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病娇青梅强行要她成为掌心宠

作品:《尤丽丝的永恒假日[快穿]

    狭小的房间,是林洁妮亲手为尤丽丝布置的鸟笼。


    她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她被迫接纳了她的爱,也成为了她笼中的金丝雀。


    这样的关系,能够称之为幸福吗?


    “林,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厉害。也许,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锁链缠着脚,身后是床头退无可退,尤丽丝被按在蓬松的被褥间,脸颊不自觉浮现红晕。


    她像遇到天敌的小兽,睫毛瑟瑟发抖,但是语气没有流露出惊恐。


    因为她还有着最大的依仗,一只随时可以带她离开的怀表。


    怀表自从送她去过一次未来,就变成时灵时不灵的状态。


    不断回缩的发条会突然坏掉了一般僵滞;抵达的时间点也不那么精确了,有或多或少的误差。


    也许哪一天这只表就会彻底失灵,不再具有穿梭时空的效用。但目前尤丽丝仍然要依靠它,逃脱被拘禁的困境。


    “真的,我很乖,但是你好像不太对。我们可以正常恋爱,而不是像这样……”


    劝到这里,尤丽丝又是一阵脸红,因为她想到林洁妮捧着她穿过的内衣嗅闻的景象了。


    当时她正睡午觉,朦朦胧胧睁开眼,就被林洁妮的变态行径冲击到了。


    林洁妮解释说,只是在准备帮她清洗。但那副翻来覆去把玩的样子,可不像是要拿去洗。


    而且尤丽丝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新的,只穿过一次,之前被带走的那些脏衣服却是再也没出现过了。


    虽然有点害怕,但羞臊占据了尤丽丝主要的心神。


    她抬起手,勾住爱人的脖子,咕咕哝哝地抱怨对方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罢了再撒娇地补充一句:


    “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嘛?”


    在她眼里,林洁妮一直是典型的冰山美女,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这样的女人是不该做出一些很低俗的事的,与她的形象十分不符。


    可林洁妮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不在意什么形象什么气质,只要能拥有她就好了,此刻也低下头,将香唇送上,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砰砰,砰砰,能听到两人同步的心跳声,一起变快,一起变慢,隔着胸腔彼此共振。


    气息交融,双唇的每一次触碰都滋滋划过电流;脑海中绽放绚丽的烟花,她们越吻越深。


    漫长的一吻结束,尤丽丝眼皮半开半合,漂亮的红眸尽是粼粼的水色。


    她大脑空白,接近失去意识了。


    林洁妮就一只手贴着她的后颈,如同抚摸听话的家猫;另一只手缓缓穿入她凌乱的长发,以手指为梳,打理那些粘着汗水的发丝。


    以前,仗着老婆的纵容,软弱无能的尤丽丝在床上也能充当进攻的那一方。


    而今,老婆宠她的方式变了,她就只能任由老婆攻城略地了。


    林洁妮抱着她,犹如在抱一只小巧的洋娃娃,手臂箍得她微微发痛。


    就医的话题被忘掉了。


    脑袋里装满了浆糊,尤丽丝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得出“让我也在上面一次嘛”这种的话。


    “可以啊。前提是你在上面一次,我得在上面十次。”


    林洁妮淡笑着打消了她的念头,甚至连理由都找好了,“足够强大才能让你属于我。我不会轻易把掌控权交出去。”


    某种意义上,床榻间的体位变动,也是她们地位之争的具现化了。


    由被捧在手心的宝贝,变成寄人篱下的小宠,尤丽丝被呵护得更妥帖了,却也失去了在家庭中的权力。


    她如果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欺负老婆一次,那老婆会坦然享受,再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这样不行……我得返回过去,再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如此想着,尤丽丝强行驱动疲惫的身体,翻了个身,去摸枕头下的怀表。


    林洁妮从善如流地陪她更换姿势,由正面拥抱变成从背后搂着腰肢。


    握住了冰凉的表,尤丽丝的心安定了。可不等她设定时间,表就从她酸软的手中被轻盈地夺走了。


    “你就是用这个,一次次逃离我吗?”


    林洁妮将表抛向半空,又稳稳当当地接住,如此反复数次,玩乐似的,嘴角却拉平成不快的直线。


    尤丽丝愣住了,瞳孔瞬间缩小。


    她听到,林洁妮慢条斯理地把表丢到门边,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音。


    然后,林洁妮俯在她的身上,长发垂落,眼底冷光烁烁:


    “这是第几次了呢?


