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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魔头中了情蛊后

    佟露收拢思绪,颇为无语。


    面面相觑中,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在普华山上,自己是怎么哄着这小魔头藏剑的。


    “我忙活了大半天,腰又累手又痛……”


    她缓缓开口,眼巴巴对上少年的眼睛,放软语气。


    “你力气这么大,武功又高强,脑子还聪明,装这些小小的药包肯定不在话下!老大、大哥、哥哥,帮帮忙,求你啦。”


    李常意眼皮微微一抽,沉默半晌。


    就在佟露以为自己的顺毛计划失败时,少年长腿一迈,竟真的走过来了!


    佟露:懂了,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不过他在赤月教当了这么几年老大,还没当过瘾吗?


    ……果然是小孩脾气。


    他年纪肯定比自己要小!


    -


    有了帮手加入,包药的速度瞬间翻番。


    佟露心情欢快,按耐不住寂寞,开始给李常意讲述自己的秘密发现。


    比如睦王爷和苏夫人一定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王府内宅的女人是因为睦王爷思念苏夫人才收进来的等等……


    当然,那段“母子”关系的猜测,她捂紧了没敢说。


    李常意神情淡淡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的胡扯,只在她话音落下后,抬起眼皮,煞风景地说:


    “若真如你所想,这两人感情深厚,那今日苏夫人看病,睦王爷怎么没出现?”


    佟露一下哑了火。


    这是个好问题。


    -


    入夜,苏夫人依照佟露的安排进行了第一次药浴。


    药浴有足足小半个时辰,未免苏夫人出现不适症状,佟露一直在旁等候着。


    所幸过程中苏夫人脸色红润,脉象稳妥,并没有什么异常。


    后半程,佟露渐渐放松下来,与翠微轻声聊起天。


    聊的主要也是苏夫人中蛊一事。


    早前王总管在旁,翠微不敢轻易插话,但中原长大的姑娘,哪能对这异域的秘术不好奇?


    但佟露也对此知之甚少,只好把从书中看来的一些小故事当作乐子讲给她听了:


    比如南诏国曾经有个樵夫,因为触怒蛊师被下了瘟蛊,从此失尽运气,逢赌必输,有一回上山砍柴,竟砍掉了自己的半只脚掌,最终失血致死。


    再比如,数十年前,南诏国有一位王储误入歧途,竟私下拜蛊师为师,用蛊术悄无声息地害死了自己的十几位兄弟。篡得王位后,他故技重施,以邪术强夺臣妻,致使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最终,他被现任南诏王举兵推翻,南诏王族此后也禁用蛊术。


    翠微听得惊叹连连:“真是太神了!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中的蛊,中原也有南诏蛊师吗?”


    佟露:“大概有吧,这些年南诏和咱们大周的边境不是在通商?说不定他们顺着商队就过来了。”


    翠微:“但他们混在人群里,也没人能认出来,以后出门可得当心点。”


    佟露笑了笑,心里便想起五师叔。


    不知道五师叔算不算蛊师?可她既然能炼出情蛊,想必是算的。


    说起情蛊,佟露便不由自主联想到李常意,接着就想起他午后那个一阵见血的问题。


    “对了,今日给苏夫人看病,怎么没见王爷?”


    “王爷?前些天去玉泉庄了。”翠微道,“每隔一段时间,王爷就会到那儿去小住几天,听说是在跟着幽冥先生练功,庄里的泉水对练功有好处。”


    佟露:“幽冥先生?是幽冥鬼手吗?”


    翠微点头:“江湖上是这么叫的。”


    佟露便惊讶:“听说幽冥派功法都是代代单传,他竟然肯把功法教给王爷,难不成王爷已经拜了幽冥鬼手为师?”


    翠微摇摇头:“这倒不清楚,不过王爷救过幽冥先生的性命,也许是报恩吧。”


    佟露想了想,这也说得通。


    但关于睦王爷与苏夫人之间的关系,则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


    药浴结束已经到了二更天。


    天色黑漆漆的,不见半颗星子。


    佟露打着灯笼回到小院,便看见李常意叉腰站在房顶上。


    少年身穿黑衣,宽肩窄腰,不声不响地,乍眼望去活似一条修长的鬼影。


    佟露仰起脑袋朝他喊话:“你站那上面干什么呢?”


    少年转过身子,水藻般的马尾被夜风吹得簌簌飘动。


    “看好看的东西。”


    佟露:“那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李常意却不回答,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嘲弄,仿佛在说她就算知道了也上不来。


    佟露被勾得好奇极了,吹灭灯笼,从杂物房里搬出一截梯子,就哼哧哼哧往房顶爬。


    爬到半路往上一看,刚刚还在嘲弄她的鬼影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过来,正蹲在梯子旁,幽幽伸出一只手。


    佟露大惊失色,慌忙抱住最近的一根踏棍:“你、你、你要干什么?”


