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幽都府(17)
作品:《捡到一个男频霸主后》 门外的猫儿的嚎叫像是婴孩的啼哭,不间断地此起彼伏着,江稚鱼睡得迷迷糊糊,不断地做着梦。
梦里很奇怪,她好像变得很小,很小跟小,比马儿的腿还小。她站在路中间,身边有无数强劲有力的战马踏去。
明明看不见自己,她却能清楚地知道,梦里的小人满脸的惊恐,挂满泪痕的双眼哭都哭不出来了,像是失了魂的傻子一般。
比她高的大人在疯狂的逃窜,抢杀,她不断被冲撞着掀翻在地,又恐惧地爬起来,直直地往前跑去。
她踩着满地的断手残肢,双手在地上蹭到了不少的猩红的血。
大家都在往城门冲去,背后是穿着银甲的铁骑像是疯了一般的割着身边人的头颅。
“杀反贼,立军功!”
“陛下有令,击杀反贼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二品!”
“割其头颅着,赏黄金万两,官升五品!”
她听见了,她听见了!
他们越来越近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咚——
小人儿瞪大了眼睛,胸口快速地起伏着。
她被一个戴着银色头盔湿漉漉的头颅拦住了去路。
头颅上全是血,尤其是断口处,暗红的血肉在外翻着,断裂的血管还拖在地上,沾着不少的沙尘。
两人的双眼一下子就对上了。
他没有瞑目。
哭不出来的眼泪莫名就涌了出来,这头颅并不可怕,但她却莫名的恐慌,小小的心脏似乎要蹦出胸腔。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着她。
明明她没有见过,明明没有见过他的!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悲伤笼罩着她!
明明不认识他!
小人儿被人抱走了,她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住的红色拨浪鼓。在银甲军队的最后面,她看见了一双眼,一个全身都被包裹着,只漏出一双眼睛的人。
他也在看那个可怕的头颅,死死地盯住!
小人儿在控制不住地开始大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有气音。
最后的最后,头颅被人喜冲冲地用黑布包走了,只露出一双眼。
猫儿似乎被突然来临的闷声雷吓到了,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江稚鱼从梦里惊醒了,她后背都湿透了,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糊在了脸上。
门外挂着火红的灯笼,光线印在门外显得有些诡异。
她动了动手,右边摸到了一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仔细又摸了摸,试了一下旁人的体温。
感受到了熟悉的温热,她舒了口气。
是活人就好。
接着灯笼的光,她看清了,一旁躺着是阿奴。
阿奴被送来的时候发着低烧,她伸手去探了探,体温比她低了不少。
她呼出了一团热气,堵着的鼻子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艹。
“小姐,您生病了。”
江稚鱼被吓了一跳,旁边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话。
她一手支着胳膊一手捂着胸口顺了顺气,刚刚在梦里还没缓过来,现在又被吓一下,本来不通的鼻子让她变得更加呼吸不畅了。
心脏跳的跟想死一样。
江稚鱼拿着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确实烫。
她又倒在了床上,生无可恋地回了一句:“确实。”
“我服了。”
她病一趟,一般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而且她有鼻炎,这更是一种折磨了。
她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阿奴问道:“他们给你把药熬了没有?”
阿奴:“穆大夫已经给我服下了。”
江稚鱼:“哦哦,那还蛮好!”
“你什么时候醒的哇?”
阿奴:“在小姐刚刚探体温的时候。”
说着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察觉到动静,江稚鱼转头看向了他,拦住了他:“你起来干啥啊?”
一旁的男人低着眸子:“小姐尊贵,奴怕污了小姐的衣裙。”
“更何况,孤男寡女于一室,会扰了小姐的名声。”
江稚鱼单手把人按了回去,她现在没力气,空不出脑子去跟他讲那些大道理,只抵着天花板说了一句:
“躺都躺了,没必要了,况且我衣服刚刚也在地上躺过了,不是很干净,你污不了它的。”
“现在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但是天也快亮了,咱再抓紧时间睡会哈。”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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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耳边传来了重重的呼吸声,阿奴才拿出了瓷瓶,往这江稚鱼鼻尖撒去。
女孩鼻尖脸蛋都红红地,因为风寒的原因,她的鼻子的堵住了,只能把嘴巴微微张着,小口小口的呼着气。
红色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
不一会,她的呼吸变得浅了许多,阿奴仔细的看了看她,就朝着门外走去了。
门口守着阿奴和江稚鱼的几个穿着夜行衣的暗卫早已经倒下,走来的是一个戴着黑铁面具的赤色衣服的男人。
阿奴这时候的腰背也不弓了,随手轻抚着刚刚在嚎叫的猫儿,头微微低下,脸颊两边的头发盖过了疤痕。
戴着黑铁面具的男人迎面单膝向阿奴跪下了。
他浑身都是黑红的铁制品,神奇的是,来去之时,这人无一点声音,就能风,都没有带动一点。
“让皇城的人查查这个胡沐瑶。”
“你去一趟西川,”阿奴拿出了一个木盒,“把药给他,告诉他,给他最后两个月,催催,北方再这样缩着,就把他当礼品送出去了。”
地上的男人仿佛机器一般,只回答一声“是”。
“太守府里现在如何了?”
“皇城传的意思是,杀无赦,赌场那边也已经派人去灭口了。”
“东西拿到了吗?”
“都拿到了,密室的那波人是太子的人,石渊楼那边把视线放在了太子身上。。”
阿奴撸着猫儿的手一顿,手下的黑猫对于男人的骤停似乎有些不满,喉咙里面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奴脸色淡下去了一点,快速掐住了猫儿的后颈,一双眼睛相对,淡漠,包含着狠辣的威胁。猫儿只一眼就被吓的炸了毛,拼了命地要挣脱他的手掌。
男人手轻轻一松,黑猫就快速地窜了出去。
“养不熟的畜生。”他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记得,他还有个藏在湛州的私生子。”
“也许久未见了,就剁了手,给他送去看看。”
天快亮了,阿奴转身回屋子:“我听闻,西域那边送来的人还在太守府,找人盯着罢。”
戴着黑铁面具的男人低了头,等到阿奴消失在了廊道,他才起身走向院子的水井。
神奇的事,在靠近水井的那一刻,这人已经凭空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