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云顶天宫的顶层复式，足以俯瞰半个江城的夜景。


    陈凡盘膝坐在空旷的露台上，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丹田之内，因救治王杰而获得的那股精纯功德之气，已经彻底炼化。


    原本雾状的真气，在突破至炼气境后，凝聚成了金色的液滴。


    而此刻，经过这股更高质量功德之气的滋养，那一滴滴真气液体，变得愈发璀璨，仿佛每一滴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一抹金色光华流转，随即隐去。


    “望气术。”


    他心念一动，目光投向楼下花园的一株枯树。


    在炼气境的望气术下，那株枯树的“气”清晰可见——灰败、死寂，没有一丝生机。


    他甚至能看到，树干内部的经络已经彻底断绝。


    “原来，不仅能望人气运，还能洞察万物生机。”


    陈凡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种力量飞速增长的感觉，实在令人着迷。


    ……


    第二天，清晨八点。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新挂牌的“中医康复科”门口。


    林清雪站在这里，心情复杂。


    她来得极早，甚至比清洁工还早。


    一夜未眠。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天ICU里那神乎其技的一幕，以及陈凡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老师……学生……治病……


    每一个词，都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脏。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衬衫和西裤，外面套着白大褂，试图用这身装扮找回往日的冷静和专业。


    可微微发烫的脸颊和快了半拍的心跳，却出卖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崭新的磨砂玻璃门。


    里面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这间由院长办公室改造而成的科室，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


    黄花梨木的办公桌，真皮沙发，甚至角落里还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紫砂茶台。


    这不像是诊室，倒像个私人会所。


    就在她打量着这一切时，陈凡从里间的休息室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苏晴送的休闲装，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老师。”


    林清雪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


    “嗯，来得挺早。”陈凡点点头，径直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林清雪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像个等待面试的毕业生。


    “科室刚成立，百废待兴。”陈凡开门见山，“我的规矩很简单。我只负责解决疑难杂症，尤其是西医解决不了的病人。其他的，包括科室的日常管理、人员招聘、病人筛选、财务报销，所有杂事，都归你这个副主任管。”


    “我……”林清雪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外科医生，不是行政人员。


    “你有意见？”陈凡抬眼看她。


    “……没有。”林清雪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她明白，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很好。”陈凡很满意她的态度，“科室的人员，你先从院内挑选，优先选择那些对中医有兴趣、肯学习的年轻人。设备方面，列个清单给我，钱不是问题。”


    “是，老师。”


    交代完公事，办公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陈凡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林清雪面前。


    林清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别紧张。”陈凡的声音很平静，“现在，该谈谈你的诊金了。”


    诊金？林清雪愣住了。


    “我的病……”


    “伸出手。”陈凡命令道。


    林清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白皙的手腕伸了过去。


    陈凡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寸口脉上，双眼微闭。


    林清雪只感觉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像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片刻后，陈凡松开手。


    “寒气比我想象的更重，已经伤及根本。拖得太久，寻常的针灸和汤药，只能治标。”


    林清雪的心沉了下去，脸上血色褪去几分：“那……”


    “想要根治，必须用我的真气，为你驱寒散瘀，重塑经脉。”陈凡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个过程，需要直接接触病灶。”


    “病灶？”


    “你的小腹，关元穴往下三寸。”陈凡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平静无波。


    轰！


    林清雪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火烧。


    关元穴往下三寸……那不就是……


    她又羞又恼，猛地站起身：“你……你无耻！”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陈凡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在你眼里，这是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眼里，这只是一个人体结构。如果你连这点医患之间的基本信任都做不到，那我们的交易，现在就可以终止。”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的病，也可以选择不治。毕竟，只是每个月痛几天，外加生不了孩子而已，死不了人。”


    最后那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清雪浑身一颤，所有的羞愤和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她看着陈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感觉自己所有的骄傲和矜持，都被击得粉碎。


    是啊，在她眼里，他是男人。


    可在他眼里，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一具需要修复的人体。


    是自己，想多了。


    林清雪的身体晃了晃，最终还是咬着下唇，重新坐了下来，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有不信任老师……”


    “那就躺到沙发上去。”陈凡指了指旁边的真皮沙发，语气不容置疑，“把白大褂脱了，上衣撩起来。”


    林清雪的指尖都在颤抖。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她最终还是闭上眼，像是奔赴刑场一般，脱掉了白大褂，认命地躺在沙发上，双手颤抖着，将衬衫的下摆，一点点地向上拉起……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凡哥哥！我给你带了全江城最好吃的蟹黄包！”


    苏晴那活力四射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冲了进来。


    然后，她看到了沙发上的景象。


    林清雪衣衫不整地躺着，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腰肢。


    而陈凡，正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苏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