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发现

作品:《强取豪夺了清冷师尊后

    夜幕沉沉,星光黯淡,月色凄凄。


    泠霜身心俱疲,但却久久不能入眠,华溯躺在她身侧,轻轻拉着她的尾指。


    那个雨中相救的善良少年,那个仙门大典上纯真而胆怯的弟子,是何时变成了这番模样呢?


    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她的教导果真出了问题?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


    事到如今,她还有机会离开这里,有机会再见到师兄和师姐吗?


    “阿洄,你何日才会放过我?”


    “我永远也不放过师尊。”


    她翻过身,凝视着他墨色双瞳,指尖顺着他的眉骨描摹,“阿洄,没有意义的。”


    两相纠缠,徒生怨念。他还小,早些放下,尚可回头。


    “没有意义?”华溯哼笑着,抓了她的手按在心口处,“师尊敢对天发誓,你对自己的小徒弟没有过一丝一毫情意,灵微道君绝对没有对她的弟子动过心,你敢发誓吗?”


    泠霜情绪有些激动:“你既知我是灵微,那你以枷锁束缚我,让我不复从前模样,这也算对我的爱吗?”


    华溯忽然心情极好,任由她拍打着他的胸膛,宣泄不满。


    师尊不敢发誓,她喜欢他。


    哪怕只有一点点,这微不足道的一点,便构成她口中的“意义”,是他存活世间的证明。


    他今日的心情起起落落,此刻终是归于欢愉,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朋,生于孤苦,好在有泠霜还肯念一念他。


    还好有师尊。


    “师尊要是不困,咱们再来一次。”


    泠霜当即向后挪去,“你若喜欢这副皮囊,天底下多得是貌美的女子。”


    “师尊,”他长臂一伸,揽她近身,“世上粉黛万千,我只喜欢师尊,纵使师尊是一尊泥塑,是白发老妪,哪怕没有这张脸,我也只对师尊动情动欲。”


    “荒谬。”


    “嗯,师尊今天累了,快睡吧。”


    他阖着眼,温热的呼吸凑在她颈窝里,泠霜别过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泠霜常坐在以前晒太阳的窗边发呆,数着窗前的花和叶,一片,两片......


    华溯仍然对她很好,温柔耐心,吃食打扮上几乎是有求必应,乌楚也好端端地活着,勤勤恳恳地做他的厨子,只是他与泠霜不怎么能见到面。


    一切都很好,仿佛她真的只是跑出去玩了一遭,然后又被带回了家而已。


    “师尊还在数花瓣吗?要不要徒儿摘进来给你赏玩?”


    泠霜目光沉静,轻声道:“摘下来有什么意思。”


    花朵生于枝头,受树干的供养与爱护,自是鲜妍美丽,折落掌中,便失了依托,只能任人把玩。


    “阿洄,让我见见师兄吧,他如亲生兄长般照拂我,我......”


    华溯打断了她:“来日我与师尊对着天道许下誓言,成为彼此唯一的道侣,情深难改之时,自然要去拜会一下师伯的。”


    对天道立誓做彼此唯一的道侣?


    他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泠霜嘲讽地弯起嘴角,趴在窗边,低头去看那朵凋零的花。


    其实她只要对华溯说一声,让他帮一帮,便能叫它回到枝头,用灵力蕴养着,经年不衰败。


    华溯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耐心地等着。


    师尊表面清冷又矜贵,但因着少时的经历,内里其实却是一个极易依赖别人的人,五百年前依赖着少年华溯,五百年后依赖着长恒与司潜。


    她自己也没发觉。


    现在,她可以重新回到他怀中,事事想着他,对他开口。


    二人便这般僵持,沉默地对峙,直到傍晚飘起雨珠,将落花淋得看不清原貌,化为污泥,融进土壤里。


    泠霜起身,没看身侧的华溯一眼,慢悠悠地往回走,解了衣裳,回榻上躺着。


    “师尊今日睡得早。”


    “嗯,下雨,犯困。”


    “不等徒儿吗?”


    “......”


    华溯抱她下了榻,金锁哗啦啦地响,他放下窗牖的雨帘,让她在墙壁边站稳,掌心摩挲过平坦柔软的小.腹,另一只手覆在盈盈脊背上,然后轻轻一推,迫使她倾身,塌着柔骨酥腰。


    “师尊,扶好。”


    二人是初次这般尝试,泠霜的双手不自觉撑着墙壁,欢愉席卷而来,她开始颤颤地喘,连嗓音都是碎的,泪光涔涔,面红如绚丽的明霞,耳畔是淅沥的雨滴,檐下的雨霖铃在清脆地摇晃。


