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完)
作品:《天降软肋[快穿]》 洛少辞放下蓝笔,合上信封,放在了两个婴儿的中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信封上,映出他眼底深藏的疲惫与决然。
他望向窗外,夜色如墨,风声低咽,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离别默哀。
纸人们安然伫立,殿内的灯光明亮,映出它们脸上细微的裂痕。
洛少辞扫过它们似人般的面容,嘱咐道:「好好照顾他们,以后你们的主人就是他们两姐弟。」
纸人们微微颔首,灯光在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像燃起了一簇幽微的火。
洛少辞转身离去,衣角拂过门槛,再未回头。
殿内寂静如渊,唯有灯光映得婴儿的脸颊,泛起柔和光晕。
洛少辞的身影渐隐于夜色,殿外树叶落,簌簌如旧年书页翻动。
风忽起,卷开信封一角,墨迹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封面字迹如藤蔓,蜿蜒缠绕成“遗愿”二字。
稀人走到门口止步,回望着两名婴儿许久,眸中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殿门缓缓合拢,将那一室光亮与婴孩的呼吸,尽数锁在背后。
稀人紧跟着洛少辞的身影没入夜色,脚步轻得如同幻影。
他们目标明确的往后山密林深处行去,月光被层层枝叶割裂,洒下斑驳碎影。
洛少辞步伐未滞,衣袖间滑出一道符纸,瞬燃成灰,随风散入林间,似在遮掩踪迹。
稀人紧随其后,身形在暗处忽隐忽现,如同与夜融为一体。
林中寂静得反常,虫鸣鸟啼尽数消歇,唯有足音轻落,踏在积年落叶之上。
前方雾气渐浓,一株古树突兀耸立,树干如门,内里幽深不可测。
洛少辞驻足,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铃,铃声摇晃,三响而止,回音却久久不散。
远处,隐约传来铁链拖地之声,缓慢逼近。
青玉铃的余音在雾中游走,缠绕树根盘结的地面。
铁链声愈近,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好似某种被禁锢之物正在渐渐苏醒。
洛少辞立于古树前,神色平静,手中符纸再度燃起,火光映出他唇边一抹淡血。
稀人退至阴影,眸光微敛。
树洞深处,一双赤红的眼睛猛然睁开,目光如灼火穿透浓雾,直锁洛少辞咽喉。
那双眼睛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已知的世间生灵。
伴随着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一个扭曲的身影爬出树腹——肢体反折,关节凸起,皮肤皲裂如枯木。
它每行一寸,地面便凝结一层黑霜。
洛少辞未退半步,手中符火骤然暴涨,映得他眸中潋滟清澈。
‘我以命换命,以魂拘魂,’他低声念道,‘今日逆禁令,开冥途,只为替天续一线。’
铃声骤然撕裂夜空,那身影猛然顿住,黑霜寸寸龟裂。
符火趁势扑入树洞,化作一道赤色锁链,缠住那扭曲躯体。
黑霜崩裂如玻璃,哀鸣声自地底涌出,似有万千冤魂在嘶喊。
洛少辞咬破舌尖,血雾喷洒空中,凝成一道古老灵文。
