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暗恋的有罪推定

    在白鹤生这句话落地的一瞬间,殷倚松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像是一只一直潜伏、装得温和无比的猎豹,突然露出锋利的爪牙,准备刺向对面这个同类。


    白鹤生迎着殷倚松的目光,根本没等殷倚松开口,就接着说道:“管好你自己,他不是你该觊觎的人。”


    殷倚松终于开口了,他微微偏头,神色漠然,语气冷淡,“我父母做什么,不归我管。你又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在想什么?”


    白鹤生怒极反笑,“路既棠还真是单纯,居然会看不出自己身边还有你这么一条疯狗,也是,路既棠就是太讨人喜欢了,有时候招来一些像你这样的人,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你也不会是例外。”


    殷倚松抿紧唇,身侧的手指很轻地颤了一下,随即被他攥紧。这人漆黑的眼眸中有流光一闪而过,又很快沉寂下去。他没再回话,转身就走。


    在食堂的路既棠等来了白鹤生,“你落的东西呢,拿到了吗?”


    白鹤生:“叫同学顺手帮带回教室了。”他看着尚是无知无觉的路既棠,叹了口气,提醒道:“我觉得,你有些时候真该长些心眼,不然什么时候吃亏了都不知道。”


    路既棠显然不明所以,“你就去找了一个东西,怎么突然生出那么多感悟?”


    “你之前的同桌叫殷倚松对吧。”白鹤生说道。


    路既棠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他姓殷,他父母手里握着南林市最大的制药公司的全部股权。”白鹤生看着路既棠,“这两个人手腕了得,将南林市所有稍微有点竞争力的药企打压得抬不起头,要么倒闭,要么远迁,当年我爸妈被迫将公司迁到平城,他们家出力不少。”


    他冷笑,“某种意义上说,我在平城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都要拜他家所赐。”


    “他还真是低调,家里在南林市声名显赫,他却在这里默默无闻。如果不是上次去看秋染外婆时,和见晞阿姨聊起,我都不知道,他就是殷家的人。”他瞪了路既棠一眼,“现在还要在这里和我抢你,实在是可恶。”


    “你倒好,还傻乎乎地向着他。”白鹤生拍了拍路既棠的头,动作很轻,却激起了路既棠的反抗,白鹤生速度很快地收回了手,“听着,以后长点心眼,别他说什么你都信。”


    路既棠听完,却难得神色郑重地反驳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一直以来的胃病,现在已经基本不会再复发了,那是殷倚松爷爷给我治的,于情于理,殷倚松爷爷和殷倚松都对我有恩。”


    “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但在之前,在我和他的接触中,他都很温和且很有原则,哪怕真如你所说,他父母通过手段欺凌打压同行,我也相信,殷倚松不会是这样的人。”他说得很认真。


    白鹤生看着他的眼睛,难得有些泄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说,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殷倚松看你的眼神里,藏着多么深重的欲念吗?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晚上的自修有数学考试,路既棠在吃完饭后,准备回寝室洗澡。他刚回到寝室,就看到洗完澡出来的殷倚松站在阳台上挽袖子,安于年正在给寝室里的人养在阳台窗沿上的仙人掌浇水,他看殷倚松挽好了袖子,于是把小花洒塞给殷倚松,说道:“你现在有空了,你来浇水吧,我去洗澡。”


    他递花洒的手有意无意地蹭过殷倚松的胳膊,殷倚松很轻地皱了一下眉,本想抽手,但看到了站在门外正往他们这边看的路既棠,打算抽开的手停下了。


    他看进路既棠的眼睛里,把那一丝暗色压得很好,显得眼神依旧温和。


    暮色洒满了整个阳台。


    他没说话,路既棠也没说话。


    有说不清的情愫在这个并不大的阳台涌动、呼啸,又沉默下去。


    路既棠先收回了目光,他侧过身体,俯身收拾自己床上的东西。


    殷倚松垂眼,利落地接过安于年手中的花洒,说道:“我现在有点热,我们别靠太近。”


    他话音刚落地,就看到路既棠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路既棠默然无语地拿着衣物和洗浴用品越过他,走进另一个空着的洗手间。


