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很臭

作品:《拖婚成大龄,我转身闪婚谢先生

    谢景舟似乎早就料到了,淡淡问:“他又病了?”


    管家叹气:“多谢谢先生关心。二少这毛病很久了,用了新药好了点。所以大夫人让他出来散散心,说是晒晒太阳比较好。”


    “原本是要去夏威夷的,但二少不去。说到这,还得多谢谢先生请二少过来亚城。”


    亚城也是个知名的度假晒太阳的旅游胜地。


    不输夏威夷。


    老管家的感激不像是假的,像极了一位操碎了心的长辈。


    谢景舟点了点头。


    “安伯,你越老越啰嗦了。”


    身后传来一道很清冷的少年音,清浅的,像一根竹子划过空灵的雨后。


    秦曼听到这声音恍惚了下。


    好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清澈的声音了。


    一位长发少年双手插兜,散漫地走来。


    秦曼看去,忽然觉得餐厅略微嘈杂的声音统统如同潮水般退去。


    白衣少年宛若行走在水面上一只清冷的白鹤,优雅又极慢地走来。


    餐厅里的氛围灯照在他的黑发上,泛出一层光,少年的脸极美,美到雌雄莫辨的程度。


    他恹恹垂着眼皮,过分浓黑的眼睫在眼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脸上是不健康的苍白。


    一双眼是极妩媚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好似故意挑着眼梢似的,露出里面漆黑的眼瞳。


    他扫过所有人,最后在秦曼脸上似乎停留了下,然后毫无波动地转到了谢景舟身上。


    很不情愿似的,少年朝着面前的人微微躬身。


    “表哥。”


    谢景舟:“来了就好,坐吧。”


    少年行了礼后,双手又插在裤兜里。


    老管家已经把椅子推了出来,他随意一坐,就靠在了椅子上,似乎刚才这点距离用尽了力气。


    秦曼看得叹气。


    好好一个少年,比林姑娘还病弱。


    不过,是真的好看。


    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钱复突然站起来,举起酒杯:“这位一定是奉家的二少,二少您好!”


    奉?!


    秦曼诧异看向那少年。


    据她所知,海城奉家只有一位从小到大都没出现过的二少,叫奉云泽。


    据说这位二少从娘胎就带了病,一直在国外治疗。


    前几年,还传言奉家二少病重快夭折了。当时她和沈家关系还不错,阮蕴仪在吃饭的时候就提起过奉家的这位病娇少爷。


    阮蕴仪当时说的是,这奉家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到处给这位二少搜集心源。


    “真是钱多烧的慌,这种孩子救了也没什么用。一个药罐子罢了。”


    “奉家子孙还少了?随便搞搞又有儿子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看重这孩子。”


    当时她听了就心里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命。


    而且看奉家的紧张程度,这奉二少一定是一出生注定拥有了很多爱。


    她不羡慕有钱人有很多钱。


    她羡慕的是有钱人不但有很多钱,还有很多爱。


    钱复拿着酒杯,脸上讨好的笑容很明显。


    “二少,您不能喝酒,我先喝为敬。”


    秦曼看见了老登眼里藏着的一抹猥琐。


    靠!


    她差点站拍桌子站起身。


    手背上突然有一只修长的轻轻盖住。手很暖,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好看,特别是指甲干干净净的,甲床上还有半个红润的月亮。


    秦曼愣住。


    谢景舟垂着眼,眼角的余光扫向她。


    心突然又漏了一拍。


    这是……干什么?


    她手指紧张蜷了起来。那只手见她安定下来,轻轻移走了。


    秦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边,少年垂着眼,好像没听见钱复阿谀奉承。


    他头也不抬,恹恹的:“安伯,臭。”


    钱复:“……”


    老管家紧张起来:“哪儿臭了?”


    少年冷冷瞥了一眼僵在旁边的钱复:“有人喝酒,很臭。”


    钱复的老脸涨得通红。陪坐的范刚也很尴尬。


    少年懒洋洋瞥了一眼谢景舟:“表哥,我要和你换个位置。”


    他目光慢吞吞扫过秦曼,忽然笑了:


    “小姐姐香香软软的,我要坐姐姐旁边。”


    秦曼:“……”


    谢景舟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多大了?”


    少年撇了撇嘴,不说话。


    谢景舟站起身:“既然见了就回去吧。我还要忙。”


    说完,起身走了。


    秦曼赶紧跟上。


    少年扫过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轻嗤一声。


    ……


    谢景舟又回到了牌桌上。秦曼扫了一眼,玩牌的人已经换了一波。


    只是有个黑瘦的男人坐在了对面中央。


    秦曼记忆力不错,这男人玩了挺久的,从刚才就一直在牌桌上。


    她扫了一眼男人手里的筹码,不多不少。


    四周大佬们说着笑,手里的筹码随意丢,烟雾缭绕。酒色财气,最是让一个人兴奋。


    随着夜色渐深,游轮开入公海里,大佬们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


    刚开始扔的筹码已经可以兑成相应的现金。


    是的,现金。


    一沓沓的钞票,装在钱箱里,放在了牌桌旁刺激着这些功成名就的男人来个更大更刺激的。


    一瓶瓶万元计算的美酒也放在了精致的推车上,随时等着有人说开一瓶。


    还有不少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窈窕女郎,娇笑着围着看牌。


    然后超不经意撩一下头发,露出深深的V形领口。


    眼前的情形,秦曼听说过,但见还是头一回。


    她还是低估了男人。


    论玩乐起来,女人输男人十八条街。


    她坐在谢景舟身后,几次忍不住偷偷瞟一眼他的表情。


    还好,总裁大人从头到尾就一个寡淡的表情CARRY全场。


    输了也没见他懊悔顿足。


    赢了一把大的,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特别高兴的。


    只有,按规矩丢几枚筹码赏了荷官,算是表示他玩的兴致还行。


    别的再也看不出来。


    “谢总,您手气真不错啊。我去兑点筹码和你一起下吧?”


    钱复不知道从哪儿折回来,手里拿着一堆黑色的筹码。


    秦曼心头一跳。


    黑色的筹码,一个十万。


    钱复一个劲地恭维:“谢总,您看您一晚上稳得很。借您一个彩头吧?”


    谢景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陈鸣笑眯眯拉开一张椅子:“钱经理,既然来了就玩一把。这里坐。”


    秦曼汗颜。


    眼力见这东西,她还是差了点,又让陈鸣当了总裁嘴替。


    钱复还要说。


    谢景舟站起身,一推筹码对秦曼说:“你替一下。”


    秦曼只能坐上他的位置。


    钱复见了,阴沉的脸色瞬间亮了:“哈哈,能和秦大美人一起玩牌也是福气啊。”


    秦曼深吸一口气。


    身边坐了厌恶的人,空气里莫名有了臭味。


    钱复这个老登,果然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