    叮当,叮当,真好听。


    她想起华溯的记忆中,他们曾共读过一首人间的词,词牌名便是“雨霖铃”,她靠着华溯的肩头,指着自己刚刚写好的一面纸,一字一字地与他读,屋子里是散不去的药香,烛光跳着、摇着,映在眼睛里,华溯便不肯读了,怕伤了她的眼。


    她泪水涟涟、哆哆嗦嗦地对身后之人道:“华溯,我、我站不住,快一点。”


    “嗯?嫌慢?”他故意误解了她的话,笑声在她耳边打转,如嗡鸣的琴,“马上就好了,师尊。”


    虽是这般说,但当即伸出手臂,牢牢地圈着,替她稳住身子。


    许久之后,泠霜才放松下来。


    像是珍珠粉混了水,蜜桃捣成汁泥,湿哒哒,黏糊糊的,一缕一缕流到脚踝。


    华溯忍不住闷声笑着,她不肯说话,泪水沾在他的衣襟上,他只好安慰道:“师尊,没事的,我很喜欢。”


    她近乎是倒在华溯怀中,软得一塌糊涂被他抱去了浴池,埋着头,难堪又难耐,神智与躯壳仿佛硬生生撕裂为两半,彼此冷眼瞧着彼此,互相背叛。


    事毕后,泠霜枕着华溯的手臂睡了沉沉的一觉,她盼着梦到些什么,却只有一片空寂。


    万里之外的天衍宗,青山苍苍,白云悠悠,司潜遛完鹦鹉回来,路过露华峰时,脚下的剑微微一顿。


    身后跟着的阿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峰顶的府邸安安静静的,雪白的月华树探出墙头,属于灵微道君的灵力飘浮游走在半空的结界上,经年不变。


    司潜叹了口气,挠着鹦鹉的脑袋正要离开时,蓦然被跟随的阿甄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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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不对劲。”她指了指那一片浅青色的灵力,皱眉道,“修者闭关,也不至于时时都在吸纳灵力,道君这个境界也多以修心为主,岂会——”


    话未说完,司潜已消失在眼前,她不敢耽搁,当即追了上去。


    露华峰半分变化也没有,万物皆是熟悉的模样,司潜的掌心贴上光滑坚硬的门,随即后退几步,提剑劈开。


    “轰”的一声,寂静的庭院显露出来,地上的落花铺了厚厚一层,恍若柔软的地毯,长廊,石桌,摇椅,样样皆如从前。


    他屏着呼吸,朝内走去。


    府邸很大,师妹也不一定就在此处闭关呢,后头的清凉亭、守心阁、玉清台,都是好地方。


    直到他将整座府邸逛遍,也未能发现一丝半点熟悉的踪迹。


    “师尊......”阿甄跟着他,忧虑不已,四处张望着,连门后面也要拉开来一看,“小师叔去哪里了?”


    司潜脸色全然沉了下来,自责地捏着眉心,“她不在宗门了,这里的灵力也是伪造的,这么久了,我居然毫无察觉......”


    “师尊,玉珏——”阿甄提醒道。


    司潜摇摇头:“从前便悄悄试过,她没理我,我以为她专心修行分不出空来,现在甚至感知不到上面的灵力了。”


    小师妹会去哪里?她为何独自离开了,可有遇上什么危险?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华溯从前的院子,阶下几枚花瓣在风中打着转儿,飘到了司潜脚下。


    他弯腰将染了尘土的花瓣捏在指尖,心中感到几分异常。


    泠霜闭关的时间便是在她的徒弟犯错被逐出师门后,而她此刻失踪......怕是和这个孽徒脱不开干系,何况他忽然想起宗主还和他提过一嘴,华溯下山前因着不舍,特意去求了宗主开恩,允他再见自己师尊一面,好好道别。


    天地浩渺,要寻一个人何其困难,单单将苍梧洲翻遍,都得花费不少时间精力。


    司潜绝望地在台阶上坐下,脑中飞快梳理着与华溯有关的事。


    他身染魔息,可是去了魔界?那泠霜呢,泠霜为何毫无音讯?她是被那孽徒所挟持了吗?


    华溯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控制的了她?


    司潜抬手,指尖出现一枚写满符文的纸片,他冷声吩咐道:“去魔界,探一探他的行踪,越快越好,有消息立刻报我。”


    面前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木讷地朝他低头称是,随后化为流光消失。


    庭院很空旷,连一丝一毫与华溯有关的痕迹都没留下,他甚至都无法依托那些残存的灵力去寻找华溯而今的位置所在。


    种种蛛丝马迹都表明了一种可能——华溯密谋已久,为的便是带走泠霜。


    司潜想起曾经窥探到的,那见不得人的情念——华溯喜欢他的师尊。


    如今,他又暗中带走了她。所图为何,不言而喻。


    泠霜恪守礼义道德,要她接受这样的事,接受来自自己弟子的爱意,无异于一种折磨。


    只盼着华溯能稍稍做个人,别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