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带着小林苍来到了公园的一个角落，这里四面都有高大的树木遮盖，只有他们走入的方向有一丝阳光穿入。


    也就是因为这一丝阳光，让小林苍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


    班级里的疯子，真的成为了疯子。带头的就是那个消失了好久的高木老师。


    高木老师也是第一个看到小林苍和中村的，他招呼着中村过去帮忙，让小林苍在那里先等一等。


    “小林今天穿的真好看啊，还是不要来干这种粗活了，你放心，我们班上的所有人都会有的，不会少了你的份。”


    他说完就接着干活了，“嘎吱声”和“撕拉”声不绝于耳，小林苍发现即使捂住自己的耳朵也拦不住这些声音要钻进她的耳朵。


    富江已经没有声音了。


    小林苍也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她从刚出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喝过水，所以喉咙里火辣辣的，干涸得像是晒了无数天的盐碱地，声音只能从那裂缝中挤出，只是这声音太小了，即使是她自己也听不到。


    只要是在富江身边，就一直震动个不停，让她一直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鼓膜也失去了作用，她的身体和富江的身体多像啊，每一个器官都失去了作用。


    她想要尖叫，想要呐喊，想要上前将这些刽子手全部都像他们对待富江一样返还回去，只是害怕是一根是几根是无数根钉子，害怕让她的双腿失去了血液，失去了力量，她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嘴。


    眼泪和涎水一起留了下来，小林苍哭了。


    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却没办法从那惨状上揭下，她好像看到了富江朝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原来是高木老师过来了，在富江没有来这个学校之前，他是学校了出了名的温柔，很是得学生的喜欢，很多时候他都能够达到和学生的感同身受，在学生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也会主动提出帮忙。


    现在高木老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依旧温柔，察觉到了小林苍的视线之后，也就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去，等真正看到那个时，他也没有生气，而是像对待一个有些小贪心的小辈一样，用没有被血液沾污的手背擦拭了小林苍脸上不断下涌的泪水。


    “你想要那个吗？那个真的很受欢迎的，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只是你知道的，这个真的很受欢迎。”


    高木老师这样说着，转身又去观察那些同学的手工能力是否有哪里不足，他观察了每一份的大小，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有私心，要把大块的留下给自己，而给别人小块的。


    观察完了所有人的近况，他才缓慢张口说到：“小林说她想要这个，你们有谁也想要吗？要是没有人也想要的话，我就宣布把这个留给小林了。”他将手里拎着的给众人看。


    “我想......”很快就有人出来说他也想要，只是很快就被中村给打断了：“小林和最近也被她给诱惑了，所以对她喜欢是正常的，而且你们不知道吧，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因为在和小林一起玩啊。”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下了结论：“如果没有小林，现在大家都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呢，难道你们还想要过那摇尾巴想要她给你们一点关注却被她看不起的日子吗？”


    中村一直都是班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以前是不会有什么人会听他的话的，只是在这里，这些人却对中村抱有非常高的感激，以至于对他说出的话保持超高的认同。


    所以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附和起中村：“中村说得对，我们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都要靠小林呢。”


    “老师，我们就不和小林争了，那个就给小林好了，毕竟她也是一个大功臣。”


    “是啊老师，我们也只能做一些苦力活，这最大的责任还是要给小林啊。”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决定了那个的去处，小林苍在他们的话下没有办法拒绝，没有办法否认，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难过。


    在高木老师的确认下，终于，班上的每个人都能够分到重量相同的部分，他让心灵手巧的女生把这些都好好包装好，用得是他特地带来的油纸。


    女生们听着他的话，手速很快地包装了起来。而其他人则是等在一旁，当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被包装好后，他们就在高木老师的指挥下离开。


    每个人离开的方向都不一样，并且高木老师还对他们进行了教育，统一了他们的说辞。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了小林苍和高木老师留在了那里。佐藤和田中都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中村为了向佐藤示好，还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给了佐藤。