树身剧烈震颤,裂缝中渗出暗红黏液,如泪如血。
稀人猛然抬头,眼中银光闪动,终于看清那被囚者并非鬼怪,而是二十年前替灵殉阵的守阵人残魂。
铁链上浮,离地三尺,竟自行断裂。
夜风骤起,吹散符灰,洛少辞踉跄一步,嘴角鲜血汩汩。
那残魂凝于半空,形如枯槁却双目温润,望向洛少辞时流露着悲悯。
月光破雾洒落,照见他胸前一块残玉,与洛少辞怀中之物赫然同源。
残魂抬手,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陈年记忆如卷展开。
——百年前风雪夜,黑衣人抱走一对婴孩,血祭断脉冥脉,只为换得人间一线生机。
风雪中,婴孩啼哭不止,黑衣人以心魄为引,将其中一块封入年幼的洛家血脉,另一块则悄然送入农户之家。
那夜天象崩裂,星轨倒转,唯有两枚玉佩在风雪中共鸣,如心跳相依。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残魂指尖消散,化作光点萦绕洛少辞周身。
他握紧青玉铃,知道自己并非追寻真相,而是奔赴宿命。
——那被封印的心魄,从未沉睡,只待今日唤醒。
青玉铃在掌心发烫,回应着体内奔涌的血脉。
洛少辞闭目,任记忆碎片割开意识。
——普通村落的炊烟、母亲温热的手掌、襁褓中那枚沁凉的玉佩,皆在瞬间清晰如昨。
这便是残魂生前的记忆,也是那人被抹去的最初十年。
稀人漫步靠近,手掌握住洛少辞的手腕,问出心底疑问,“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洛少辞睁开眼睛,垂眸看着她用灵力为自己稳固心魄,「在我发现神社的时候,受到了心魄的召唤,才找到了入魔的守阵人。」
稀人眸光微颤,低声说道:“守阵人入魔,是因心魄被外力撕裂,怨气缠身。”
“而你体内那枚玉佩,不仅连着他的残魂,也连着当年被送走的另一块心魄。”
她顿了顿,“当年家主是为了给您留个念想,不是想让您背负责任的。”
洛少辞指尖轻抚玉佩裂痕,忽而一笑,「我知道,可这责任,本就是我命里的一部分。」
他声音很轻,如铁石般坚定,「而且,我也要给自己孩子一个可以无忧长大的社会环境,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
风掠过林梢,青玉铃骤然清鸣,就像是在回应着某种古老的誓约。
铃声回荡,山林寂静。
洛少辞抬起右手,青玉铃随风摇晃,其上裂纹与玉佩缝隙一一对应,如同命运刻下的印记。
稀人凝视那微光流转的纹路,忽觉寒意自脊背升起——这铃,本是封住心魄的法器,如今却成了唤醒宿命的钥匙。
月光再度被云层吞没,四野漆黑如墨,唯有铃音不绝于耳,似有万千低语自远古传来。
洛少辞闭目低语:「不是我选择了它,是它从未放弃寻找我。」
话音落地,天地无声,残魂留下的光点,尽数没入其心口,血脉轰然觉醒。
青玉铃骤然碎裂,化作流光没入洛少辞心口,与那枚玉佩共鸣相融。
血脉之中,两段记忆如江河汇流。
——农户家的婴孩睁眼时,天现双月;而他掌心浮现的符纹,与守阵人石碑上的古老印记完全重合。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并非继承宿命,而是命运本身。
双月之兆,原是心魄分裂的天象呼应,而符纹流转间,千年前那场封印之战的真相如潮涌来。
——守阵人以身为锁,一魄送入轮回,一魄镇于通道,只为等着重聚归一。
玉佩彻底融入心口,洛少辞的呼吸与大地脉动同步。
