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猜到今晚会发生什么。


    并不讨厌，只是……有点紧张。


    两人心照不宣地坐上网约车。


    甄珠默默戴上耳机，把音量调低，侧过身子挡住屏幕，这才郑重的点开浏览器，输入：


    “女生第一次要注意什么？”


    视频里一位温柔姐姐正娓娓道来：


    “第一，一定要成年，并且头脑绝对清醒。只要你有一丝犹豫，就说明还没准备好，不要半推半就。”


    嗯，她早成年了。


    清醒吗？


    没喝酒，也没发烧不清醒，她冷静得像在做数学题。


    继续看视频:“开一间干净的宾馆，之前一定要充分清洁身体，男生也必须洗澡。还要注意安全，计生用品要准备好。”


    宾馆？


    不需要吧，家里不是更安全更舒服吗？


    接着，视频开始演示计生用品的使用方法。


    她看得极其认真，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笔记，可惜条件不允许，她只能记在脑子里。


    “第一次不必紧张，可以放点音乐、拉上窗帘、打开暖黄的灯光。”


    “不要横冲直撞，可以先拥抱亲亲。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喊停。”


    黎占和甄珠并排坐在后座。


    他看她那么鬼鬼祟祟，就知道肯定有猫腻。


    甄珠这边正投入学习，却完全没留意到，车窗在夜里如一面镜子，将她屏幕上的内容……映了个清清楚楚。


    尤其当那位温柔姐姐，手持某物认真演示时……


    黎占瞥得一清二楚。


    他强压嘴角，心里乐得不行。


    他的小甜糕，表面冷静得像要去开会，结果躲在车后座偷偷学习“实战教学”？


    黎占蠢蠢欲动。


    甄珠惴惴不安。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回801。


    自黎占生日宴后，甄珠的嫌疑就已经洗清，屋内的监控也全部拆除。


    黎占先换完鞋，直接一把捞住了甄珠，将她按在门上，旋即一口亲了上去。


    安静的房间，没有外人打扰，没有顾虑。


    黎占的吻从一开始，就放肆的火热。


    甄珠掌心里都是汗。


    紧张，害怕，悸动，身体的本-能反应，一切都那么陌生。


    她攥紧了黎占的衣角，最终没有推开他。


    直到他的手探进她衣摆，温热掌心贴在她腰际。


    她突然一个激灵：


    等等！


    视频里说……要先清洁！


    她陡然睁开眼，挣开了黎占的怀抱，退后一些说：“……洗澡。”


    黎占也睁开了眼睛，他的琥珀眸有些失焦，眼尾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她：“好，你先。”


    说完，放开手。


    今晚她跑不掉，他不差这一会儿。


    甄珠打仗一样脱了鞋，逃去了主卧。


    黎占苦笑一下，又站了会，等完全冷静下来，才开门走了出去。


    小区门口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


    收银员是一个年轻男孩，正拿着手机打游戏。


    见他进来，就放下手机：“帅哥，买点什么？”


    黎占单手插兜：“套在哪儿？”


    年轻男孩热情介绍：“哥，你平时喜欢用什么牌子？”


    黎占心说，他又没用过，他也不造啊。


    怕被看出是新手，他含糊其辞：“没固定牌子。”


    小哥指向一整排货架：“我们种类特别多，您随便选！”


    黎占的视线扫了一下，心中震惊。


    整整一货架，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各种味道各种型号……这怎么选？？


    他强作镇定：“我自己看，你忙你的。”


    年轻小弟只当他保守，转身回了收银台。


    黎占简直看花了眼。


    他也不知道哪款好用，不知道甄珠会喜欢哪种，干脆买了好几种。


    去结账时，小弟扫码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哥，这些都不是一个尺码的，你是不是拿错了？”


    黎占心中暗想，还有尺码之分吗？


    年轻小弟拿着盒子挨个看，“你拿的有大号，标准号，小号。哥，你到底要什么号？”


    黎占稍作思索，淡定回应：“大号。”


    年轻小弟立刻面露羡慕，立马去货架帮他换好。


    扫码。


    装袋。


    结账。


    黎占拎着塑料袋大步往回走，他有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受。


    原来这里面，有那么多说道。


    ……


    甄珠进了主卧，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她没带换洗衣服，那就找一件黎占的先穿上。


    黎占的衣服并不多，她找到一件T恤和短裤。


    将就一下吧。


    听到黎占出门的关门声，她才走进浴室，将门反锁。


    她用着他的沐浴露，哼着歌，脑中疯狂回放“教学要点”：


    要营造温馨环境……


    那一会儿，是直接打开电视，还是用手机放歌？


    放歌会不会有点太刻意？


    干脆开电视吧！


    电视播什么不用管，只要有声音，就不会尴尬。


    等甄珠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黎占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塑料袋，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她穿着他的衣服，头发湿漉漉，浑身是他的气息。


    黎占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甄珠莫名就有些紧张，她尽量拖延时间：“你去洗吧！”


    黎占蓦地大步走进了主卧，水声很快响起。


    人一走。


    甄珠手忙脚乱忙起来，她找到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把窗帘拉上。


    又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好，等着黎占出来。


    没过两秒，就觉得自己的姿势不够优雅。


    她侧着身体，硬凹了个曲线，双腿交叠着摆向身侧。


    又过两秒。


    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姿势好像有点太做作，她又换了个正常点的坐姿。


    才过了几秒。


    她怕自己有口气，呵气在手心，自检了一下。


    做完这些，她开始用遥控器换台。


    新闻台，不行，破坏气氛。


    购物台，一惊一乍，破坏气氛。


    农业台，正在讲母猪的配种，太过直白，破坏气氛。


    电影频道，正在播浪漫爱情喜剧片。


    还行，就这个。


    放下遥控器，手碰到了塑料袋，她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两眼，三眼……


    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字。


    心里暗暗惊讶，这都是什么啊？


    看起来很邪乎的样子，怎么还有螺-纹的？？


    正胡思乱想，浴室门“咔”一声开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


    倒计时开始了！！！


    黎占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客厅时，就看见甄珠不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他走过去，在甄珠身边坐下，问：


    “怎么了？很紧张吗？”


    甄珠假装看电视，“这部电影挺好看的。”


    黎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头吻上了她的耳朵，甄珠痒得一缩，黎占顺势移到了脖子。


    吻得缠绵悱恻，顺着她脖子的修长曲线，一路往下。


    衣衫不知何时被他撩起，温热的大手在四处游走。


    黎占红了眼，哑声呢喃：


    “我想吃……红-逗小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