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穿lo裙代课的第十五天】

作品:《穿lo裙代课被清冷系草盯上了

    【穿lo裙代课的第十五天】


    傍夕公寓大楼门口前的地面上,只剩下了少年高大峻拔的黑色影子,蔺遇白的影子只剩下一小截,从裴知凛的肩头上微微探出。


    少年的吐息均匀喷薄在蔺遇白的额侧和鬓角间,吐息与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冷香不太一样,裹挟着少年人独有的灼热和劲悍。


    恰值下课早高峰,公寓楼前人来人往,人潮如织,他们仿佛是海面上的相互依偎的小舟,显得格外醒目惹眼。


    再加上裴知凛长相出众、身份不俗,是C大论坛上经常被热论的对象,这时候有不少好事者纷纷往他这边看,发出一些喁喁私语声,间或夹杂着一些笑声。


    蔺遇白变得有些腼腆,稍微挣扎了一下,裴知凛便放开了他。


    两人一时无话。


    门卫室昏恻恻的灯光从门口泄露出一缕,撒到了裴知凛半边的侧颜上,刀削斧凿般的鼻梁将光线阻挡,另一侧的脸沉浸在了暗色之中,显得他的神态是不可琢磨的神秘。


    但蔺遇白能感受到裴知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自己的面颊上,竟是感到些微发烫。


    蔺遇白觉得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你找我有事吗……”


    话还没说完,他的额庭上忽然一热。


    少年行前一步,扬臂抻手,大掌覆在他的额心处,他的动作很轻,蔺遇白竟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但他又觉得彼此之间的是不是太近了,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道:“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现在好很多啦,不用担心的。”


    “还是有些低烧。”


    裴知凛拢回手,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硬,“现在跟我去看医生。”


    蔺遇白本来要说“不用了”,但在少年长久地注视之下败下阵来,裴知凛的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他腿软,加上自己又是个性子软的人,还在病中,身心在极度脆弱的时候,就容易变得很倾向于依赖能量很强盛的人。


    蔺遇白临到口中的拒词,一时改成了其他:“我不喜欢去大医院,一点小病就大动干戈去医院,要挂号,要排长队,开得药也贵,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我也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嗓音带着沙哑的鼻音,像是在某种毛绒绒的、无害的小动物在冲着主人撒娇。


    裴知凛说:“我不是带你去那种要排长队的大医院,那个地方也没有消毒水。”


    蔺遇白纳罕:“那是去哪儿?”


    裴知凛没有马上告诉他答案:“去了就知道了。”


    一只手掌伸到了蔺遇白的脑袋上方,很轻很轻地揉了揉,少年修长冷白的手指捋顺了他的额前略微缭乱的发丝,“在这等我,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蔺遇白刚睡醒,人还是有些懵的,脑袋也沉沉的,他无意识地把主导权给了裴知凛,乖驯地说了声:“好。”


    很快地,迈巴赫从车库驶出,停到了蔺遇白面前。裴知凛下车,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手掌护在蔺遇白的头顶上方。


    蔺遇白顺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裴知凛坐回驾驶座上,微微倾斜过身体,作势为蔺遇白系安全带。


    蔺遇白:“我可以自己系的……”


    但他到底慢了一步,一只劲韧结实的大臂越过他的面前,徐徐掖过安全带,绕过蔺遇白的身体,安然地系在他的左腰一侧。


    这一刻,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


    蔺遇白忍不住敛声屏气,小腹也随之收紧。


    他不是第一次坐裴知凛的车,但就跟第一次坐一样拘谨。


    他紧张得阖上了双眼,不敢去看对方。


    从裴知凛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晰地看到女生的容颜。


    他把身上的夹克轻轻裹在了她身上时,深色布料衬得她露在外面的颈子和脸颊白得惊人,像一张被水洇透又晾干的薄纸,脆弱得似乎下一秒要被秋色里的冷风戳破。


    外套下摆空荡荡地垂着,卡其色绒裤下方露出苍白纤细的脚踝,正伶仃地缩在一隅。


    裴知凛克制地收回目光,拉上手刹开始开车。


    ——


    蔺遇白原本是为了避免与裴知凛视线接触才阖上眼睛,但阖上眼睛之后,一阵困意幽幽袭来,他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裴知凛车开得很平稳,加上没有放车载音乐的习惯,车内的环境十分安谧,蔺遇白睡得很熟。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车子停了下来,自己被人打横抱起,缓缓走近一个药香弥漫的温暖环境里。