稀人望见他眼底浮现出星河般的纹路,那是被封印千年的守阵人印记全面苏醒。
他缓缓起身,指尖轻点虚空,一道光痕裂开,显出通往两界封印通道的路径。
风止,鸟噤,天地间唯余他一步一印,走向那场未竟之战的终点。
脚下的土地开始微微震颤,仿佛远古的锁链在血脉共鸣中松动。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便浮现出一道符纹,与天际残月的裂痕遥相呼应。
封印通道深处传来低沉轰鸣,似有无数怨灵在嘶吼,又似当年战死者的悲歌穿越时空。
稀人望着那道决然背影,忽然明白——这并非命运的重负,而是灵魂对初心的回归。
当最后一道光痕闭合,洛少辞停驻于虚空之门,低声呢喃:「我回来了,洛家……回来了。」
与此同时,外界被全面封锁的京都,人类正在和付丧神们展开惨烈厮杀,街道化作焦土,断壁残垣间尽是未散的灵力余波。
古老咒印在京都上空浮现,却已无法遏制肆虐的怨气。
洛少辞睁眼,双月重临天际,一道光柱自地底冲霄而起,贯穿云层。
京都上空的咒印发出哀鸣,瞬间崩裂。
付丧神的动作齐齐一滞,感知到某种至高存在的苏醒。
战场死寂,唯有那道自虚空中踏出的身影,携着千年的沉默与尘封的誓约,缓步降临。
灵力如潮退散,残存的人类与鬼怪皆不由自主跪伏在地。
稀人落后半步,望着那道背影,转向俯瞰京都的万家灯火,如星火般在废墟间明灭。
“二十年时间,人类悔过,付丧神懂则,可都不能泯灭你们之间想要统领世界的念头。”
稀人轻声低语,风拂过其衣角,卷起一缕尘烟,“可这世间,终需一场清算。”
稀人抬眸,目光穿透夜色,落在洛少辞足下蔓延而出的符阵之上。
光纹如根系蔓延,缠绕每一寸龟裂的土地,将残存的怨气缓缓归拢。
付丧神眼中闪过昔日执念,在那威压之下逐渐涣散。
洛少辞未语,只抬手抚过虚空气息,仿佛拨动天地之弦。
刹那间,万籁俱寂,天地灵流随之共振。
符阵深处泛起古老吟鸣,如同千年前守阵者们,共同立下的誓约回响。
付丧神纷纷松手,兵刃坠地化为灰烬,执念如烟消散。
大地裂痕在光纹抚过之后悄然愈合,焦土之上竟萌出新绿。
洛少辞立于天空,垂眸对视上岐主鹰的目光,时空犹如凝滞。
那一眼中,有震惊、不安、哀求,也有无法回避的爱意和恐慌。
洛少辞浅浅一笑,眼眶含泪,却无悔:「抱歉。」
话罢,威亚骤减,光束收敛,形成了强有力的结界,将洛少辞和他们进行了隔绝。
在众目睽睽之下,洛少辞转身和稀人面对面,四目相对,风止于眉间。
稀人微微一颤,眼中映出洛少辞那抹决绝笑意,喉间涌起哽咽,双膝跪地,行了叩拜大礼。
接着,洛少辞扶起稀人,慢慢后退,背脊贴上那扇光铸的门扉,身影小如沙粒,堵住了那道裂隙。
「开始吧。」
下方的纸人们,再次变换颜色为纯白,叩拜在地,洁白的纸面浮现‘恭送’两字。
岐主鹰等人头皮一炸,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爬起身,向着光束冲过去。
“不要!”
“少辞,你答应过我,会看着我成婚的!”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可以献祭!”
长月牡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羽织他们同样手持武器击打着光束,满脸泪水,可光束纹丝不动,仿佛隔开了两个永恒。
付丧神们脸色大变,嘴里喊出的是完全相反的话语。
“不可以!你不能封印它!”
“你凭什么!洛家早就灭族了!你算什么东西!!”
