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坐在轮椅上，那双刚恢复光明的眼睛死死盯着程建国，她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发现了。”


    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她继续说。


    “建国从小就喜欢写字，他五岁开始，我就手把手教他握笔，教他一撇一捺怎么写，他的字里有个习惯，写横的时候总是微微上扬，写竖钩的时候会多出一个小小的回锋。”


    “这些细微的习惯，就算过了几十年也不会变，可半年前我让他签一份文件，那个字迹工整是工整，却没有一点建国的影子。”


    程建国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为了模仿程建国的字迹练了整整三年，却没想到还是露出了破绽。


    林奕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嘲讽。


    “所以你就下手了是吧，老太太看出了你的字迹不对，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她变成瞎子。”


    程建国还想狡辩，林奕却不给他机会。


    “还有程缓缓，她找到了真正程建国留下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很多只有真正的程建国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制造意外想要除掉她，先是买通杀手，后来又让韩俊杰帮忙，可惜你们的计划都失败了。”


    “你的真名叫曹德明，江西人，十年前因为诈骗被通缉，后来整容成程建国的样子，杀了真正的程建国取而代之。”


    曹德明听到自己真名被叫出来，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桌子，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当然不知道林奕的系统界面早就把他所有信息都显示出来了，包括他犯过的每一桩案子。


    曹德明强撑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可笑，我程建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说我是曹德明我就是了？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林奕冷笑。


    “你的脸可以通过整容手术变成程建国的样子，但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比如你的血型，你的指纹，你的DNA。”


    “作为一个有案底的通缉犯，你的所有生物信息早就在公安系统里备案了，想知道你到底是谁，随便一查就知道了。”


    曹德明彻底慌了。


    “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一句话，公安就会动用系统来查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公安查我。”


    话音刚落，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就凭林奕这三个字，我们公安就会给他查。”


    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便衣警察。


    来人正是副所长赵成阳，他一边走一边说。


    “程家绑架案，是你口中这个没资格的人破的。”


    “前不久的跨省毒品大案，也是这个没资格的人破的。”


    “就在今天白天，那个骇人听闻的人肉拉面馆分尸案，还是这个没资格的人破的。”


    赵成阳走到曹德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所以你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查你。”


    曹德明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说话。”


    赵成阳掏出警官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江城市明阳派出所副所长几个大字。


    林奕有些意外。


    “赵所，程家的宴会你怎么来了。”


    赵成阳看了韩俊杰一眼。


    “其实我们早就在调查李婷婷失踪案，怀疑跟韩俊杰有关系，今天特地来找线索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林奕冷笑：“两个女孩？我看远不止，如果我没猜错，他手机里现在就有他的犯罪证据。”


    说完林奕身形一闪，韩俊杰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反关节锁住，整个人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奕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赵成阳。


    赵成阳打开相册，脸色瞬间变了，那里面全是韩俊杰虐杀女孩的照片和视频，每一张都触目惊心。


    “妈的，韩俊杰，你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赵成阳怒不可遏。


    “来人，把他给我拷起来。”


    几个便衣立刻冲上去，把韩俊杰死死按住，手铐咔嚓一声锁上。


    林奕这时候看向曹德明。


    “怎么样，你这个假程建国，现在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赵所，麻烦你用系统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吧。”


    赵成阳使了个眼色，两个便衣立刻上前按住曹德明，掏出便携式生物识别仪，强行扫描了他的虹膜和指纹。


    不到三十秒，仪器上就显示出了结果。


    “曹德明，男，四十八岁，江西人，2014年因合同诈骗被通缉，涉案金额三千万，2016年因故意伤害致人重伤被通缉，还有非法拘禁，寻衅滋事……”


    赵成阳念着屏幕上的信息，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啊，你还真不是程建国，那程缓缓的母亲也是你杀的了。”


    他大手一挥。


    “来人，把他也给我拷起来。”


    曹德明还想反抗，但很快就被几个便衣制服，和韩俊杰一样被铐了起来。


    赵成阳这时候拍了拍林奕的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又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


    林奕挠了挠头。


    “都是巧合，巧合而已。”


    程建丽和张伟母子俩这时候脸色惨白，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一直照顾他们的大哥竟然是假的。


    程建丽颤抖着道：“这怎么可能，大哥怎么会是假的，这些年他对我们这么好……”


    林奕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


    “对了赵所，这两个也不干净，建议你一起带回去好好查查，肯定能查出不少东西。”


    程建丽和张伟脸色大变。


    “别，我们可没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林奕淡然道：“是没杀人，但犯了法就要被抓，商业诈骗和聚众赌博，够你们在里面待一阵子了。”


    赵成阳立刻让便衣把这母子俩也控制住。


    他看着林奕，眼神里满是赏识。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以后跟我们一起查案。”


    林奕苦笑。


    “我当然想，但我有前科，按规定不能当警察。”


    赵成阳沉思片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当警察不代表不能协助破案，最近市里成立了一个特殊专案组，专门调查境外间谍的，需要各个领域的专家协助，我回头去市里问问，看能不能给你申请一个名额。”


    林奕点头。


    “那就麻烦赵所了。”


    赵成阳摆摆手。


    “既然人都抓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审讯了。”


    说完他带着一群便衣，押着曹德明、韩俊杰、程建丽和张伟离开了宴会厅。


    就在警车开走的瞬间，林奕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罪犯韩俊杰被依法逮捕，奖励积分1800点】


    【叮！检测到罪犯曹德明被依法逮捕，奖励积分1200点】


    【叮！检测到罪犯程建丽、张伟被依法逮捕，奖励积分500点】


    【当前总积分：4300点】


    林奕心中一喜，又可以在LV3奖池抽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