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刀剑乱舞】异界—本丸

    天花板被暮色切割成惨灰与昏黄。


    你醒来,却觉得这具身体依旧沉睡。芬达色的窗外没有鸟叫,惨灰色的门外也没有电视声。只有某种食物的鲜香,从门缝外幽幽飘来。


    发麻的手指往外一伸,你碰到个冰冷光滑的物体,扒拉到面前一看是袋未开封的袋装薯片,上面的某知名歌手大头贴笑得灿烂。


    薯片?


    你举起手,想把它推开,却愣住了。那是一个孩子的手,肉乎乎的,短小又无力。这不是我的手。大脑嗡地一声,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不是能拿动咒术枪的手。你张开嘴,下意识想叫小乌丸,但喉咙里只能挤出一点气音。


    就在恐慌即将淹没你的瞬间,客厅传来一阵“沙…沙…”的轻响,像钝刀在粗糙的水磨石上摩擦。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你冷静下来。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原来,又回到了这里。


    你没有挣扎,腿一晃,从床上坐起来,自然而然地滑下床沿。你推开房门,悄悄溜出去。


    客厅没有开灯,浓稠的黑暗里只有一个轮廓坐在沙发上。她对面,老式座机在你踏出拐角时发出“咔哒”轻响,结束通话。


    奶奶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黑色的头发盘在头上,和十年后一模一样。


    「你爸妈找到新房子了。」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哦。」你应一声,对这个话题同样兴味索然。


    你又要搬家了,这次租的房子在教堂附近。你心里涌出的不是期待,而是一种熟悉的烦躁。你家里有很多“人”,而那些“家人”巨大、沉重,带不走。


    太阳没有全部落下,家里不能点灯。你按照家里的规矩,摸黑朝椅子鞠躬,念出椅子的名字,告知它你要坐在它身上。椅子不会回答,但你需要当做它已经回答。你感谢它后拉开椅子,坐下。


    「你作业做完了吗?」奶奶开始闲聊,第一句就让你心如打鼓。


    「……我很快就做。」


    「我不是要你在学校里就做完吗?」


    你沉重地叹气,「这个……因为星期五的作业比平时多嘛。」


    幸好奶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今天有和‘外面的人’说话吗?」奶奶的头微微转动,黑暗中你感觉她的目光钉在你身上。


    你默默摇头,瞥一眼饭桌。今天的晚饭是排骨和番茄炒蛋,这两道菜已经连续吃三天了。你把一块排骨按进米饭里。


    「街口有人出事了。」奶奶声音平平,你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种语气。


    你停下咀嚼的动作,「诶?」


    奶奶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本书。她的指甲用力刮着封皮,发出“沙沙”声。原来刚才的声音是这个。


    「下了咒。」


    「咒?」你含糊地问,和嘴里的米饭作斗争。


    「就是‘话’啊!」奶奶的声音突然抬高,又迅速压低。没有再多解释。「记住,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相信别人。」


    你把番茄炒蛋的汁水浇进米饭上,看着切成块的西红柿,你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快得无法捕捉。你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有父母,对“话”这个东西那么恐惧。


    你擦干净嘴,开始收拾碗筷,「是什么咒?」


    「咒就是咒。」她不耐烦地翻开书页。


    「去。」她命令你,「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你知道,她要开始“找咒”了。


    ————


    “主君!”


    谁在叫你?声音隔着脑雾,宛如遥远的钟声。你迷迷糊糊地回应一声,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前田正牵着你的手。再往下看,发现自己在走路。


    你歪了歪头,心里疑惑自己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开始走路了?左手也有拉扯的感觉,你偏过头,对上小乌丸漆黑的眼睛。他穿着你那件宽大的狩衣,就算扎紧了袖括,大块的布料还是阻碍他的行动。这身高差,让你有种自己在带孩子出门的错觉。


    “主君从早上起就不应人呢?”笹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听到三日月惯有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呵呵,也许林大人还在梦里找月读命大人吧。”


    这句话在你脑袋上一敲,你彻底清醒,不禁反驳,“我再重申一次,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凌晨五点起床。”


    “那么,主君期望怎么样的生活呢?”一期一振的声音温润如水。


    “我想回家睡觉……”你小声嘀咕。


    “等时之政府修复此处的时空扭曲,我们就可以回本丸了。”他耐心安慰你。


    不,我是想回到那个能睡到早上八点自然醒的家。你在心里默默补充。


    交谈间,你忽然感到一丝异样。空气中不再是湿润的草木气息,而是……一种柔软且极淡的香气。你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原本郁郁葱葱的林木,不知在何时消失了。道路两侧,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株虬曲盘结的古树,枝头绽放着叆叆粉白。


    是樱花。


    在这秋季时节的合战场,本不该存在樱花。它们开得毫无道理,如云似霞,微风轻轻吹拂,便漫天飞舞,飘落在你的脚边和肩上。


    “主君?”前田察觉到你的停顿,轻轻摇晃你的手。


    你的目光扫过这片静美的花海,“大家……有没有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有风无声,有鸟无鸣,连虫子的声音都消失了。这片樱花林,美得像一幅朦胧秀美、毫无生机的画。你的话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确实,”一期一振的表情严肃起来,手已经按在刀柄上,“灵力的流动也变得混乱……大家,戒备!”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你的视线被前方树下的一个色彩吸引。那是一抹不属于樱花的藤绿色。


    你松开小乌丸的手,抬起手指,“那里……好像有人?”


