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


    宋之雾眼里满是笑意：“都是录一个综艺的同事，放心啦，我单纯过去打个招呼。”


    蔡寻死死不放手：“我信你才怪。”


    她瞥一眼在场的导演和编剧，俯身在宋之雾耳边说：“正事重要，你稍微忍一下，等会儿再过去闹。”


    宋之雾眼波流转，话音平静：“寻寻，我在你眼中是不分轻重的人吗。”


    她微微一笑坐回去，没事人儿似的向其他人敬酒。


    “酒店的椅子比较硬，我起来活动下身体。老师们吃菜，我强烈推荐这道菜，上次我过来还打包了一份带回去。”


    表面看起来她做的滴水不漏，蔡寻心里却跟明亮的镜子一样，宋之雾心早就飘到隔壁去了。


    此刻隔壁房间转换为感性氛围，聊一聊出道以来受到的轻视。


    一会儿回去还要开车，艾晓灀也就没喝酒，唯一清醒的人挑起大梁。


    “大家不要悲伤，我觉得聚在一起就是美好的事情，出名这种事强求不来。”


    温雨璇抱着她的手臂，朝天花板举起手：“没饿死就是最棒的！”


    奚幼羽呆呆抱着酒瓶，忽然开始掉眼泪，手里的纸巾根本擦不过来：“呜呜，你们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


    她打了个嗝，泪珠挂在下巴：“我去上个厕所，回来我有好多话要说。”


    温雨璇抽不开身，嘱咐她：“洗手间出门左拐，走路慢一点不要摔倒。”


    奚幼羽放下酒瓶：“我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走夜路也没关系，姐姐们请安心，我去去就回。”


    这次喝的不多，至少仍然存有理智。


    她开门摸出去，走廊里的地毯软塌塌的，她的身形晃的像不倒翁，路过隔壁门口，本能地耸耸鼻子。


    “好香的味道。”


    但是找洗手间要紧，她前脚离开门前，随后听到开门的声音，轻盈的脚步声紧跟上来。


    不过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食客而已。


    奚幼羽没多想，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猛然觉得，整个走廊里都是那股毒药一般的香味。


    一只手拉住她，未见人，先听到了悦耳的声音：“这不是小门面吗，在这还能遇见你。”


    奚幼羽惊喜回头：“是姐姐？”


    宋之雾微抬下巴，唇齿间露出一声轻笑：“见到我开心还是不开心。”


    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人找的要发疯，奚幼羽一身酒香往上扑，把宋之雾结结实实抱住。


    “好开心啊，我舍不得你，姐姐不要退出直播了。”


    宋之雾不吃这套，往后撤身，捏住红扑扑的脸颊：“一边说我不要走，然后又在背后议论我。”


    “不要撒谎，我就在隔壁，听得很清楚哦。”


    奚幼羽侧开头，自语道：“隔音好差。”


    宋之雾清凌凌地笑，单眼皮的线条强势且流畅，只见奚幼羽正对着她，竖起手指：“我没有说姐姐的坏话，绝对没有。”


    奚幼羽的状态超过了微醺，变得固执起来：“误会也会解释清楚的，现在就去说明白。”


    “你的保证没有丝毫用处。”


    宋之雾边说着话，边靠近，拇指摩挲奚幼羽还有红点的腮帮子：“还说不再喝酒，又喝成这个样子，明天起来脸会肿。”


    奚幼羽也接近她，直到把人逼退到墙边。


    “但是这次我没有醉的很离谱，我有要紧的事要说。”


    “你说。”


    “姐姐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解除和节目组的合约。”


    “可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法左右我的决定。”


    “姐姐，真的要这样吗？”


    宋之雾后背贴到墙壁，望着泪眼朦胧的眼前人，说：“……别挤了，压着我的大腿了。”


    奚幼羽迅速退开，连连鞠躬道歉三次。


    “其实我不是很想退出综艺，但是工作太忙，推掉资源我经纪人会心痛。但是我们工作有一条规定，一切以我的心情为先。”


    奚幼羽问：“什么意思？”


    宋之雾眸子清亮，语气愉快：“我开心的话，待在哪里都一样。”


    奚幼羽抓住机会表现，娴熟地抱住她大腿：“那么我竭尽全力让姐姐开心，你不走。”


    千万不能让宋之雾毁掉合约，不然以后哪里来的第二个合作的机会。她的幸运值绑在那个综艺里，而女主就是综艺自带的热度。


    宋之雾并不正面回答，眼神滑过奚幼羽的肩膀，眸里笑意渐渐升起，看那个身影突兀出现在转角。


    “小羽，怎么过去好久还不回来？”


    艾晓灀依稀听见奚幼羽的声音，过来找她，于是撞见自家忙内坐在地上环抱宋之雾的大腿。


    奚幼羽醉归醉，惊呼一声：“姐，你出来叫我吗？”


    艾晓灀眉头紧锁：“嗯，有点担心你。”现在更担心了。


    每次和艾晓灀打照面都是在奚幼羽醉醺醺的情况下，这回宋之雾先把奚幼羽提溜起来，再换上一个亲和的表情。


    “晚上好，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吗？”


    艾晓灀把奚幼羽扶住，接话说：“不用了，大家都知道你。我是小羽的队长艾晓灀，晚上大家出来喝了些酒，很是抱歉，小羽打扰到你了。”