    隐隐约约间,他感受到有人在诊自己的脉,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浮中带细,数而无力,寸关尺三部皆弱,这是受了凉又过度劳累的征兆。”


    “我已经跟药房那边开了方子,这药要吃,更要养。这几日务必‘避风寒,慎起居,薄滋味,戒劳倦’,饮食以清淡温软为主,还有,让他多睡,睡是最好的补药,这几日别急着四处活动,就安安静静地待着。”


    “第一副药已经熬好,阿凛,你先喂他喝下吧。”


    蔺遇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古朴的中医馆里,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深色毛毯,为他望闻问切的中医须发皆白,眼神慈和但锐利,就像是从仙侠剧里走出来的仙气飘飘的仙人。


    蔺遇白讷讷地偏过头,望见裴知凛掬着一碗深色的汤药,走到了自己身边。


    “林拾禧,喝药,喝下对身体好。”


    蔺遇白没有喝,只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爷开的中医馆。”


    蔺遇白微微睁着双眼:“你爷?”


    “嗯,以前他是在省级中医院工作,医术极好,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找他看。”


    原来,裴知凛是带他来自家爷爷经营的医馆看病了。


    蔺遇白心中有一小块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他鼻腔一涩,对裴知凛嗫嚅了一声:“谢谢你啊,带我来这里。”


    这里果真不用排队,也没有消毒水的气味。


    但有家的味道。


    裴知凛淡声吩咐:“喝药。”


    蔺遇白规规矩矩地接过了药碗,浅啜了一小口,下意识皱了皱的眉心:“嘶……好苦。”


    裴知凛转身看向自己的爷爷,用家乡话说了一句什么。


    蔺遇白听不懂帝都话,但感觉说话着家乡话的裴知凛与平素在学校冷峻清隽的他不太一样,现在的他感觉更平易近人了一些,脸上锐利的棱角都软化了不少,周身的气息也没有那么清冷。


    这晌,老中医说好,从古朴的木箱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罐子,递给裴知凛。


    裴知凛从罐子拿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小圆丸,走到蔺遇白面前:“张嘴。”


    蔺遇白听话得张了嘴。


    很快,他就被塞了一个甜丝丝的东西,尝起来应该是蜜饯。


    裴知凛道:“衔住,兑着汤药喝。”


    蔺遇白用牙齿抵着蜜饯,慢吞吞地把汤药一点一点地喝完。


    他很少喝过这么苦涩的中药,中途数度要停下来喘上几口,让蜜饯的甜味把口腔里的苦涩掩盖过去。


    蔺遇白对中药了解甚少,以为一碗药喝下去,要睡上一觉才能好转,但没想到一喝完,随着温热的药液流淌在五脏六腑时,他感觉一股子凉气不断从骨缝里飕飕地涌出来,身体被一种敦厚而温实的力量填充得很饱满。


    那种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种通透清爽的轻松感觉。


    蔺遇白摹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之前比上车前要好太多了。


    他望向了裴知凛,思绪有些恍惚。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照顾别人,他很少享受被别人照顾的感觉。


    蔺遇白是家中的独子,父亲是个债台高筑的赌鬼,还会家暴,经常殴打母亲。蔺遇白通常承担着保护母亲和收拾家中残局的角色,他远比同龄人要早熟,也比同龄人要过早的承认成年人的责任,经常受伤的母亲能够给他的爱很少,恰恰相反,蔺遇白从小要学会照顾她,学着给她很多的关心和爱。


    邻里街坊都在夸蔺遇白懂事,蔺遇白努力学习,努力挣钱,努力变得强大,从小到大,他都是努力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大前年,在蔺遇白的努力之下,母亲终于跟赌鬼父亲离了婚。


    蔺遇白感觉身上的重担卸下了不少,但他也一直担心着母亲的双腿,为了能够治好母亲的病他一直在努力打工。


    他很少顾及自己的身体。


    他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以为自己是不需要休息的,他以为自己是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照顾的。


    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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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是。


