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阴谋!天下震动!
作品:《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这一日,朱元璋携六部尚书及皇孙朱允熥,围绕盐税改革之事进行商议,殿内烛火通明,议事之声直至深夜仍未停歇。
中途,本就与此事无甚关联的朱允炆,见武英殿内众人皆聚焦于改革之策,自己连插话的余地都无,加之此事由朱允熥发起,他心中本就存了几分疏离,索性便先行离殿。
可即便他主动退出,那份难以言说的滋味仍萦绕心头:
或许是对朱允熥的能力羡慕与嫉妒,又或许是对自身处境的忐忑不安,离开武英殿后的朱允炆,整一日都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待到傍晚,他从文华殿出来,更是如同一具失了心神的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晃到了东宫。
吕氏见他这般模样,只一眼便被惊得心头一跳,连忙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朱允炆的手,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允炆,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双眼空洞无神,活似没了魂一般……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你憔悴成这副模样?”
朱允炆下意识地抿了抿早已干涩起皮的嘴唇,喉结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开口,最终只化作一声苦涩的轻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可他这沉默的模样,却让吕氏越发心急如焚,当即追着问道: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皇爷爷要正式册封朱允熥为皇长孙了,还是你又被皇爷爷严厉责问了一番?”
“难不成……是朱允熥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欺负你、伤害你了?”
说着,吕氏的脑海中已然不受控制地脑补出无数朱允熥刁难朱允炆的画面,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朱允炆病恹恹地瘫坐在椅子上,连抬眼的力气都似是没有,只是一味地沉默摇头。
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吕氏的火气,她猛地提高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呵斥:
“你倒是说话啊!一个劲地摇头算怎么回事?难道要急死为娘吗?”
朱允炆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震,抬眼便见母亲脸色铁青,显然已是濒临暴走的边缘。
他心中又是一阵苦涩,无奈之下,只得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争论、武英殿内发生的一切细节,一五一十地尽数道来,连半分隐瞒都没有。
说完这一切,朱允炆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颓丧:
“母妃,要不……我们别争了吧?我们争不过朱允熥的,他太妖孽了,总能想出出人预料的法子,做出让人震惊的举动……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此时的吕氏,压根没听到朱允炆最后那话,满脑子都在反复回放着他口中“朝堂争论”与“武英殿内发生”的种种细节…
精盐提取之法、革新盐税的举措、用精盐替代粗盐却维持原价不变……越想,她心中便越是惊涛骇浪,后背竟隐隐渗出了一层冷汗。
直到此刻,吕氏才真正明白,为何自家儿子会这般沮丧又苦涩。
不得不承认,朱允熥当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妖孽”。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定,心中的危机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攀至顶峰:
若是说朱允熥此前的种种优秀表现,只是让她心生急迫与警惕,那么这一次他拿出的“精盐提取法”,便是足以彻底扭转当前格局,让夺储之争的胜利天平,完完全全朝着朱允熥倾斜的关键一击!
吕氏虽是深居后宫的妇人,可也深知精盐提取法背后的分量——这不仅关乎百姓生计,更关乎朝廷赋税与江山稳定。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心中的不安才越发强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思索:
如今朱允熥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是否已经彻底超越了允炆?
难道自己此前为了帮允炆铺路,付出的那些心血、算计的那些计谋,全都要前功尽弃了吗?
吕氏的神色渐渐变得异常严肃,那股肃穆之感远超以往任何时候。
好一会后她猛地抬头,对着殿外高声喊道:
“青儿!速去将几位先生请来,本宫有至关重要的大事要与他们商议……务必加快速度,不得耽搁!”
“是!”殿外的青儿听出了自家娘娘语气中的急切与凝重,不敢有半分怠慢,当即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快步朝着殿外跑去,脚步急促。
而朱允炆见母亲全然没听进自己最后那句“别争了”的话,张了张嘴,心中满是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母妃,要不我们真的别争了吧……我们真的争不赢他的……”
“闭嘴!”这一次,吕氏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厉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不争了?朱允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浑话!”