    宋之雾盯被空气噎到打嗝的奚幼羽，尾音也是笑眯眯的：“不会啊，我们正在商量一些事情。”


    奚幼羽眼睫像是蒙上一层水雾，伸手拽住宋之雾的衣袖。


    “现在还有时间，一起去喝一杯，杯酒释小仇。”


    宋之雾说：“我和她没仇，不过她喝醉是会胡言乱语的类型啊。”


    以前的时候不仅口无遮掩，甚至还会无理取闹，艾晓灀摇摇头：“小羽大概是想再说说话，我们房间很近，如果不嫌弃……”


    宋之雾语速很快：“当然不嫌弃，我最喜欢交朋友了。”


    艾晓灀随口邀请，没想她真的过来，这下给整懵了。


    三人到达房间门口，一个人守在隔壁，两道疑惑的目光钉在宋之雾身上。


    蔡寻用唇语问：“干嘛去？”


    宋之雾微笑，眸光闪烁隐隐期待：“去交点朋友。”


    蔡寻又一次拽住她，眼神示意门内，这是打算不管门后那些导演了吗。


    “都谈的差不多了，麻烦你送下人，你要等我一起回去？”宋之雾问。


    蔡寻撇嘴无奈笑出声音：“我在外面吃夜宵等你，你尽量控制在两厅啤酒的时间里出来，晚上早点睡觉。”


    她看着三个人进门，就刚刚要冲去隔壁闹事的模样，很怕宋之雾一个不正常把桌子掀了。随便了，她开心最重要。


    隔壁房间关了灯，转而换上七彩氛围灯，几人进去的那刻整齐的清唱声骤然停下。


    喝上头的成员探身往前新奇地打量新面孔：“这是谁，好漂亮。”


    奚幼羽伸出双手往旁边晃：“当当当，宋之雾来啦。”


    温雨璇率先清醒过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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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遇上的？”


    “嗯嗯。”奚幼羽热情四溢，招呼宋之雾坐在自己身边，姐姐长姐姐短，姐姐要不要喝点牛奶。


    实在看不下去了，温雨璇右手重重拍拍额头：“谁赶紧给小羽喝点醒神的东西。”


    奚幼羽接过硕大的杯子，咕噜一口气到底，心里也知道不能耽误正事。


    宋之雾桌底的脚愉悦地打着节拍，舒展眉心，笑着问：“刚刚有听到大家唱歌，是什么歌，很好听。”


    奚幼羽说：“我们团的歌。”


    艾晓灀在一边解释：“都是随便唱唱，听过的人很少。”


    闪烁的氛围灯偶然游过宋之雾的脸，在场的人都清楚她的脾气，奈何这张脸美的惊心动魄，很容易忽略掉一点细节。


    宋之雾忽然真诚地说：“我想学。”


    众人一起沉默，奚幼羽格外积极：“我来教。”


    其余人更是不说话，她的唱功有目共睹，如何承担教学任务。


    奚幼羽清清嗓子，开口第一句把调起高了，宋之雾却很中意的样子，眼底溢满光，开心地找手机。


    “可以录像发微博吗？”


    “当然可以。”免费的热度从天而降，奚幼羽求之不得。


    成员们逐渐习惯宋之雾的到来，帮忙把调子拉回来，紫色的灯光下录视频很好看，是一种梦幻的迷离氛围感。


    宋之雾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发条微博，还艾特了奚幼羽和柠檬团。


    她的账号粉丝数量庞大，糊团迎来出道以来最大的浏览量。


    八点多，全团把她送到楼下，看着那道矜贵的背影纷纷低语。


    “真人真的太漂亮了，比镜头上漂亮十倍。”


    “我不该嘴她的。”


    “以后还是少看一点网上的言论比较好。”


    温雨璇始终紧锁眉头：“还是哪里怪怪的。”


    奚幼羽摸摸兜，口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击中她的神经，她突然跨下台阶朝宋之雾跑过去。


    夜风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烘得人喘不过气。


    她追上人，把东西握在手心，伸向宋之雾：“一点小东西。”


    宋之雾接过来一看是一颗巧克力糖果，眼中的情绪莫名空了。


    “糖果？”


    奚幼羽眯缝着眼笑，仿佛一只不谙人事的小狐狸：“姐姐不是喜欢吃糖果吗，尝一下，好吃我下期直播再带给你吃。”


    宋之雾没打开，收起来放进掌心。


    想给她挖个坑但是失败了，奚幼羽抿唇垂眼：“我会给你买的。”


    宋之雾哂笑：“可以啊。”


    奚幼羽再一次望着她转身，与此同时通知1积分换取3条弹幕的功能。


    -你确定不开确认女主情绪？-


    连这个都要作弊的话，岂不是对宋之雾太不尊重了。


    -行，那开了-


    宋之雾走到对面马路，脚步猛然一停，未知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大货车从她身后经过，卷起冰冷的风。


    她的眸光变化不停，在外界看来短短的几秒内她度过了一生。


    刹那间，目光所及之处变成了单薄的黑白色，原来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目。


    “穿……书？”


    宋之雾喘了口气，剥下糖纸慢慢吃着巧克力，双唇弯弯上了蔡寻的车，开口便道：“我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可惜不能和你说。”


    蔡寻打着哈欠敷衍：“是吗，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