“你若封了它,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洛少辞眸光微闪,唇边笑意渐深,如雪落寒潭,静而决绝。
稀人欲言又止,“少主,既然他们好奇,那你就解释一下吧。”
洛少辞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告别的时间,他望向满脸苍白的岐主鹰,放开了灵音。
「我拿到了心魄,以我为祭品,可封通道三十年。」
「我没有正道学习过什么阵法,但我在仓库里找到了新知识。」
「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我的实力不比你弱,这也许就是血脉的力量吧。」
尽管有所猜测,可当事实从洛少辞嘴里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
岐主鹰仍觉得天旋地转,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瞪大双眼,想从洛少辞脸上寻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那双清澈如寒星的眼里,只有早已决断的平静。
羽织更是瘫倒在地,泪水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滑落,喃喃唤着“少辞……”却再无法触碰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长月牡丹嚎啕大哭,“你骗我……你说过要看着我穿嫁衣的……”
她的声音破碎如秋叶,随风卷入光幕,但再也得不到回应。
洛少辞眸光一颤,似有千言万语凝于眼底,终化作一滴清泪滑落。
稀人闭上眼,在洛少辞催促的眼神下,终是抬手,将自己化为一把利剑,剑锋直指少辞,灵力轰然爆发。
光柱冲天而起,映得整片废墟如昼,洛少辞的身影在强光中宛如透明,衣袂飘散如叶。
他最后望了一眼哭喊的众人,唇角轻动,并未出声。
刹那间,天地寂静,唯有风穿过裂隙的呜咽。
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口,钉在了巨大光门上,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在光门上蚀出古老的符文。
光纹顺着他的轮廓蔓延,如同命运的刻痕,将他与门融为一体。
血珠自唇角滑落,渗进古老符文之中,符文骤然亮起,如星河倒灌,将他的身影牢牢锁在光门中央。
封印完成,通道湮灭,余波震碎了残垣断壁,也卷走了那位决绝的稀人。
风停时,灰烬如雪飘落。
光门碎裂成无数光斑,随风消散,只余一道浅淡裂痕悬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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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愈合。
洛少辞的身体飘然落下,在下降的过程里,化作点点荧光,如同春夜细雨般悄然消散。
恰似当年他母亲焚身献祭时的星火,寂然无声,却照亮了整个洛族的最后长夜。
岐主鹰跪地嘶吼,声音撕裂风尘,怎么都唤不回那抹孤绝的身影。
羽织伸手欲接,掌心只余一缕微光,如昔年少辞发间所簪的霜花,触之即逝。
天地归于沉寂,唯有一阵清风拂过废墟,似是故人低语:‘此身虽尽,誓约不灭。’
风起时,那道愈合的裂痕忽泛微光,天地吐纳间,藏匿着未尽的回音。
废墟之上,露出焦土下新生的青芽。
嫩绿的叶片托着露珠,在晨光中微微颤动,仿佛承载着某个遥远灵魂的余温。
这场劫难如梦,所有人都怔立原地,安然无恙,恍如隔世。
唯有那位深刻在众人记忆中的身影,已随光风俱寂。
长月牡丹跪坐在焦土上,指尖抚过那片青芽,泪滴落在叶心,露珠与泪珠相融,轻轻一颤,滑入泥土。
她猛然抓住岐兵马的衣角,声音沙哑如裂帛,眼底怀着期许道:“兵马,你不是塞眼嘛,你一定有办法让少辞活下来的。”
“若是当人不行,当付丧神也行啊,求求你,帮帮他……”
兵马跪地不语,指尖抚过焦土上残存的符文痕迹,眼底泛起血色,哭笑着悲凉。
“……没用的,他用的是血祭,结果是神魂俱灭。”
“神魂既散,便连轮回都难归。”兵马低声说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少辞以身为祭,封的是两界之隙,走的便是彻底湮灭一途。”
长月牡丹浑身一颤,指尖僵在半空,整个人被那话语冻结。
风拂过残墟,青芽微动,露珠悄然滚落,没入焦土深处,如同无声的祭奠。
她跪爬到岐主鹰面前,颤抖的手抓住他垂落的手臂,嗓音破碎如风中残叶:“主鹰……你说句话,你从小学的知识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岐主鹰双目赤红,喉间滚动着压抑的痛吼,意欲自刎的匕首被慌神的牡丹死死拉住,刃尖距心口仅寸许,再难挪进分毫。
长月牡丹死死盯着他的刀尖,喃喃道:“你疯了嘛,你不要他的孩子了吗?”
岐主鹰浑身一震,匕首当啷落地,瞳孔剧烈收缩,“你说什么……孩子?”