    樱花树下,一名穿绿色和服的女人静静躺着,身体大部分被飘落的花瓣覆盖,仿佛只是枕着绚烂的粉云,安然熟睡。


    在这死寂之地,普通的入睡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小乌丸率先迈步,刀柄下压,“或许是附近的村民。”


    你们小心翼翼靠近。离得越近,那身和服上精致的暗纹与华贵的面料就越清晰。这不是普通村民能拥有的衣服。


    她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樱花,脸颊染上樱色,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好。


    你屏住呼吸,看着三日月宗近缓缓蹲下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拨开她脸上的花瓣。有一时刻,你希望三日月不要把樱花拿走。


    樱色褪去。花瓣之下,是一张青白如纸的脸。


    “……是尸体。”小乌丸的话,为这片诡异的美景,画上一个冰冷的句点。


    你听见三日月低语,他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装束上,“垂发,小袿和长红袴……应该是身份极高的贵女了。”他顿了顿,“将这样的‘公主’留于荒山,任由野兽啃食,未免太过残忍。也许是哪户人家的公主,她的家里人想必也会伤心吧。”


    “公主?”你对日本古代的身份等级不甚了解,但这个词的分量你还是懂的。


    “是啊,公主。”三日月意味深长的说。


    你没有反对。一来,是觉得尸体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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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动物吃掉的确可怜。二来,你的理智告诉你,如果能将这具尸体送回主家,或许能博取主家的好感,获取这个时代的关键情报。


    你闭上眼睛,将纷乱的心绪压下,调整心态。转向山姥切国广,“那么就麻烦山姥切了。”


    山姥切默默解下身上的白布,再度贡献他的布单。


    你和笹贯一起扶起那具身体时,一种诡异的触感传来。那肢体柔软得不像话,仿佛其主人只是睡着了,全无死后的僵硬。空气中也没有一丝尸体应有的腐败气味,只有樱花香和女子衣物上残留的熏香。


    “……真的,死了吗?”一旁的前田藤四郎声音颤抖。你记得他曾是女性的护卫刀,或许因此对眼前的景象格外触动。但刀剑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这具身体里,没有生命的气息。


    白布包裹尸体,遮掩青白色的面孔。一期一振小心地横抱起尸体。你们的脚步再次放缓,不知是不是物伤其类,你的心情也变得莫名低落。


    伴随樱雨,你们一路抵达山脚,一座宏大的府邸坐落在你们的面前。


    这里和你注入灵力后的本丸很像,一片由木质回廊连接起来的建筑群。深色的築地塀(土墙)圈起广阔的庭院,但木制的正门却虚掩着,不见任何守卫。透过门缝,能看到庭院里铺着洁白的砂石,枯萎的松树,一座雅致的木桥横跨在干涸的池塘上。整座府邸气派非凡,却静到阳光照透木门都能听见咚咚之声。


    你们在门外立了片刻,也没有召使出来交涉。


    山姥切上前,在那扇木门上轻轻一推。门应手而开。


    众人面面相觑。你率先踏了进去,庭院依旧无人,只有几株山樱在角落开着墨色的花。


    “似乎这里的主人,不怎么精通待客之道呢。”三日月走到正对庭院的寝殿前,隔着垂下的御帘,扬声咳嗽几下。


    帘后依旧寂静。你隐约听见链接寝殿的长廊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器皿碰撞的声音。


    你向众人打个手势,顺着架空的木质回廊向声音来源走去。脚步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回响。绕过一座绘着梨花的屏风,景象豁然开朗。


    长廊尽头,一个男人靠着廊柱独坐。他身着宽大的紫底花卉图案的狩衣,长发凌乱的垂在肩头,侧脸俊美。他旁边放着一个漆盘,上面有一个酒壶和一只小巧的盃。他完全无视了你们这群不速之客,只是自顾自地斟酒,眼神空洞地望着庭院,口中低吟着:“问君何……问……”


    你看看他,再看看一期一振怀里的尸体,决定派出队伍里的“平安贵族代表”。你对三日月使眼色。


    三日月心神领会,上前一步交涉,“阁下安好。我等途径此地,于山道中发现一位不幸罹难的贵女。不知阁下,是否认得?”


    你还是第一次听到三日月用这样绕口的语气说话。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又缓缓倒满。


    一期一振见状,只得上前几步,轻轻将白布包裹的尸体放在木质地板上,小心揭开上面的白布。


    就在女子那张青白无血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的动作像电影里的定格镜头,定在原地。随后,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在漆盘上,酒液溅出。


    “啊……!”男人用衣袖挡着下半张脸,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睁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心想,总算找对地方了。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跌跌跄跄走到女子身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尸体冰冷的脸颊。


    就在这一刻。


    女人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