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阿冬和小徒弟

作品:《奈何徒儿不许gb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冬身上的仙魔之力逐渐平稳,气海的暴乱也被压了下去。


    楚晚君神魂探查了下,确认男人伤势稳定,剩下的就等他花上几个时辰调节灵气与魔气。


    木屋里有些闷,楚晚君到了外面湖泊守候。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飞鸟归巢,野兽回笼,等着天际黑色降临,世间便再归寂静,白昼与黑夜交替,周而复始进入轮回。


    楚晚君的修为因已到了金丹,对周围的感知比往日肉体凡胎时更为敏锐,她掐指算了算,距离在灵山门与灵飞大战已隔十来日。


    自己昏迷几天,又守着阿冬调息养伤几日,时间流逝过快,几乎是眨眼之间。


    到这会空闲下来,楚晚君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能处理。


    她抬手,一缕黑烟从袖口处飘出。


    黑烟被关了那么久,这会被放了出来,立马想就地遁走。


    楚晚君根本不给机会,剑意发散将那缕黑烟逃离之路封锁,黑烟逃无可逃,急着原地打转,最后被凌厉的剑意压制在一片小空间,龟缩成一团发出呜咽之声。


    楚晚君就地盘坐,目光清冷的瞧着这团黑雾,淡淡的开口:“我知你的意识还在,出来聊聊。”


    黑烟被剑意逼着,知道自己无法逃离,只能认命的化出一个人像来。


    这人像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楚晚君一剑诛灭灵飞的神魂。


    那日灵山门掌门灵飞被一剑穿心成了灰烬,没有死透,化作一缕黑烟,想借着天劫到来浑水摸鱼逃遁,结果被楚晚君抓了个正着。


    灵飞的神魂只剩这一缕,又因修习邪功,这缕神魂已经混沌不清,连自身的意识也微弱得可怜。


    此时被楚晚君指尖剑气包围,灵飞的神魂更是颤颤巍巍,随时有破灭之相。


    灵飞与楚晚君交过手,也从她最后使用的剑法认出了,她的前世身份。


    他更知道若真是清穹剑仙,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别说之前未到化神成为灵山门掌门时,现在到了化神也自知自己与其实力差距之大。


    他是个怂人,没胆子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索性没了之前的傲气,老实恭敬道:“灵飞,拜见清……”


    “莫唤我名讳。”楚晚君冷淡出声。


    灵飞神魂再次抖了抖,以为面前女子厌恶自己,毕竟按照辈分来算清穹算是灵飞祖宗,而且实力又远超于他,灵飞这个作为小辈分的犯错,祖宗是完全可以训斥的。


    灵飞也是能屈能伸,当即改口道:“拜见仙尊!”


    楚晚君根本不关心对方是什么心理,她看了眼木屋,仙魔之力在缓缓消散,估摸里面的人还有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她没多少时间,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你的邪功是从哪学的?学了多久,又何时将那邪物炼化出来?”


    所谓的邪物,便是指的那蚕食万物生灵,名为“灾”的东西。长成一团模糊不清,但却可以将天道根基啃干净的邪物……


    灵飞闻言,那缕神魂颤抖不止,最终在剑意威压下,老实交代道:“一年前灵山门与魔修交战,我被玄夜那魔头重伤了心脉,命悬一线以下,有人给我功法,说此功法可让我恢复如初,还能突破化神达到渡劫……但谁知道这功法,能练出那邪物……覆水难收。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练下去……”


    一年前灵山门与魔修交战,那不就是阿冬带着人打上山门的时候……


    楚晚君又问他,那个教授他邪功的人是谁,是仙是魔?