    第一次是炒股暴富前夕,第二次是结婚前夜,第三次是你的头七,第四次是大学毕业。


    你使用这块表四次了,每次穿到不同的人生节点,轻而易举地操纵着我的命运,却一次也没有坦白地告知我。”


    尤丽丝脸色惨白,抖成了鹌鹑,嘴唇一动一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没有丧失被篡改的记忆吗?”


    林洁妮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不需要她问出口,就猜到她想说什么,轻蔑地一撇柳眉,嗤笑道:


    “我也是穿越者。在某一条时间线,你去世了,把那块表留给我了。


    我按照说明书,调用了表的能力,然后来到不同的时间线,和相同又不同的我融合,才发现,你在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


    表被扔得老远。


    逃出囚笼的希望也随之远去。


    尤丽丝战战兢兢,不敢面对黑化的林洁妮。


    林洁妮却抱起了她,走向卫生间,不仅没有恶劣地惩罚她,反倒是更加柔情小意了:


    “我说过,你什么也不用想,所有事情都由我来为你处理,对吧?


    现在也是一样。我会帮你洗澡、吹头发,再抱着你睡觉。你只要乖乖地依赖我,窝在我的怀里就可以了。”


    *


    一日复一日,尤丽丝在林洁妮为她铺好的卧榻安歇,吃穿用度都由林洁妮来安排,大事小事都不用她耗费心思。


    吃的用的样样都是最好的,也不需要劳神耗力,这令她潜在的疾病始终没有发作。


    她们活到了八十岁,尤丽丝自然地老去。


    林洁妮似乎是不想看着她消逝,不想被她再一次地抛下,便先一步地闭上眼睛,步入死亡的世界。


    那块表,尤丽丝终于又拿回来了。


    临死前,林洁妮把表还给她,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你怎么使用吧。反正这个‘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尤丽丝半信半疑地接过,就听她于人生的终点、狡黠地微笑着把真相吐出。


    “其实我说谎了。你没有把表留给我。你认为那是坏东西,会把简单的快乐从我身边偷走,就一声不吭地将其毁掉了。


    在你早早离世的那条时间线,我年复一年地坐在你的墓碑前祈祷,渴望哪怕是在梦中,能够再度与你相见。


    你没有进入我的梦,你的妈妈进入了。她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和我都是她的女儿,她不会厚此薄彼,只会祝福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醒来之后,我得到了那块表,也知晓了一切真相。你对我很好,总是为我着想。可是,你的好我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俏皮地眨了眨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双眼,腹黑的女人挽着爱人的手臂,就笑眯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尤丽丝望着她面上灿烂的笑容,摸了摸她皱巴巴的脸皮,恍惚间又想起了当初的问题:


    这样的关系,纠缠至死,真的能够称之为幸福吗?


    “到底是你束缚了我,还是我束缚了你呢?


    我穿梭时空,是想要帮你变得更好,让你离开了我也能任性肆意地活下去。结果却事与愿违,反倒造成了你的痛苦……”


    迟疑片刻,尤丽丝亲了一口林洁妮的额头,用颤颤巍巍的手指拨动怀表的发条。


    她想,这一次的轮回算不上真正的幸福,不过是在时间长河中不断挣扎、逐渐病态的林洁妮在向她求救。


    她对林洁妮予取予求,只是治标不治本,终究还是牵连了对方的一生。


    所以,至少还得再来一次。


    时间设定在2000年9月1日,高中入学的那一天。发条开始转动。


    蝴蝶翩翩飞舞,将她衰老的容貌变得年轻。


    “可能是我钻牛角尖了,但我希望,你能够没有忧愁地度过一世,不会为情所困,也不需要为我思考。”


    重返青葱岁月的尤丽丝站在花坞高中的大门前,自言自语。


    正如林洁妮所判断的那样,她的态度倾向于“怀表是坏东西”、以及“放弃执念享受当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要帮助林洁妮摆脱怀表的影响,不再执迷,向广阔的诗与远方眺望。


    然而,她却没有察觉,她一遍遍地借助怀表的力量,把自认为的完美人生献给林洁妮,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呢?


    她是痴迷于把爱人改造成理想的模样吗?还是道德底线太高,着急于甩掉对爱人的负罪感呢?


    在一次次轮回中,爱人接受了她的干预,向黑暗阴郁的方向偏移轨迹。


    那份无形的力量是相互的。


    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她也受到了同等的扭曲。


    是爱,还是别的感情?


    假如是爱,她爱着的又是谁?是林洁妮,还是她一手塑造的无瑕之作?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会为这个问题沉思。


    因为她是徒有美貌的笨女孩,是不爱动脑子的顽童。


    烦恼只会轻而又轻地划过她的心湖,激起一丝涟漪又迅速沉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