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们不心疼朕心疼

作品:《考中状元又怎样,我娘是长公主

    沈回默默走到身侧,将一杯刚倒的热茶放在她的面前:“别怕,不会有事!”


    “嗯。”苏秀儿捧起热茶轻喝了一口:“我才不怕,皇上刚才那怒气又不是冲我来的,怕的应该是春桃姑姑跟夏荷姑姑,我把自己分内的事办好了,皇上就算是想迁怒,也找不到借口。”


    “不过,不是听说皇上对长公主极好,允许长公主帮他处理一切事务?为何看着春桃姐姐他们对皇上戒备极深,像是皇上要掏他们肉似的。”


    苏秀儿藏着一颗八卦之心,压低了声音侧过头去,偷偷看着沈回。


    沈回抿了下一唇,对于长公主府跟皇上之间的恩怨,他是听过一些。


    说是长公主的突然失踪,是皇上对长公主生了忌惮,想要鸟尽弓藏,可这话捕风捉影,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他听父王说,长公主最在乎的人就是皇上,皇上也很在乎长公主,姐弟成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不过他更倾向于,长公主失踪与皇上无关。


    否则那么爱长公主的父王,又怎么会这般拼命地守护大盛江山。


    沈回皱了下眉头,又淡淡地看向苏秀儿。


    至于苏秀儿说的掏肉,他想,这肉大概指的就是苏秀儿了。


    瞧着苏秀儿明明是当事人,却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沈回突然觉得挺好。


    他希望苏秀儿永远都这般无忧无虑,不受复杂险恶的朝中事情影响。


    也许,这也是长公主不告诉苏秀儿,她真实身份的原因。


    二楼包厢。


    进门,皇上拉开椅子坐下,看向紧跟步伐进来的春桃夏荷,皱紧了眉头。


    “我们敞开说说吧。朕知道这些年外面有许多关于朕与皇长姐的流言。说当年皇长姐突然失踪,是受了朕的胁迫,说是朕对皇长姐鸟尽弓藏,秘密派人杀害了皇长姐。”


    “朕从没有对任何人澄清过,是因为那些不懂朕跟皇长姐之间感情的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外人,误会了就误会了,朕不在乎。”


    “而那些懂朕跟皇长姐之间感情的人,朕即便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不会信那些流言。可是朕发现朕错了。”


    说到这,皇上语气变得锋利,他紧紧盯着夏荷跟春桃。


    “春桃、夏荷,两位姐姐,朕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听信流言猜疑朕?朕是皇长姐一手带大的,你们帮着皇长姐照顾朕,也跟朕的姐姐差不多,你们竟然会怀疑朕对皇长姐的感情。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啪的一声,皇上手掌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扶手咔嚓一声断裂,凹凸锋利的边缘割到皇上手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皇上似感觉不到痛,他那双深不见底,让人难辩喜怒的眸子中出现偏执,疯狂。


    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痛苦嘶鸣。


    “你们不知道,皇长姐失踪的这些年,我到底有多想皇长姐。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皇长姐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哪怕舍弃我这个皇位,我也在所不惜。”


    “若是皇长姐想,这个皇位我也愿意拱手相让。可是皇长姐她不要了我……她怎么能不要我!”


    说到最后,皇上手掌握紧那不平的边缘,让伤口加重,鲜血流得更快。


    皇上此时流露出来对长公主的一切在乎,都不像是伪装。


    如果这些情绪真能装,皇上的演技那真的是已经登峰造极。


    就如皇上所说,他也算是由夏荷跟春桃一手带大,看皇上手掌流血,春桃跟夏荷也心生不忍。


    春桃跟夏荷对视一眼后,春桃扑了过去,跪在皇上身侧。


    她伸手将皇上握住那扶手的手掌一点点掰开,掏出一块白色手绢,在那手掌上缠了一圈,系了个蝴蝶结。


    春桃敛着眉眼,思索地开了口。


    “皇上,不是奴婢们不信任您。而是冬梅在长公主最后出现的那个客栈里发现了暗器,暗器上淬了毒,那客栈附近当时有人亲眼见过,您当日出入过客栈。”


    皇上能来这里找苏秀儿,那就证明皇上已经知道长公主行踪。


    既然皇上要敞开说,那不妨就把疑惑说出来。


    在这宫庭中生活久了,多诡异的阴谋都见识过。


    有时候眼见都不能为实,所以春桃才会把当年查到的事情尽数倒给皇上。


    “有毒的暗器?”皇上眼中闪过杀气,声音变得暗哑。


    “可当初皇长姐失踪的时候,我是去皇庙里祈福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出入皇长姐最后出现的客栈?当时我有没有离开过皇庙,你们可以查,我也接受一切审查!”


    身为皇上,能接受一众奴婢们的审查,这已经是最高的诚意。


    而且皇上从对话开始,从头到尾都在自称“我”。


    所以这番对话,皇上不是以君仆的关系,而是以平等的姐弟关系。


    春桃吐了口浊气,嘴角挂着苦笑,躬着身体,退离几步,站起身来朝皇上行了一礼。


    “不用了,皇上应该也有派人去寻长公主,冬梅早几日前已经出发,相信用不了多久,长公主就会回京。到时候真相究竟如何,长公主自会说明白。”


    何况都到了这个时候,皇上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只要是谎言那就只能哄骗一时,这样做对皇上没有任何益处。


    长公主失踪多年,虽然余威还在,可朝中该揽的势力皆已经对皇上诚服,皇上若是想再除去长公主,完全不需要再绕这么多弯子。


    春桃又皱起眉头:“可是,不是您想要除去长公主,那当年又是谁想要除去长公主?皇上……”


    春桃语气急切了几分:“在没有找到当年究竟是谁想暗害长公主之前,奴婢建议先不要公布小主子的身份,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等长公主回京之后再做定夺!”


    皇上不赞同,他皱起眉头,站起身来,霸气地冷哼一声。


    “朕不同意。呵,有朕护着,朕倒要看看,是谁敢伤害朕的外甥女。朕的外甥女本该是金枝玉叶的长大,结果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村妇。你们不心疼朕心疼!”


    春桃跟夏荷心中一堵,憋屈地看着皇上。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小主人。


    这么想着,即便魏明泽已经被卖,他们都恨不得又将魏明泽偷偷吊起来打一顿。


    说行动就行动,等到晚上的时候,春桃就派冬松去了牙婆子里那里一趟,把魏明泽生生在横梁上吊了一夜,之所以没有废掉魏明泽手脚,那是因为看了透魏明泽的本质。


    像魏明泽这样自私自负的人,读书好,中了状元,就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现在让他这个中了状元的人,去做人奴仆,这就是最大的侮辱,会让魏明泽生不如死。


    活着比远死了让他难受,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当然,这是后话。


    苏秀儿趴在柜台上,上下眼皮打架。


    她打了哈欠,眼里飚出泪花。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能睡一觉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皇上带着夏荷跟春桃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


    苏秀儿当即清醒,站直身体。


    皇上已经走完最后一台阶,收住脚步,他对苏秀儿招了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