长月家的所有人猛然回神,“对对对,他留下了最不可忽视的遗物。”
羽织抓着岐主鹰的肩膀,声音颤抖:“孩子呢?你不是说要替他养的吗?”
岐主鹰喉头一哽,强压心头的悲痛,颤抖的手探入怀中,取出了蛇纸。
蛇纸展开身体,一缕温润的微光自纹路间流转。
岐主鹰的身形微微一晃,骤然消失不见,在他消失的前一秒,长月家的人们一起抓住了他,共同消失在了原地。
他们再出现时,已立于神社的鸟居下,风铃晃响,青苔覆阶,神社深处传来婴儿细微啼哭。
那声音气如游丝,震得众人魂魄俱颤。
岐主鹰踉跄扑向正殿,其他人亦是紧随其后,脚步纷乱,不敢有丝毫迟疑。
哪里还顾得上观察神社的建筑和位置,满心满眼都是去查看孩子的情况。
婴儿的哭声微弱断续,似风中残烛,牵动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嘭——”
正殿大门被猛地撞开,扬起殿内浅淡的熏香,纸人们围在襁褓四周,手中拿着各类奶瓶、玩具。
见众人闯入,齐齐转头,纸面勾勒的五官浮现焦急神色。
自主人神魂俱灭后,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两位婴儿立马爆发了强烈的共鸣,啼哭声接连不断。
不管纸人们怎么哄,都无法平息那穿透灵魂的哭喊。
岐主鹰踉跄扑跪在襁褓前,颤抖的手抚上婴儿滚烫的脸颊,心口如遭重击。
那哭声似与血脉共振,牵动空气中残存的灵力汩汩外涌。
他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疾书血符,试图镇压异象,可符文未落便碎成光点。
蛇纸忽而盘起,微光笼罩两名婴儿,啼哭稍缓,光晕流转间,婴儿的啼哭渐如月夜潮汐,起伏有序。
岐主鹰双目通红,止不住滚烫的泪水滑落,看着眉眼与少辞如出一辙的婴儿,心底的痛楚几乎将他撕裂。
羽织等人围跪在襁褓旁,没有对孩子出生的惊喜,只有沉痛的悲悯与无言的哀伤在无声蔓延。
岐主鹰凝视着襁褓中那张熟悉面容,喉间起伏,终是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
长月牡丹和羽织一起伸手,将婴儿轻轻抱起,仔细打量着那与少辞如出一辙的眉眼,指尖抚过婴儿滚烫的额角。
长月牡丹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无声滑落,她低声道:“他用命换来的,是这两个孩子。”
“应该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平安长大吧。”
岐兵马神色忽然有些怪异,他凝视着婴儿们的长相,不经意说出一句话。
“我怎么觉得,他们有些像主鹰小时候呢?”
岐主鹰浑身一震,目光如电射向岐兵马,呼吸骤然凝滞。
那句话似一道惊雷劈入脑海,他想起了祖父给他们制作的成长相册,里面有关于他刚出生的照片。
两姐弟的眉眼与幼年主鹰的照片有着七分相似,特别是额角那粒微小的胎记几乎分毫不差。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所以,他们是我的……”
羽织震惊之余,发现了少辞留下来的一封信,“等等,少辞好像留了一封信。”
信纸泛着淡淡灵光,字迹圆润可爱。
“主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但别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我想说的是,其实你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着他们长大。
我知道你一定会害怕、会不知所措,但请相信,他们身上流着你的血,也带着我的祝福。
就算是我的自作主张吧,女儿的名字我先取了,叫“昭明”,寓意光明永随,如晨曦不灭。
儿子的名字,你就自己去想吧。
很抱歉,没能向你亲口坦白,也没能亲眼看着他们长大。”
信纸末端,灵光颤动,残留着少辞的气息。
岐主鹰颤抖着抚过信纸,泪如雨下,那灵光映照他瞳孔深处,好似浮现出了少辞含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