    灵飞均是摇头,只道自己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甚至连气息也无法感知,那个人就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意料之中的答案。


    楚晚君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地下,居然还有人能带着邪功偷偷潜进来,可想此人修为至少也得是渡劫以上。


    这个世界上的渡劫修者,满打满算就那十几个,其中还有不少曾经参与过当年那场北渊封印,而封印之物正是这名为“灾”的东西。


    为了拯救那场天灾,当年修仙界可搭上不少人命,其中便有她清穹。


    只是没想到,她拼死终结的东西,几百年后居然还有人拿出来蹦跶,这无异于在老祖宗棺材板上跳舞。


    楚晚君想到这,本来清冷的面容泛上一层冷意。


    “仙尊,灵飞只是想活命。”灵飞见楚晚君的眼中划过冷色,心道不妙,连忙给自己开脱:“我修行快千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化神,若一遭去了,岂不可惜了!”


    他见楚晚君没有说话,剑意好像也比原来更胜,隐隐有失控迹象。


    他心里更急了,脱口便道:“只是几个修为低微的弟子,就算留了性命也登上化神,仙界灵气衰弱,如今能登上化神到达渡劫者,更是百里挑一,我也是为仙界十大宗门好,您知道我们需要强者对抗外敌!”


    灵飞意有所指,楚晚君自然听出对方的含义,她唇角掀起一点冷淡的弧度,张口轻吐:“这也就是一己之私,说得冠冕堂皇罢了。”


    她本不在意什么仙不仙,魔不魔的,修仙本就是物竞天择,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但灵飞千不该万不该,去碰“灾”这种邪物。


    “灾”一生出,便是无穷无尽,寄生到万物之上,到时候便又是一场浩劫。


    灵飞以为面前的仙尊是在嘲讽自己,他自知自己难逃此劫,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如今这仙途大道,仙尊不也舍不得吗?三百年了,世人皆以为仙尊已逝,但你——啊啊啊!”


    灵飞还没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本是脆弱的魂灵被突如其来的魔气攻击,变得更凄惨了。


    要不是楚晚君及时用剑意阻隔,估计灵飞这最后一缕神魂就此消散。


    她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在身后看到了白衣男人。


    男人脸色好了很多,只是皮肤依旧苍白,唯有薄唇有点殷红,配上他妖异的眼睛,整张脸显得更糜艳了。


    确实是一副绝世容颜。


    楚晚君在心里点评着,目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到了领口,那里还有些松散,那里还能看到一点瓷白锁骨,看起来像刚调息完,还没整理便急着出来。


    她道:“怎么不多歇息一下,就出来了。”


    气海混乱,应当没那么快平复,况且男人还刚刚伤了元气,正是需要多静养的时刻。


    阿冬听到楚晚君询问,先是嘴角控制不住地掀了掀,接着又面带委屈道:“仙尊说了要帮我护法,怎么说话不算数,跑来和别的男人私会!”


    这个别的男人,不出意外的是指那个快要魂飞魄散的灵飞。


    而楚晚君却注意力到了对方的称呼上。


    仙尊……


    怎么他也叫她仙尊。


    不过,怪好听的。


    楚晚君将这声称呼从脑中过了一遍,才淡然道:“我在屋外也可帮你守着。”


    她渡劫期的神魂之力,一心二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阿冬却不满意这个回答,主动凑了上来,勾着女人袖子道:“可是阿冬醒来,发现仙尊不在,心里难受得紧。还以为仙尊将阿冬丢了。”


    他这模样跟担心被主人抛弃的漂亮小兽一般,看在不知情人眼中分外招人喜欢。


    饶是楚晚君对阿冬厚脸皮有些了解,如今见了这姿态,也愣了一下。


    她回过神来,淡定地拍了拍男人的手,示意他将袖口放开道:“没想丢下你,这不是在吗。”


    好歹也算多次帮了她,楚晚君总不可能真对人不管不问。


    阿冬知道,这已经算这个无情道剑修心软的回答了,也不再追着问,直接大着胆子靠近人几分,他身量比楚晚君稍高一些,这个距离在外人看来,像是要将人环住。


    楚晚君已经习惯此人贴近,也知道狗皮膏药撕不开,便也没出声阻止。


    她习惯成自然,然而有的人在见到此场景后,寒毛倒立。


    灵飞才从魔气袭击中缓过气来,就惊骇地看见了阿冬的出现,顿时眼睛瞪成了铜铃:“玄……玄夜!”