    这个时候，佐藤和田中的感情又变回了和之前一样的好，他们就好像还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弟，之前存在的隔阂已经消失。


    佐藤一点不自私，他将中村给的那一份又分成了两份，将其中一份给了田中。田中很是感激他，两人的感情变得比之前还要好。


    高木老师留在最后打扫现场，他看上去很熟练，除去血迹和其他痕迹的工具可以直接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来。


    小林苍不敢想象为什么高木老师能够这样熟练，高木老师显然也没有告诉她的理由，他只是将那个一直留给小林的那一份用包里剩下的袋子给包装了起来。


    油纸的大小实在是有限，即使是用好几份油纸一起包装，也很难把这个整个给包装地严严实实的。


    那个袋子其实也没有很严实，漆黑的袋子外破了几个洞，黑黢黢的内里不容易被外面看到。


    只是小林苍总觉得富江会从里面看到外面，会看到她。


    小林苍接过了那个袋子，将那个袋子给抱在了怀里。高木老师想要提醒她不要把这个抱得这么紧，只是看小林苍已经抱上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和小林说着之前和那些同学一样的话，无非就是一些家人朋友问起来该说什么。


    说完就让小林苍离开了。


    小林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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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袋子一路跑出了山林的范围，只有炽热的阳光才能在这时候给予她温暖。


    在碰到阳光的瞬间，她失去了力气，除了抱紧怀里的袋子，她没有丝毫抵抗地摔在了地上。


    鹅黄色的裙子被泥土给沾污了，泥土和不知道哪种小动物留下的尿液一起黏在了裙摆上。


    小林苍裙子的腰腹部位置也被血液给染红了，袋子破开的洞虽然不会让人能够看清内里，却会往外流出液体，小林苍能够感受到馥郁的香味，这香味是如此的熟悉，一直拽着她的头往下摁。


    她从那破开的洞里看到了富江的眼睛。


    她应该害怕的，小林苍应该感到害怕的，就像她前面在树林里一样，害怕着，不敢动弹，不敢说话，不敢逃跑，连反抗都不敢。


    这时候她却感受不到害怕了，委屈比害怕更多，眼泪比之前还要止不住得流。


    “怎么办啊！富江，我该怎么办啊，我好害怕，那群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富江，怎么办......”


    富江并不能给小林苍答案，小林苍也只能在这里自言自语说着迷茫和害怕，最后这些都演变成了对富江的道歉。


    “对不起，富江......要是我们没有出来玩就好了。如果我们没有关系亲近，如果我们没有成为朋友，如果你不认识我......对不起......”


    小林苍把那些人的话给听进了耳朵里，听进了心里。在那些人重复着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在心里重复着，是啊，如果不是她把富江约在了这里，如果不是她，富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富江就不会......


    小林苍想着又控制不住泪水，富江一直在看着她，富江越看着她，她越是觉得委屈。


    她身边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说愿意陪着她，一直在一起，这个人也消失了，而胆小的她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处理着自己的爱人。


    “对不起，富江，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是不是，你会不会对我失望......呜......你连讨厌我的机会都没有。”


    小林苍抱着袋子哭泣，眼泪顺着塑料的外包装一直往里面渗入。小林苍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上红色的区域越来越大，那些都是富江留下的痕迹。


    哭泣十分耗费精神，小林苍在哭泣的最后失去了意识，她没有在乎自己还是在少有人去的公园里，现在的她算得上了无牵挂，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乎。


    清晨，发现小林苍昏迷在公园的草地上的是一个遛狗的老年人，他在发现小林苍的第一时间就拨打了报警电话，他养的小狗是第一个发现小林苍的。老人想要把袋子从小林苍的怀里拿出，让这个孩子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只是抱得很紧，于是在两方力量之下，袋子最终受不了而碎掉。


    老人被掉出的头颅给吓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警察及时到来才拯救了发着高烧的小林苍和吓晕过去的老人，已经慌乱却不敢靠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