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我柔弱,却变成了战马?!》 第2章
阿冬像往常一样打来水给“乌云”刷洗,边刷边念叨最近的战事。
宋铮从只言片语里粗略地了解了这个国家,但他就是学历史的,历史朝代就没有大澜一国,要知道详情得查阅这个国家的官修史书,可他作为一匹马,别说国家的史书了,就是军营里随便一本军事书籍都接触不到。
他能干什么?
不死在战场上,能老死度过马儿的一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洗洗刷刷完毕,阿冬又牵住绳子引宋铮回马厩:“进吧,这天也不早了,你也随将军折腾了一天,好好休息。”
宋铮倒是想休息休息压压惊,但这马厩实在是住不了一点。
他踏着蹄子往后,时不时甩动脖子要把缰绳从阿冬手里抽回来,就是不肯进去,到处都是战马的地方自然是充满马的体味、残留的马粪味,就像不爱吃榴莲的人进了满是榴莲味的空间里,受不了。
除非把马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去去味。
那他能勉强尝试着住一下。
而此刻。
马厩外面的空气比里头新鲜。
阿冬奇了怪了:“你怎么就不肯进去了?难道是性子又野了?”
“也不对啊,”阿冬挠脑袋,“虽说你以前性格野,可早就被驯服了,咱俩感情也深,我照顾你吃照顾你住,我可是除了将军以外你最喜欢的人了,怎么还不听我话了?”
宋铮嚼住缰绳,脑袋一仰一拽,阿冬被拽了个踉跄,身体往前冲差点栽了个跟头。
“还长脾气了?”阿冬站稳了,搓搓手拉住缰绳。
一人一马开始拉扯。
或者说,是阿冬单方面的拉扯。
500多公斤的体重,他能拉得动才怪,宋铮纹丝不动,只偶尔踢踏一下蹄子。
阿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成功。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冬放弃,蹲在地上川了会儿气,随后开始给宋铮做体检。
马的耳根和腋下是感受体温的最佳部位,首先就要判断它体温是否正常,阿冬伸手往宋铮腋下摸,宋铮蹄子一扬就要踹人,阿冬急急后退:“我是要看你体温热不热,不是伤你,你如何就要踹我了?”
这点宋铮确实不清楚,鸣叫一声后平静下来。
“不探你腋下也行,我摸摸耳朵根,可我没将军的身量,你得把脑袋低下来,可行?”养马人最懂马儿通人性,这也是阿冬总爱和自己伺候的马说话的原因,他与马儿熟稔了,马儿自然就愿意听话了。
宋铮低下头。
不得不入乡随俗,鼻子了哼出一声叹息。
阿冬触摸他耳根:“也不烫啊,体温很正常。”
接下来是检查马的鼻腔,是否干燥或者流出浑浊鼻涕,由此来判断战马是有没有感染风寒,除此外还可观察马的眼睑有无发红,若充血发红,可能是热病,若是苍白无血色,则有可能是内出血,这样的状况会使马儿虚弱、精神沉郁....
检查完以上,阿冬又尽职地开始按压宋铮的四肢,如果战马躲闪、颤抖,甚至发出痛苦的嘶鸣,可能是关节出了问题,亦或是肌肉受到损伤,身体疼痛会让马儿对外界的刺激格外敏感而显得胆小。
他还检查了马粪、饮食....
一系列操作下来,天都黑了。
宋铮趴下来,看着阿冬在马厩里忙活。
最终结论:“乌云”毫无问题。
可是怎么又又躺下了呢???
他俩大眼瞪小眼。
“平日里你不到戌时都不会躺下,今儿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阿冬实在是费解。
军营里的马匹是重要而又宝贵的战略资产,尤其是上战场伴随将士们出生入死的军马,更是比做后勤的马儿照料得更为细致,即便死后也会得到妥善安葬,给予尊重,更别说大将军的专属坐骑了,必须是军马中一等一的待遇。
阿冬一刻不敢懈怠,匆匆忙忙又去找了军营的兽医来。
兽医赶来,一通检查,摇了摇头。
阿冬的脸都惨白了:“秦老,您是说它不行了?”
秦老一瞪眼:“老夫是说它没有任何问题!”
“可把小的吓一个激灵,”阿冬松口气。
既然如此,他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养马训马多年,有马儿突然转性耍脾气也是有的,可能是跟着将军外出的时候遇上了中意的母/马,结果求而不得,导致它性情不稳定,又可能是受到了一点小刺激,过上两三天就好了。
总之,今晚他可以安心了。
“不愿意进去就不进去了,我看这天色,定然不会下雨,我就给你栓这儿,明早再带你去溜达,”阿冬拍了拍“乌云”,自顾睡觉去了。
宋铮仰头看星空,默默待着。
他从小身体弱,与周围的邻居的小孩儿、学校里的同学都玩不到一块,别人踢毽子、踢球、旅游...生龙活虎,他却弱不禁风,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久而久之,身边没了朋友,于是最长做的活动就是看看书、电视剧、电影,养成了安静不爱动的性子。
不动,就不能通过锻炼提高身体素质。
提不高身体素质,就弱,弱了就进医院,恶性循环。
他也尝试过做些简单运动,可他还有运动型哮喘,所以这成了死结。
“哎.....”
