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穿着寻常富家公子般的锦袍，一手牵着蔡文姬，一手伴着唐姬。


    当然，还有几名同样身着便服，眼神锐利的羽林卫在暗中护卫。


    吕布因为太明显了，还戴着一个铁胎面具。


    他们自然地融入了洛阳城处的人流中。


    宫墙外的世界，与宫内的庄重典雅截然不同，扑面而来就是烟火气。


    还有鲜活而生动的喧闹。


    “协儿，你看那边！”


    唐姬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糖人的摊子。


    在老匠人手中，晶莹的糖稀几经勾勒，便化作栩栩如生的飞鸟走兽。


    这引得孩童们阵阵惊呼。


    唐姬也就幼时见过这种场景，如今再次见到这般热闹景象，眼中满是新奇与雀跃。


    蔡文姬虽也难掩欣喜，但举止更为含蓄温婉。


    她看着街道两旁悬挂的各式灯笼，以及家家户户门上新贴的桃符，嘴角浮现了笑容。


    蔡文姬轻声道：“如今这洛阳城中，虽非极盛，却已有几分安居乐业的气象，皆是相公之力。”


    刘协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文姬过誉了，此非朕一人之功。”


    “这是百官万民齐心。”


    三人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有刚出笼的蒸饼、热气腾腾的羊汤、油炸果子的焦香。


    再配合那煤炉带来的滚烫温度，交织成独特的人间烟火。


    他们在一个卖胡饼的摊前停下，买了一个刚烤好的、撒着芝麻的胡饼。


    又就着滚烫的醪糟吃下，顿觉寒气尽消。


    唐姬小口咬着胡饼，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笑得像个孩子。


    在路过一处较为开阔的街口，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煤堆。


    众人载歌载舞。


    还有一些胆大的孩童，将竹节丢入火中。


    旋即，出现“噼啪”的爆响，欢笑声不绝于耳。


    刘协没有惊扰老百姓，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


    蔡文姬依偎在他身侧，唐姬则好奇地踮着脚张望。


    刘协继续走着，还走到了比较偏僻的巷子处。


    他看见几个老人坐在石桌石凳前。


    身下垫着厚厚的草垫，面前放着一个小手炉，正悠闲地聊着天。


    “屋里烧着煤，暖和着呢！”


    “比往年抱着冰凉的被子，真的强多了。”


    “这都是宫里那位小陛下弄来的，真是仁德！”


    “原本还以为大厦将倾，想不到……”


    “汉朝乃是天定，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本来都想过，会倒在瑟瑟寒风中，现在倒也不想这么快走了。”


    刘协在附近听见了老人的声音，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他推行煤炭，初衷便是为此。


    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比任何奏报都更令人心安。


    刘协也看到了巡逻的兵士，在维持秩序的同时，脸上也带着一丝节日的松弛。


    偶尔。


    还会有人，走到他们身前，试图抚摸甲胄。


    这些甲士倒也没有驱赶，反而主动示范。


    这引起了一些青年的惊叹。


    他们明显对从军，建立了一点点的功勋，有了更多的想法。


    刘协看到后，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相公在笑什么？”


    蔡文姬也发现了刘协的笑容，忍不住地询问了起来。


    刘协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他解释道：“我在笑，人最好的东西，和最坏的东西，竟然是一样的。”


    “若是未来和想象的一样，就会逐渐地变好，若是未来和想象的不一样，就容易慢慢地塌落。”


    “这人们经常所谓的自欺欺人，有利有弊！”


    蔡文姬和唐姬在听完了这番话后，却是有些茫然。


    不过，蔡文姬终究是看书比较多，还是逐渐醒悟了过来。


    她半知半解道：“我大概懂了，相公的意思说，若是好的期盼，心中有理想，若是坏的认识，就成为了自欺欺人。”


    “不过，这王朝的新气象，还是相公带来的。”


    刘协感觉到了蔡文姬，懂了自己几分心思，还更紧地握住了蔡文姬的手。


    “然也！”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你们两个，竟在这里说着胡话！”


    唐姬没有听懂，倒也直接承认了，笑着参与了进来。


    夜色渐深，寒意稍重，但洛阳城的热情却未消散。


    刘协担心二女受寒，便准备打道回府。


    唐姬回去的路上，还在兴奋地说着刚才看到的杂耍和花灯。


    蔡文姬则轻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婉转动听。


    刘协走在中间，听着两侧的莺声燕语，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心中也越发宽慰。


    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乃至是辛劳，看起来都是值得。


    接下来。


    他不仅要帮助到洛阳及其周边的百姓，最好天下的百姓，都重新改变面貌。


    “文姬，唐姬，”


    刘协突然轻声唤道：“待天下平定，四海升平，朕带你们看尽这汉地万里河山，可好？”


    二女闻言，眼中皆是光华流转，用力点头。


    “嗯嗯！”


    “臣妾自然跟随陛下。”


    雪花不知何时又悄然飘落，轻柔地覆盖在屋顶、树梢和行人的肩。


    刘协和蔡文姬、唐姬也乘着落雪，回到了宫殿内。


    三人经过此次游览，关系再次近了一些。


    于是乎，夜晚的情况就顺其自然了，自然而然是两女相拥。


    刘协因为自身力气的问题，自然还是保持着，有些小心翼翼。


    一夜风流，自然是无需多言。


    ……


    另外一边。


    在洛阳进入到了新年后，其他地方自然也是进入到了热闹中。


    曹操也和自己的家臣们，一起喝酒饮宴。


    他心中也有些唏嘘。


    原本以为的困难处境，局面反而出奇的好。


    单单是煤炭一点，就让他把兖州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也有找到石炭。


    不过，由于没有朝廷的一个方法，压根就提取不出来。


    最后，也只能让朝廷的人，进行了插手。


    关键曹操也发现了，自己好像在为少年天子刘协做嫁衣。


    那种感觉有些微妙！


    曹操内心还是逐渐接受了，自己作为一个州牧的角色。


    他也发现了，自己似乎也没有这么擅长，指挥兵马作战。


    曹操内心还是打算，开始做出一些调整。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宴席上的一切画面，都被一些探子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