    魔尊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们两个……”


    不仅出现在灵飞面前,他还与清穹仙尊如此亲密!


    灵飞记得没错的话,这玄夜魔头那天攻打灵山门的时候,被清穹的破天一剑直接穿心……


    两人一正派仙门第一人,一魔修之首,怎么能同时出现,还在一起!!!


    此时的灵飞远比,发现清穹老祖宗还活着的时候更为震惊。


    可谓三观都出现了颠覆。


    阿冬听到声音,像这时才发现灵飞的存在一般,他将下巴放到楚晚君的颈窝处,半是眯着眼看着灵飞,语意不明道:“好久不见,灵山门的——糟老头子?”


    最后几个字,像是故意说的很慢,很清晰,一字不拿的全落入了对方耳中。


    灵飞自然是脸色变了几个颜色,可见内心变化有多快了。


    大抵是太震惊,灵飞都忘记自己是修邪功的仙门叛徒,直接语气艰难地询问:“仙尊,你……你跟这魔头是何关系?”


    不怪灵飞如此,清穹的名号在仙界太过响亮,她还没仙陨的时候,便被奉为仙界最有可能飞升者,同时也是仙界之中最强战力,因为、有清穹这个剑修存在,魔修,邪修,妖修,畏惧她手中之剑,不敢来犯。


    十大仙门也受其庇护,那些年鲜少受邪魔的欺凌,过得滋润。


    在这些仙门之人心中,清穹就是一个标志,一个圣神不可侵犯的传说。


    灵飞也是受了仙门几百年熏陶的人,不管现在是不是修了邪道,但心中也有一段时间崇拜清穹剑尊的时候。


    然而如今老祖宗显灵了不说,还跟仙门之敌如此亲密,那种感觉和背叛异曲同工。


    楚晚君自然不知,灵飞心里活动如何,她只是闻言后,淡定的回答:“偶遇同行道友,你们之前应当也熟识。”


    她起先只想快些将灵飞审问完,这下倒是被阿冬撞见了,索性也懒得遮掩,由着两人见面。


    眼皮子之下,左右是闹不出什么事的。


    然而她低估了阿冬此人的脸厚程度。


    男人似乎对被楚晚君定义为同行道友的说辞,颇为不满,他又趴在楚晚君的肩头,盯着灵飞补了一句:“是同行道友,也是生死携手之交,我和仙尊的情谊那可是一时半会说不清……”


    灵飞神魂再次颤动,显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楚晚君之后还有用到灵飞的地方,不想人就这么没了,见他受刺激后只剩一点灵,便抬手将人又收回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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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


    阿冬盯着她的那白衣袖口,眼神有些幽暗,而在楚晚君转过身时,男人的脸又变成了纯良无辜之态。


    楚晚君:“为何故意刺激他?”


    阿冬那番惺惺作态,目的性不要太明显,是个傻子都能感觉出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阿冬眨眼,他在装傻。


    楚晚君不吃他这套,“那你为何用魔气攻击他。”


    此前灵飞只是语气激动地对着楚晚君说话,并未惹着男人才对。


    阿冬理所应当回答:“他对晚君出口不逊,没有当场诛灭已算他命大。”


    楚晚君闻言沉默一会,说实话刚才灵飞质问她,她不觉得冒犯,甚至多余的感情都没有,她只想快些将问题问清楚,好后续处理此事。


    “以后再有此情况,不要擅自出手。”楚晚君顿了顿补充:“他要是死了,后续找线索比较麻烦。”


    男人听她前半句话,本是想露出委屈神态,结果听到了后半句,顿时嘴角掀了起来:“阿冬,明白,阿冬以后听晚君的。”