    还在收拾东西的安于年迟疑地看了看已经准备关门的路既棠,又看看还站在阳台上的殷倚松。


    他发现,殷倚松面无表情,握着花洒的左手却已经青筋暴起。


    这个发现让安于年惊疑不定。


    卫生间里水声响起,殷倚松换了右手拿花洒,开始浇水,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沉郁又冷漠。


    路既棠洗完澡出来时,殷倚松已经不在寝室里了。他看了一眼殷倚松的床,发现殷倚松的床上还放着今晚要交的数学卷子。


    殷倚松一向细心,从来没有丢三落四的习惯,所以路既棠拿不准,殷倚松到底是忘记拿了,还是只是单纯地离开一会寝室,不会后就会回来拿。


    可直到路既棠收拾完,准备回教室时,殷倚松还是没有回来。


    路既棠看向手表,现在离晚自习铃响只有十七分钟了。


    于是他伸手,从殷倚松的床上拿下那张数学试卷。


    接着,他才发现,殷倚松的那张卷子里,还夹着另一张试卷,他目光扫过名字栏。


    路既棠收回了目光,之前还微微扬着的唇角落了下来。


    下一刻,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另一张试卷的主人走了进来,安于年看到了路既棠手上的动作,他说:“我回来拿我和殷倚松的试卷。”


    说完,安于年向路既棠伸出手,示意路既棠把试卷给他。


    路既棠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他说的做。


    “这是我和他的东西。”安于年上前一步,手已经拿住了试卷的另一端。


    路既棠笑起来,他松开手,让安于年拿过试卷,“你急什么?”


    既然到了这一步,路既棠也不打算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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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说道:“殷倚松不是被争夺的对象,别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你实在要这样,我也无所谓,但专注你自己的事情,你的成绩或许能提升得更快。”


    “你……”安于年被路既棠戳中了痛处,顿时有些恼怒。


    此时的路既棠却在安于年要开口时,轻飘飘地止住了对方的话头,“我不想和你吵。”


    他看着安于年噎住的神情,又笑了一下,然后走出寝室。


    他看出来了安于年对他的敌意,但他只把这种敌意归结为友谊方面的,因为很久之前,他和白鹤生之间就有过这样的例子。他和殷倚松亲近,安于年和殷倚松的关系却没有那么亲近,安于年想要更多,可以理解。


    可路既棠就是觉得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在安于年说出“这是我和他的东西”那句话时,达到了顶端。


    在考完晚上的数学后,这种不舒服,进一步转变成了烦躁。


    路既棠在下课的间隙里,看着窗外的夜景,按压眉心,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和。


    前桌在给他传语文答案和年级的示范作文,他拿了自己和同桌的那一份之后往后递,接着,他随手翻了一下,并不意外地在示范作文上看到了自己写的那一篇。他一眼扫过去,在另一篇作文上看到了非常熟悉的字迹。


    和那张生日贺卡一模一样的字迹,非常漂亮。他凝眉,看向作文标题下的一行名字。


    是祝汝。


    原来是她。


    那张贺卡上写的,字字清淡内敛,很像她。


    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祝汝的字迹是什么样的。


    祝汝自从把数学的基础补好之后,成绩就在稳步上升,现在已经能在各种大考小考中,成绩一直保持在文科第二,和路既棠的分数差距也越来越小。


    路既棠有危机感,但他更觉得这是一种鞭策。他是真心诚意地欣赏这个女孩子,佩服这个女孩的勇气和毅力。她坐在第二组的第二排,路既棠每次早晚自习进教室,都能看到她埋头学习的身影。


    她不爱笑,清清冷冷的,谦卑却不自卑,很好学,喜欢在课余时间看书,纤细瘦弱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路既棠见过很多次,她向冯晓曼问数学错题,冯晓曼很喜欢她,总是愿意说得很认真很详细,也见过她在走廊外面跟贺姝和杨秋染聊英语。


    杨秋染曾经和他说过,“我总觉得我很幸运,出生在一个好家庭,所以我想做的一切,都有我的父母无条件地支持我。可祝汝不是这样的,她能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我想要尽我所能地帮助她,至少让我看看,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以后可以有多耀眼。”


    晚自修下课后,路既棠刚站起来,就被过来的殷倚松攥住了手腕。


    路既棠回过头,不解地看向他。


    殷倚松的脸很沉,他喊路既棠的名字,说:“我有点事情和你说,我们去黄楼前面的石椅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