叹气。
“老大,你看起来特别忧郁,”白马嚼着草料。
“我在怀念家乡,”宋铮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就算那边的日子也挺无聊的,也没有朋友,但好歹有书籍、网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比坐牢还惨。”
“惨?”白马不理解,“可是今天的禾草味道很不错。”
“黑豆也好吃,可香了,”枣红马也在嚼巴,吃完精粮饮了些水。
它看向沐浴着月光的老大,以前的老大威武雄壮、英姿飒爽,现在外表依然如初,就是没有那份感觉了。
奇怪,它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噗噜噜....”枣红马甩甩脑袋,靠着干草躺下。
到了亥时。
几乎所有马儿都休息了,但还有部分处于精神奕奕的状态。
宋铮对马的习性了解不多,但多少知道点,比如马类每天的深度睡眠只需要2到3个小时,其余的睡眠会分多次、短暂的站立打盹儿来补充,因此和人类一觉到天亮不同。
不过这些不重要。
宋铮又叹了口气,他心里闷得特别厉害,就想马上出去透透气,否则就要憋死了。
他站起来叼住栓着柱子的绳子,然后不停扯动,弄松绳结,而阿冬也并没有栓得多死,之所以放心是因为整个马厩还有看守在,为了防止敌军偷袭或马匹受惊。
老话还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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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无夜草不肥”,晚上值夜班的马夫会多次添加草料,马儿会在吃草的间隙里休息或打盹儿,这种多次少量进食会贯穿整个夜晚。
宋铮走到的门口,果然被守卫拦了。
不过一点儿不怕。
他不是敌军,更不是人,还在自家军营,作为宝贵的战略资产,不会有士兵上来欺负他。
见是“乌云”,守卫表情十分松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牵起宋铮要回马厩,宋铮不肯,坚持要往外走。
守卫看看同伴:“将军的宝马是几个意思?要出去溜达?”
“我看像,”另一守卫说,“要不就让它出去吧,它灵性得很,溜达溜达就回来了。”
“也是,驯服了的好马那是想丢都丢不了,上回我中箭昏迷,还是我那好“豆子”驮着我回来的,否则我这命就真交代了,”守卫也是爱马之人,旋即松开了手对宋铮道,“去把,溜达完就回来。”
宋铮迈出马蹄,甩了下尾巴,走出马厩的大门。
军营有望楼、岗哨、巡逻兵、各个营帐外还有士兵把守,任何风吹草动的都会被捕捉到。
一匹马在军营里闲逛,士兵们自然都看到了,马厩守卫都不管,他们也不管,只多打量两眼,好奇了会儿“乌云”怎么这么有闲心。
宋铮不知不觉走到一处草皮茂盛的地方,作为马的本能,他低头想去吃草,但灵魂作为人类,看到青草上蠕动的小虫,实在是下不了口。
马蹄踢踏了几下。
坚决不吃!
他扭头走开,经过一队巡逻士兵,凑巧来到了营地最中心,也就是被各级军官营帐层层围护的中军帐旁。中军帐外驻守着两名士兵,一名持着长枪,一名按着腰间的配刀,两名士兵站得毕恭毕敬、脸上表情严肃至极。
一有动静,凌厉的眼神嗖地射向宋铮,一看是马,收回视线。
经历过白天亲眼见过霍霁风杀人的场面,这点眼神,宋铮已经不惧了。
他来到中军帐是嗅着气味来的。
眼前的士兵,胸口的衣服里藏着胡萝卜。
马儿嗅觉强大,又恰好他有点饿了,嗅着气味走着走着就来了,嘴巴不由自主蠕动了几下。
士兵刚才扫过他一眼后,已目不斜视,站得和雕像没什么两样。
中军帐内有要事商议,上司头头都在里面,他们哪里敢懈怠。
宋铮打了两个响鼻,踏着蹄子在士兵面前徘徊,他等来等去没有等待士兵掏出胡萝卜喂他,倒是等到霍霁风出了营帐。
霍霁风穿了一身墨色劲装,说白了就是夜行衣,以他的身量这么一穿更是体魄凛然。
跟随他出来的还有副将夏戎、陆十九、先锋魏常、参军王秀兰以及高崇山,除了高崇山与王秀兰,其余人与霍霁风着装相同。
摆明着要偷袭去。
太危险了。
宋铮扭头就走,缰绳却被霍霁拉住了,霍大将军的锐利鹰眸里划过一丝诧异与感动。
前些天他就计划偷袭北梁军营,烧了他们粮仓,断他们的后路,说这些时没有避讳他的马,而他们日日都有相处,定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这才来了。
霍霁风抚摸着宋铮鬃毛:“好兄弟,不愧是本将军挑中的良驹,心有灵犀,知道今夜要去偷袭,势要与我同去。”
宋铮:“........”
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