“本宫为了帮你争夺储君之位,付出了多少旁人看不到的代价?做出了多少牺牲?算计了多少人和事?又失去了多少本该拥有的东西?现在你轻飘飘一句‘不争了’,就想把这一切都抹掉吗?”
这一刻的吕氏彻底失态了,她死死地盯着朱允炆,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你可知道,为了储君之位,我们付出了多少?你又可知道,一旦你选择放弃,往后留给我们母子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夺储这条路,从来都是有进无退,只能赢,不能输!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必死无疑,连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现在说放弃,若是将来朱允熥真的登上了储君之位,他会放过我们吗?放过跟他明争暗斗了这么久的你、我,还有你的几位老师吗?”
吕氏根本不等朱允炆回答,便自己咬牙道,“不会的!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母子!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天,他就不会安心,不会放心!”
“自古以来,夺储便是天底下最凶险的事情,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说到最后,吕氏几乎是用尽全力,对着朱允炆怒吼出声。
显然,朱允炆的退缩彻底刺激到了她,让她紧绷已久的心态险些崩塌,连最后的冷静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自己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挽回局面,可作为当事人的朱允炆,却因为一点挫折就要放弃,这让她如何不怒?
眼睁睁看着自己花费十几年心血培养、倾注了所有希望的儿子,竟如此不堪一击,吕氏只觉得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朱允炆看着母亲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悲戚,可他是真的不想再争了,当即带着哭腔,哽咽着哀求道:
“母后,不会的……一定不会这样的!若是三弟真的当了储君,我就去向皇爷爷请求,让我就藩外地,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三弟他……他不会跟我们计较的……母后,儿子真的累了,心也疲了,不想再跟三弟争了!”
吕氏听完这番话,陡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冲上后脑,眼前瞬间一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吓坏了朱允炆,他哪里还顾得上沮丧与悲伤,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抱住吕氏软倒的身体,对着殿外声嘶力竭地喊道:
“来人!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快!”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东宫之内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地奔走呼喊,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
最终的结果还算幸运,吕氏只是被朱允炆这番话气晕了过去,并没有伤及根本,也无性命之忧。
在太医院太医的紧急诊治下,没过多久,她便缓缓睁开了眼睛,悠悠转醒。
只是醒来后,一看到床边朱允炆那满脸鼻涕眼泪、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吕氏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瞬间冒了上来,恨不得当场呵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可就在她即将开口的瞬间,殿外传来了宫女的禀报,说齐泰、方孝孺、黄子澄三位先生已然抵达东宫。
听到这话,吕氏到了嘴边的呵斥瞬间咽了回去。
她定了定神,缓缓从榻上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振作起精神,随后掀开被子下了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旁眼神满是关切的朱允炆一眼,径直朝着待客大厅走去。
朱允炆见状,心中满是无奈,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快步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身后。
而早已在大厅等候、神色有些焦急的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见吕氏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起身,对着吕氏恭敬地行礼,同时关切地问道:“娘娘,您的身体无碍吧?方才听闻您晕厥,我等心中着实担忧不已。”
吕氏勉为其难地对着三人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
“本宫无碍,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倒是让三位先生为我担忧,实在过意不去。”
话音刚落,不等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再开口回应,吕氏便直接切入正题,语气凝重地说道:
“这么晚了还急着召见三位先生,是因为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要与诸位商议——此事不仅关乎献王殿下的储君之位,更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半分都耽搁不得。”
此言一出,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脸上的关切被凝重取代——事情竟然已经危急到了这般地步吗?连“生死存亡”都搬出来了?