    当裴知凛出现在他面前时,主动把手探到他的额庭前,把一碗苦黑的汤药端到他面前,还给了他一颗蜜饯时。


    蔺遇白感觉心中那一片常年荒废冷寂的地方,此时此刻正在开出一朵朵烂漫的小花,花瓣挠得他心中痒乎乎的,那种软酥成一滩水的心境说不清道不明,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裴知凛一直在静静看着女生喝药,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把碗端走,看她嘴唇上残留着一片浅黑色的湿渍,他拿起纸巾轻轻帮她擦拭。


    少年微热的指尖碾过自己的嘴唇,掀起了一片温温麻麻的颤栗,这种颤栗让蔺遇白吓了一跳,他心虚地作势要夺过纸巾:“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


    一声清冷的命令,蔺遇白小媳妇般乖巧地一动不动了,任由裴知凛俯蹲下来帮自己擦拭。


    余光里能够看到老中医爷爷正笑盈盈地观察着他们。


    蔺遇白颇不自在,小声道:“你爷在看着咱俩呢。”


    “让他看。”


    “感觉他好像误会了。”


    裴知凛挑了挑眉:“你怕被误会?”


    “……我是怕你被误会,说我生病乱碰瓷你之类的。”


    “我乐意。”


    蔺遇白感觉裴知凛好像是笑了,但从他的视角出发,只能看到少年一双清凌凌的眉眼,这是一双他无法直视的眼睛。少年周正的眼廓上挑入鬓,眼褶一路开阖到眼尾,他的眼型又不算是很典型的狐狸眼,但生得很标致清峻,如果专注得看一个人,会给人一种被深情注视的错觉。


    蔺遇白低垂着视线,绞玩着自己的指尖,道:“我听林……”


    他咬了下舌,重新斟酌了一下词句,说:“裴知凛,谢谢你来带我看医生,药房开得这几副药很贵吧,多少钱,我转你。”


    裴知凛帮他擦完嘴角,直起身体:“真要谢,改天恢复好,请我看电影。”


    蔺遇白愣住了:“啊?”


    看着女生呆若木鸡的样子,裴知凛弯了弯眼角,“先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候一旁的药师提来一袋子煎好的中药药袋,道:“老先生嘱咐了,一日早中饭后各一煎,连续服用三天。宿舍里没空调冻药的话,就将剩下喝不完的药放在凉水盆里。”


    裴知凛颔首,主动接过药袋,带着蔺遇白上车。


    临上车前,蔺遇白听到老中医爷爷与裴知凛用家乡话交流了一阵。


    他照旧听不懂,帝都的家乡话如加密语言,跟南方的潮汕话一样难懂。


    老中医爷爷好像用询问的语气问了几句,裴知凛也顺势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好像是在否定。


    老中医爷爷又询问了一句,这一回裴知凛没说话,只是不疾不徐地点头。


    这一瞬,蔺遇白感觉老中医爷爷三不五时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一眼,笑得一脸慈蔼。


    蔺遇白忍住好奇,没有在车上多问。


    ——


    回到学校后,裴知凛叮嘱蔺遇白按时喝药,每天喝药时都必须拍个小视频给他看。


    蔺遇白没想到裴知凛会这么严格,连他喝药都要管。


    蔺遇白开始了每天喝一煎中药就按时报备的日子。


    他把喝药的小视频发给林拾禧,请他帮忙转发给裴知凛。


    但这几日林拾禧估计很忙,信息经常不是能准时回复。


    比如蔺遇白上午喝的药发出去的小视频,林拾禧中午才能看到:“斯密马赛(对不起),刚刚才看到消息,现在马上就发给裴系草TAT”


    两人隔着时差,信息总是不能同步。


    这种不同步的频率持续了两天,第二天晚上,林拾禧就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这样,白白学长,我跟裴系草说我有个生活小号,我把你的小号推给他,让他加你好不好,这样你们就能无缝谈话,也不用通过我这个电灯泡传递信息啦。”


    蔺遇白可一点都不想同意这个建议。


    “我身为代课,不能与你的同学有任何牵扯……”


    “我已经把你推给裴系草啦。”


    “……”


    快刀斩乱麻,也不过如此。


    蔺遇白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十五分钟后,一个灰色伦敦的头像添加了他。


    备注是L。


    对方是裴知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