    楚晚君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心想怎么又叫回晚君了。


    嗯,其实叫她仙尊更好听一点。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她心头划过,没留多少痕迹。


    晚些时候,楚晚君又用神魂替阿冬把了脉,他的气海已经稳定,不再有破裂坍塌之相,就是元气还没恢复过来,需要多调养百年,毕竟渡劫修者损耗的元气可没那么容易恢复。


    楚晚君看了眼阿冬,男人一如既往地盯着自己瞧,浑然不在意他自身的伤情如何,仿若此刻满眼只有楚晚君一人。


    楚晚君默默收回目光,在心里叹气,这也是个傻的,天下难得出一个渡劫修士,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


    “只是百年调养而已,眨眨眼便过去了。”阿冬语气轻松又诚恳:“只要有晚君在,受再重的伤,阿冬都能挺过来。”


    楚晚君不知道她在身旁和男人养伤有什么关联,只知道这人情债得还。


    她现在还有事在身,不能真因为对方要养百年的伤停留。


    略微思索了一下脑海中回忆恢复元气的相关办法。


    想要短时间快速恢复渡劫修者元气,可用天地造化之物方可达成。


    阿冬之前给她用的九千年的幽蓝之莲便属此类圣药,但这种东西世间稀有,能寻到一朵已是不易,想再寻此物估计也是几百上千年的光阴。


    说起来这种东西,阿冬眼睛都不眨就给她用了,也真是大方到败家了。


    而除开幽莲之莲,楚晚君现下唯一知晓的能恢复元气的圣药,便是一个名为千年梦的仙草,此物有着治愈仙者元气,扩大气海之功效,算得上圣品。


    楚晚君几百年前在中州秘境所见,那时这仙草还是一株幼苗不能摘取。


    她便设下阵法将此物封印,待日后再取,如今看来正是派上用场之时。


    楚晚君将这件事告诉阿冬,男人听后眼睫微眨:“所以,你要去中州取这东西。”


    楚晚君点头:“它能将你气海的毛病治好,若运用得当,说不定能治好你的旧疾。”


    仙魔双修出的问题,得用猛药医。


    阿冬好像对此圣药无多大兴趣, “其实晚君不用这么费心,我皮糙肉厚,多养养就好。”


    皮糙肉厚……


    楚晚君听到这个字眼后,目光再次从男人略微白皙脖颈,还有一身白衣显得单薄的脊背划过。


    对方也不像皮糙肉厚的样子,一看就不怎么修体术,斗法上明显像高攻低防的仙界脆皮。


    楚晚君觉得她若运功练些时日,绝对能将男人一拳打出百里。


    她这般想着,但嘴上说着正事:“你用圣药救我性命,于情于理我该还你一个才对。”


    就这样去中州秘境的事定下,楚晚君交代阿冬这几日好好修养,她在灵山门还有事,待处理完后便出发。


    阿冬本想跟着楚晚君去,但惨遭拒绝。


    楚晚君:“灵山门发生这种变故,估计十大仙门都来了人,里面估计认得你的人不少,你旧疾尚未好全,万一去了暴露自己魔气,岂不是插翅难逃?”


    阿冬含笑,语言却是不客气:“那得他们有本事留我。”


    楚晚君摇头:“我身上全是仙力,不容易暴露,你就莫要跟去了,以防万一。”


    她可不想到时候面对,仙魔之战问她选哪边的局面。


    楚晚君是他们的老祖宗,小孩子打架,她哪边都不想选。


    阿冬再次被拒,嘴角也没了笑意,一双潋滟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女剑修,湿漉漉地像极了被主人抛弃在外的小灵兽。


    楚晚君看他这般作态,沉默一会,她发现阿冬这魔尊极擅长蛊惑人心,至少在她修无情道的情况下,也克制不了抬手抚摸人头顶的冲动。


    像极了当年她养的那个小徒弟……


    嗯,不对,小徒弟可没他这么会脸皮厚,小徒弟最多只会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边,乖巧又安静。


    楚晚君一边摸着阿冬柔顺的发顶,一边想她是不是应该去把小徒弟找回来。


    三百年不见也不知道徒弟的剑法修的怎么样……


    又或是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