吕氏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朱允炆挥了挥手,沉声道:
“允炆,你将今日在武英殿内发生的事情,再跟三位先生详细陈述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
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在事情尚未完全明了之前,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齐齐将目光投向朱允炆,等待他的讲述。
朱允炆今日本就被折腾得身心俱疲,此刻脸色更是苍白憔悴,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推脱的余地,只能定了定神,将武英殿内众人议事的细节、朱允炆拿出的精盐提取法、盐税改革的具体举措,再次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
时间在安静的讲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朱允炆终于将所有过程复述完毕,整个大厅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齐齐闭紧了嘴巴,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被朱允炆所描述的画面彻底震撼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不是朱允炆说得条理清晰、细节生动,甚至连众人的神色反应都描述得活灵活现,他们几乎要以为,这是朱允炆故意编造出来的夸大之词。
顿时间,东宫的待客大厅内,陷入了一种诡异得让人窒息的安静之中,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吕氏看着三人这副震惊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深深叹息了一声,却也没有开口催促。
她完全能够理解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此刻的震动,别说他们了,就连她自己,之前听完朱允炆的讲述后,也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而朱允炆见三位平日里侃侃而谈的老师,此刻竟罕见地陷入了沉默,心中对争夺储君之事,更是彻底没了信心。
朱允熥仅凭“让全天下百姓都吃上精盐”这一件事,便足以让他青史留名、名垂千古,更能赢得天下百姓的拥戴。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有资格、有能力与他争夺储君之位吗?
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在朱允熥当着众人的面,从粗盐中提取出那晶莹如白雪般的精盐后,原本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的礼部尚书刘仲志,竟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反而对着朱元璋与朱允熥恭敬地行了礼,表示愿意服从改革之令,此后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再给他。
那一刻,朱允炆便彻底明白了——刘仲志已经“叛变”了。
虽说他未必会立刻转头去讨好朱允熥,可显然,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自己这艘“前途未卜”的船上了!
正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让朱允炆彻底对争夺储君之位失去了信心。
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齐泰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朱允炆,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问道:
“殿下方才所言……皆为真实?当真没有半分虚假,也没有刻意夸大?”
实在不能怪他如此谨慎,实在是朱允炆口中的“精盐提取法”与“盐税改革”,太过梦幻,太过超出常理,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黄子澄与方孝孺也同时将目光投向朱允炆,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
朱允炆对着齐泰苦涩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道:
“齐先生,学生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分夸大,甚至为了节省时间,还刻意精简了不少细节……还有一件事,我方才未曾提及——自从三弟……朱允熥当着众人的面,从盐矿中提取出那晶莹如白雪的精盐后,原本站在我们这边的礼部尚书刘仲志大人,便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未曾再看我一眼。”
这话一出,大厅内的众人顿时齐齐变了脸色,脸上的震惊被浓浓的凝重取代。
吕氏更是猛地一把抓住朱允炆的手腕,语气急促地追问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之前没跟我说?为何要隐瞒?”
朱允炆垂下头,眼神黯淡,沉默着没有说话——连陈述事实都让你们如此难以接受,若是再说出我心中“刘仲志倒向朱允熥”的猜测,你们怕是要彻底失控了!
与其徒增事端,不如暂且不提。
见朱允炆始终沉默不语,吕氏的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究他“隐瞒”的时候,当即不再为难他,猛地转头看向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语气急切地问道:
“三位先生,你们如何看待此事?经过此事之后,陛下心中会不会已经彻底坚定了念头,要选朱允熥为皇长孙?若是如此,我们将来该何去何从?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
又是一阵沉默,比之前更为长久的沉默!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尖锐,太过沉重,没有人敢轻易回答。
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纷纷垂下眼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显然是在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吕氏也没有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可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指、紧绷的肩膀不难看出,她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根本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又过了许久,方孝孺忽然猛地抬起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吕氏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连忙将目光投向他,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扭转局面的良策。
可方孝孺却对着吕氏拱手一礼,朗声道:
“回禀娘娘,臣以为,此事并非坏事,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那精盐提取法,乃造福天下百姓、为朝廷带来无穷益处的良策,一旦推行,不仅能解百姓吃盐之苦,更能为朝廷增加赋税、稳定民心,实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我等身为大明的臣子,当为陛下能得此良策、为百姓能享此福祉而感到高兴,而非为了一己之私的储君之争,便心生沮丧与担忧。”
吕氏:“……”
朱允炆、齐泰、黄子澄:“……”
几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孝孺,脸上写满了“无语”——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在说这种“大公无私”的话?
