衣服，一套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虽然肩线稍微有点紧，但真丝衬衫那熟悉的、柔滑冰凉的触感几乎让他感动得落泪，啊……舒服了，他终于摆脱了那件堪萨斯风格的噩梦，找回了身为韦恩集团总裁的体面


    等他确认自己收拾得体，走下楼梯进入客厅时，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


    迪克·格雷森正跟提姆说着什么，一扭头看到卡尔，眼睛瞬间瞪圆了，脱口而出


    “超人？！你怎么会在这儿？还穿着布鲁斯的衣服？！”


    那语气活像他即将看到星球日报记者在韦恩庄园当家作主


    卡尔立刻向已经坐在主位，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布鲁斯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没跟他们解释吗？


    布鲁斯优雅地端起阿福刚倒好的红酒，微微耸了耸肩，仿佛在说


    你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卡尔内心叹了口气，好吧，顶着这张和克拉克·肯特一模一样的脸，误会是难免的，他清了清嗓子，面向好奇的众人


    “首先，纠正一下。我不是你们的超人，起码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一位，我想某位先生忘记了提前跟你们解释，我是一位平行宇宙的来客”


    这时，史蒂芬妮·布朗从沙发背后探出脑袋，眨着好奇的眼睛


    “那你是氪星人吗？你会飞吗？眼睛会发热视线吗？”


    “我是氪星人，没错，在我的宇宙，我确实是超人，但与此同时……”


    他顿了顿，抛出了重磅炸弹


    “我也是蝙蝠侠，而我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不是克拉克·肯特”


    客厅里安静了一秒


    “我有个超人爸爸！！”迪克突然尖叫起来


    然提姆·德雷克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Prove it”


    卡尔看着眼前这三只好奇的小鸟，嘴角勾起一丝属于蝙蝠侠的“残酷”笑意，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翻老底


    “理查德·约翰·格雷森，你小时候害怕猴子，因为阿福不清楚给你买了猴子玩偶，吓到几天没睡”


    迪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爆红


    “Wha—？！那猴子很可怕好吗？！！”


    卡尔无视他的哀嚎，转向提姆


    “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你成为罗宾后独立解决的第一个案子，兴奋到72小时没睡，报告没写完，一头睡在蝙蝠电脑上，结果启动了蝙蝠洞的自毁程序”


    提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天！那是——那是意外！而且我后来补上了！”


    最后，他看向已经意识到不妙，试图缩回沙发后面的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直接把脸埋进了沙发靠垫里，闷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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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我们信了！！！拜托别说了！你是真的！你绝对是那个控制狂蝙蝠侠本人异界同位体！我不要听！！！”


    卡尔满意地看着效果，露出了来到这个宇宙后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而此刻，真正的布鲁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切着阿福端上的开胃菜，仿佛眼前这场由另一个自己引发的小型混乱与他毫无关系，这个布鲁斯.韦恩比他想的要会对付孩子


    家庭晚宴，在这样一种诡异又热闹的氛围中准备开始了


    迪克拍着胸口，半开玩笑地说


    “吓死我了，卡尔，刚刚穿着布鲁斯的衣服走出来，我还以为超人和蝙蝠侠终于成了呢！”


    “咳——！咳咳咳……！”


    卡尔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张脸都憋得有些发红。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既视感和PTSD


    这句话！这语气！这该死的、熟悉的眼神！跟他家里那群小疯子磕CP时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他甚至能脑补出迪克和杰森在一旁击掌欢呼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看向主位的布鲁斯，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控诉和质问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这个世界！


    布鲁斯接收到了他几乎要实质化的怨念，却只是无比平静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习惯就好，他们总是这样”


    习惯就好？！


    卡尔感觉自己的胃更疼了，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我的降压药呢？他在内心疯狂咆哮


    习惯什么？！这能习惯吗？！你们他妈的是两个人啊！两个活生生的，独立的个体！不是我这个精分患者自己跟自己玩左右互搏！为什么他们也能磕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除非……你们真的干了什么？！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钉在主宇宙布鲁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放之前和克拉克的对话


    “我把氪石戒指给了他……”


    “我信任他，就像苹果派里的饼皮……”


    “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


    ……氪石戒指！！！


    布鲁斯·韦恩！ 卡尔在内心怒吼，你踏马到底跟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干了什么？！才会让这群小混蛋产生这种可怕的联想？！是不是那个氪石戒指？！是不是那个见鬼的苹果派比喻？！还是你们平时在正义联盟的互动就已经黏糊到需要打码的程度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本以为逃到另一个宇宙能暂时摆脱家里那摊子CP乱炖，结果发现这里的情况甚至可能更糟！至少在他那边，超蝙本质是水仙，再怎么样他也是拉郎，是不可能的，而这边……这边是实打实的两个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常态，仿佛被组CP是日常便饭的布鲁斯·韦恩，又想了想那个毫无自觉、甚至可能觉得这种信任很正常的克拉克·肯特……


    他默默地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冰水，试图压下喉咙里的痒意和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股强烈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欲望涌了上来


    “布鲁斯………你………是不是gay啊………”


    时间……静止了


    砰！！


    这股巨响结束了客厅里的沉默，让几乎窒息的人们终于得以喘口气


    卡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一个男孩走了进来，他盯着那个陌生的男孩，头顶几乎要冒问号，下意识地用极低的声音询问迪克


    “Who was that?”


    迪克听到了


    “Wait, 那是达米安啊！你的世界难道没有他吗？”


    而刚进门的达米安，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那个穿着他父亲西装、顶着超人脸的陌男人，他的小脸瞬间绷紧，绿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几乎是立刻进入了攻击状态，手指就要抬起来指向卡尔


    “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父亲的衣服！谁允许你——”


    “达米安，那不是我们的超人”


    布鲁斯淡淡地打断了他


    达米安的话卡在喉咙里，小脸上满是狐疑和不满，但还是暂时收敛了气焰


    卡尔看着这个与他认知中完全不同的达米安，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迪克解释道


    “达米安？有是有，但是……长得不一样”


    迪克猛地一拍自己额头，恍然大悟


    “Of course!你的达米安既然是你的儿子，那当然长得像你了！跟我们这个当然不一样嘛！”


    达米安站在一旁，完全没听懂这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超人的儿子这个词，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觉得这帮人古里古怪


    卡尔没有理会达米安的死亡凝视，而是转向主宇宙的布鲁斯，投去了一个你也不容易”和“果然天下达米安都一样难搞”的眼神，简洁地评价道


    “他们很像”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旁观的提姆再次展现了他抓重点的能力


    “等等……按这个逻辑，卡尔世界的达米安，是一个氪星人的儿子……那他岂不是个……半氪星人？”


    迪克倒吸一口冷气，想象了一下一个拥有氪星力量的恶魔崽子在蝙蝠洞里横冲直撞的场景，一个半氪星人恶魔崽子，该有多难搞


    而提姆，已经瞬间代入了自己，以及所有可能惹到达米安的人的处境，他脸上露出了近乎绝望的表情，喃喃自语


    “Oh my god… 我还能活吗？”


    他已经开始心疼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了，那得是多高的生存难度啊！


    卡尔看着提姆那副仿佛世界末日的样子，倒是一脸平静


    “其实……大概率不会死，我的达米安，更多是……看不起你们，他可能觉得拥有氪星人的血统更高贵，你们这些普通人类，还不配让他认真动手打起来，其他人很少去惹他”


    提姆：“……”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干巴巴地说道


    “那我可真感谢他放过我这个孱弱的普通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