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是整个部落的精锐,都来了?
作品:《老宅通异界,我的农家乐火了!》 赵鸣羽微微颔首,随即朝着河对岸担架上的比林,做了一个带过来的手势。
桑水猛地抬头,浑浊的泪眼瞬间被狂喜点燃!
祭司大人答应了!
“谢谢您!”
她推开旁人,抓住担架的一头,用尽全身力气,拖着自己濒死的伴侣,一步一个水印地趟过冰冷的河水,走向那片被部落诅咒了百年的山谷。
当担架被拖到赵鸣羽面前时,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眼皮还是狠狠一跳。
比林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腹部一道狰狞的豁口,一截泛着诡异光泽的肠子暴露在空气中。
右腿更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断骨刺破了皮肉,鲜血和泥土糊成一团。
赵鸣羽头皮一阵发麻。
他懂点皮毛急救,可这是开膛破肚加粉碎性骨折!
这怎么救?
原始人这体质,简直就是怪物,换成现代人,早因为感染和失血死透了!
桑水跪在一旁,绝望的呜咽声将赵鸣羽的思绪拉了回来。
赵鸣羽指了指篝火,又指了指大铁锅,对旁边的云山比划了一个烧水的动作。
小家伙机灵得很,立刻会意,颠颠地跑去添柴。
赵鸣羽则快步走向山谷深处的那个小山洞,那里有他从现实世界带来的急救医疗包。
他拿出两颗布洛芬止痛药,撬开比林的嘴硬塞了进去,又用清水帮他灌下。
随即,他打开医疗包,碘伏,纱布,缝合针线,手术剪一字排开。
“按住他!”赵鸣羽对着修稔和石熊比划着,指了指比林的四肢。
修稔立刻招呼着石熊,两人一左一右,死死压住了比林的肩膀和另一条完好的腿。
比林在半昏迷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赵鸣羽的目光落在那条扭曲的断腿上。
膝盖骨脱臼,还伴随着骨折。
必须先复位!
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握住比林的小腿,腰部猛然发力!
“咔嚓!”
“啊——!”
比林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赵鸣羽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他低头一看,心里又是一凉。
歪了!
复位的角度有点偏差!
果然不是专业医生!
他心一横,手上再次发力,猛地一掰一扭!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这一次,比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彻底晕死过去。
赵鸣羽这才松了口气,迅速用木板和绷带将断腿固定,手法虽然粗糙,但总算是把骨头对正了。
接下来,是处理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清洗,消毒,缝合一气呵成。
最后,只剩下最棘手的腹部。
他想起了前不久去清明药局配药时,说人的肠子只要没破,清洗干净塞回去,它自己有归位的本事。
赵鸣羽用干净的棉布沾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垢,再用碘伏反复消毒。
然后,他戴着一次性手套,轻轻托起那段滑腻的肠子,一点一点地往腹腔里送……
半个小时后,当最后一针缝合线打结剪断,赵鸣羽累得几乎虚脱。
比林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总算平稳了下来。
命暂时保住了。
河对岸,所有白牙部落的震惊到了。
“酋长的腿也断了。”一个伤者的家属声音颤抖。
“我们是不是也该过去求求祭司大人?”
“你疯了?那是恶龙山谷!是祖先不允许我们踏足的禁地!”
“桑水那是被逼急了,你想被诅咒吞噬吗?”
一个年长的族人厉声呵斥。
“可是酋长他再不救治,腿就废了!还会死的!”
“那谁去?你去吗?”
一句话,问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们害怕。
就在众人纠结,退缩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都给我抬起头来!”
白牙部落的前任族长,雷鸣的父亲,白浪,拄着一根骨杖,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你们以为这次伏击我们的是谁?是黑石部落!他们为什么来?不是为了狩猎,是为了我们过冬的粮食!”
“今天他们只是试探,下一次,他们就会带着整个部落的人冲过来!”
“到时候,他们要的就不只是食物了,还有我们的盐,我们的铁器,还有你们的女人和孩子!”
“那我们搬走吧!离开这里!”
一个年轻战士崩溃地大喊。
“搬?”白浪冷笑一声,手中的骨杖重重顿地。
“我们能搬到哪里去?这片丛林,哪里没有饥饿的野兽和贪婪的敌人?只有我们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神明派来了他的使者,你们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诅咒,要放弃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白浪不再多言。
他走到担架旁,弯下腰,竟是直接将昏迷的雷鸣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愿意跟我去求祭司大人,为部落求一条生路的,就跟上!怕死的,就留在这里,等着被黑石部落撕成碎片!”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迈开步伐,朝着那条河流走去。
“白浪大人!”
“不要去啊!会被诅咒的!”几个年轻的战士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白浪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我不强求。”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几个瘫倒在地的战士脸上血色尽失。
最终,其中一人狠狠一咬牙,从地上一跃而起,抓起自己的武器。
“死就死吧!总比当懦夫强!”
他追了上去。
一人动,众人随。
赵鸣羽刚处理完比林腿上的绷带,一抬头。
浑浊的河水被搅动,哗啦啦的水声中,一个苍老的身影背负着一个壮硕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了岸。
他背上的是白牙部落的酋长雷鸣!
而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浑身湿透,满脸决绝的部落战士。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鲜血混着泥水,将他们粗糙的兽皮衣染得斑驳不堪。
赵鸣羽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整个部落的精锐,都来了?
不等他反应,白浪已经背着雷鸣走到了他面前几米处,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儿子放下。
紧接着,白浪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他身后,那十几个战士齐刷刷地跟着跪倒在地。
寂静的山谷里,只剩下沉重的叩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