    李常意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很无辜:“帮你扶梯子啊。”


    说完,就真的稳当当地扶住了梯子头。


    佟露虚惊一场,面上也有点挂不住,埋起脑袋挪完了剩下几节踏棍,终于站到房顶上。


    四下一看,哪有什么美景,假山绿树都笼罩在幽暗之中,只有住人的地方散发出灯笼微光。


    内宅尚且如此,至于前院,就更看不清楚了。


    “还不如普华山上的夜景好看呢!”


    佟露发觉自己被骗,有些恼。


    恼了片刻,她又平静下来,感叹道:“不过这王府可真是大啊,夜里不打灯笼就和走八卦阵差不多,肯定找不到路的,方才回来我就差点走错了。”


    说着她偏头望向李常意,眼中盈起好奇,“哎,你住的地方,有没有这里大?”


    李常意睨着她:“赤月教几十座山头,你说呢?”


    佟露拱手:“失敬。”


    她就想起自己生长的那片破落山谷,不无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们回春谷就很小,四处都是药田,师父的院子也才五间房,我的院子就更小了,不算茅房才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药房,弄得三七都没地方住,只能去跟师父挤着。”


    又是三七……


    李常意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听你意思,如果有足够的位置,你倒是想和那三七一起住?”


    佟露:“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去哪儿都不分开!”


    李常意冷冷挖苦:“那这次出来,他怎么不陪着你?”


    说起三七,佟露心里满是柔软情绪,仍然没听出少年的不怀好意,认真解释道:“我是出来治病的,又不是出来玩的,万一有什么事情顾不上它,那多危险呀。”


    李常意冷笑:“你该把眼珠子挖出来好好洗一洗。”


    到这里,佟露总算听出来不对:“你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李常意:“我没有。”


    佟露:“你有。”


    她心平气和给他分析,“什么掏眼珠子啊、杀人啊,这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会吓到别人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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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常意冷冷地说,“你那三七不会吓人。”


    佟露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三七,只好顺着他的话:“是呀,三七脾气很好,不仅不凶我,连陌生人它也不凶,和谁都能处得来,我觉得,你也应该——”


    话没说完,对面少年忽然阴沉着脸伸手点向她颈下。


    佟露只感到喉头一滞,再想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哑穴。


    佟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竟然不由分说点了自己哑穴!!


    她张大双眼,咬牙瞪他。


    眼里既有质问,也有不解的怒气。


    少年却不看她,整个人阴森森的,从怨狱里爬出来的男鬼一般,转身跃下房顶,竟就这么消失了。


    佟露捂着嗓子,大为震惊。


    远方的黑暗处传来几声鸦叫。


    盯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兀自缓了一会儿神,佟露还是没搞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她决定先顾眼前。


    不就是被点个哑穴嘛,她自己也能解。


    只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喉咙处总堵着一股气,吐不出、散不掉。


    佟露怀疑是那小魔头点穴的时候用了内力。


    ……岂有此理!


    她犯了什么天条还得用内力对付!


    佟露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一肚子的恼火还是没法压住,就哼哧哼哧爬下楼梯准备去找人算账。


    谁知李常意锁了房门。


    不仅是门,连窗子也锁了,仿佛充分吸取了上一次被她翻窗的经验教训。


    气得佟露在他窗前打了一套乱拳。


    好哇,你有本事关门,你有本事明天也别出来!


    气呼呼地吹了半晌凉风,佟露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睡了。


    第二日起身,她伸长懒腰,下意识哼唧两声,却惊讶发现,一觉睡醒后,自己居然能出声了。


    她顿时有些懵,摸着嗓子“啊啊啊”发了好几个音,终于确认,这不是幻觉。


    内力点穴难不成还能控制时辰?


    佟露一面惊喜,一面更觉得李常意可恶——他就是在耍她!


    梳洗完出门,就看到那可恶的人提剑站在院子里,发丝微乱,似乎刚练完剑。


    佟露气势汹汹走上前:“昨晚上你为什么要点我哑穴?”


    李常意瞥她一眼,扭过身子,不肯搭理。


    佟露便又追到他面前,一副不问出原因誓不罢休的架势。


    李常意只好收起剑,“你太聒噪。”


    佟露:“……?”这算什么理由?


    佟露:“你嫌我吵,那你可以好好跟我说,你说了,我不就不吵你了。”


    李常意又看她一眼:“我懒得说。”


    佟露被点起一股无名火:“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又想到他昨夜把她独自扔在房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恶行径,佟露火气愈烧愈旺,不经思索便抬腿朝他踢了一脚。


    一脚出去,两个人都愣住了。


    佟露:“……”好像要完蛋。


    眼见少年表情渐渐变得阴鸷,佟露的底气也越来越虚,却不愿意第一个示弱。


    她强撑着梗起脖子:“怎、怎么,我就踢了,你想怎样?”


    少年不语,锐利阴沉的眼捕住她,眼底浓浓幽戾之色,好似风雨欲来。


    佟露瑟缩了一下,越想越后悔,正打算认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咳咳”两声。


    翠微提着食盒出现在门口,眼神打趣道:“佟姑娘,没打扰吧?我来送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