大哥,您到底是哪一边的啊?
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夺储”,是“生死存亡”,不是“为国为民”啊!
可方孝孺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异样,依旧神色激动,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吴王朱允熥,虽说人品低劣,行事不择手段,甚至有不忠不义不孝之嫌,可这一次提出的精盐提取法,倒确实是做了件为国为民的好事。”
“是以,臣觉得,此事我们不必过多干涉,任由这精盐之法与盐税改革发光发热,造福天下百姓便好,这等良策已然推行,也能为献王殿下将来登基之后,打下一个稳固的民生基础,倒也不失为一种稳妥的选择。”
吕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打断了方孝孺的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地提醒道:
“方先生,本宫担心的并非此法好不好、利不利民——本宫忧心的是,朱允熥提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良策,既能造福天下百姓,又能为朝廷解决盐税积弊这一心头大患……如此一来,他在陛下心中,岂不是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陛下会不会就此认定,朱允熥才是最佳的皇长孙人选?到那时,允炆又该如何自处?我们此前的努力,难道都要付诸东流吗?”
朱允炆、齐泰、黄子澄三人也颇为哭笑不得地看着方孝孺,眼神里满是“您听懂重点了吗”的意味。
方孝孺的忠心与正直无人不晓,可有时候,这份“不偏不倚”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方孝孺听闻吕氏的话,却依旧固执地摆了摆手,语气笃定地说道:
“娘娘不必如此担忧!臣以为,吴王虽有几分小聪明,能想出这等奇技淫巧之法,可他品行不佳、心性不定,绝非担任储君的良选。陛下乃真龙天子,洞察世事、明辨是非,定然能看透吴王的本质,绝不会因这一桩功绩,便贸然册立他为皇长孙。”
“反观献王殿下,虽无吴王那般旁门左道的小聪明,却性情温良、恭俭礼让,德行兼备、待人谦和,实乃一等一的圣明君主之选!以陛下的睿智,这些浅显的道理,他心中定然早已雪亮,无需臣等多言!”
这番话倒是夸得朱允炆有些不好意思,他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心中暗暗想着:自己哪里有先生说得这么好?若是真如先生所言,又怎会在朱允熥面前,连半分还手之力都没有?
吕氏虽然觉得方孝孺的话有些牵强,甚至带着几分“自欺欺人”的意味,可仔细琢磨一番,也并非毫无道理——陛下向来重视德行,允炆的温和仁厚,或许真能在陛下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这般想着,她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些,可那份深藏的疑虑,却并未完全消除。
当即,吕氏对着方孝孺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齐泰与黄子澄——这两人虽有时爱推诿责任,可在谋划计策、应对变局这方面,远比有些迂腐的方孝孺要灵活得多,也更懂“夺储之争”的凶险。
齐泰见吕氏将目光投向自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此事的棘手程度,远超他的预料,想要扭转局面,实在是难如登天。
可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退缩,只能咬牙硬撑,沉声道:
“娘娘,臣倒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破此局!”
“哦?什么办法?”吕氏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连忙追问道,语气里满是急切。
朱允炆、黄子澄、方孝孺三人也齐齐将目光投向齐泰,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事到如今,难道真的还有回旋的余地?
齐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让此次的盐税改革,彻底失败!”
轰!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的神色瞬间大变,脸上的期待被震惊取代,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方孝孺更是第一个站出来,脸色涨得通红,语气激动地反对道: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此次盐税改革事关重大,不仅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福祉,更关乎朝廷的赋税稳定与江山安危,岂能为了储君之争,便将这等利国利民的大计毁于一旦?这若是传出去,不仅会让天下百姓失望,更会动摇朝廷的根基,我绝不同意!”
方孝孺说出这番话,无论是吕氏、朱允炆,还是齐泰与黄子澄,其实都没有感到意外,——他们太了解方孝孺的为人了,他心中始终将“国家”与“百姓”放在首位,其次才是“君主”与“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