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忍顾鹊桥归路

    余全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萧音已欺至近前,左手锏直逼他心口,逼得他不得不举刀去挡,右手锏却趁势而下,带着破风的锐响撞上大刀,“铛”的一声砸在刀背上。


    余全只觉掌心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力道顺着刀柄直窜手臂,骨头像是被重锤砸中般嗡嗡作响。


    他咬着牙想将刀抽回,可萧音的双锏却紧紧压在刀上,紧接着,她手腕猛地一旋,缠在锏柄上的紫色流苏,双锏分别卡在刀身两侧,借着转身的力道骤然发力。“咔嚓”两声脆响已在耳边炸开,精铁打造的大刀竟从中间断成三截,断刃溅起泥土,重重扎在脚边。


    手臂的麻意迅速蔓延至肩膀,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僵了,余全踉跄着后退两步,望着萧音手中那对泛着冷光的双锏,瞳孔骤然收缩。


    萧音手握双锏缓缓靠近,“虽然开战前,我们就明说了优待俘虏,还给了你们三天投降的时间。结果你们居然悄悄转移阵地跑了。不过,刚刚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你投降,我不杀你,西北军优待俘虏,怎么样?”


    “我那可不是给你机会”,余全轻笑“知道上一个和我说投降不杀的人,让我明……”


    萧音立刻打断了对方:“好了,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不外乎是那句经典台词——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你不是萧无穷吧,现在这群仗着家世爬上来的将军,最是贪生怕死,深入敌军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你居然在纠结这个,这很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了。”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两截断刀,开口道,“你觉得除了我们这些山匪,就能万事大吉了吗?”


    “这只是第一步。”月光下,她眉目张扬“西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余全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我们说到底,都是被遗弃的棋子!被遗弃,就该活成被遗弃的样子,这样也许还能苟活几日;如果硬要到执棋者面前蹦跶,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在哔哔赖赖什么?活成什么样难道不该是自己决定的吗?我们只是想活得更好些。”


    “是啊,只是想活得更好些。”他扯了扯嘴角,眼神空茫地望着萧音。话音落时,他猛地抬起断刀向萧音刺去。


    萧音下意识的抬起双锏反抗。余全闭着眼,感受着锏身带着凌厉的风砸下来,落在胸口,他瞬间感觉呼吸被掐断,肋骨“咯吱”作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内脏。


    他直直的摔倒在地,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意识开始模糊。


    他听见萧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没想杀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投降那,我们真的优待俘虏的。”


    恍惚间,记忆里的硝烟味猛地呛进鼻腔。那年他还是甲胄染血的士兵,殿下夺嫡失败的消息传来时,天边的晚霞红得像泼了一地的血。


    “叛臣余孽,留着也是祸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跟着废太子谋反时,怎么没想过有朝一日要跪地求饶?”


    “主子都死透了,现在来攀关系说自己是无辜的?晚了!这夏国的土地上,容不下你们这些背主的东西!”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指尖能摸到同伴逐


    渐变冷的皮肤。“叛军”的罪名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承诺的“投降免死”成了泡影。


    他逃了,却逃不出牢笼。夏国虽大,容不下一个败者旧部;山林土匪窝虽乱,却成了他苟活的唯一角落。


    从人人称颂的士兵到人人喊打匪寇,他偷偷摸摸地活着,活成了自己曾经最鄙夷的模样,面目全非里,只剩熬不尽的生不如死。


    母亲,我终于又堂堂正正地活了一次。


    兄弟们,我也算战死沙场了吧?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一片黑暗中,他却好像看见当年穿军装的自己,站在光里,正笑着朝他伸出手。


    ******


    强风呼啸,“咚”的一声闷响,陈实面前张牙舞爪的山匪已直挺挺倒在地上。他盯着尸体旁那柄锏,只觉脑袋发懵。


    他是什么时候伤到脑子,不仅刚刚耳鸣,现在竟还出现了幻觉。


    “还好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萧音走到他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锏,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胳膊上:“谁伤的你?”


    “我、你、你……”陈实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两名山匪从侧后方扑来,萧音抬手旋锏,动作干脆利落,两人瞬间倒地。她满眼震惊的看向陈实:“什么鬼?还伤到脑子了?”


    陈实暗自镇定——还是熟悉的大哥,双锏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也有,只是用得不熟。他定了定神:“我脑子没事。”


    “没事就好,”萧音松了口气,语气认真,“养个傻子多费钱,莘阳城本来就穷,我都准备舍下脸去求凌逸晓了,还好你没傻。”


    “我好得很,谢谢。”陈实翻白眼。


    “胳膊的伤到底是谁弄的?我去给你报仇。”萧音追问。


    “谢谢,但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哇哦,酷。”萧音扬了扬下巴,表情十分夸张,“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不等陈实回应,她已提着双锏冲上山匪群,她手腕轻旋,双锏便带着破风的锐响,锏风呼啸间,山匪接连倒地,没一个能近她身。


    “他好厉害!”


    “是啊,居然有人能把双锏用得这么出神入化!”


    “也太帅了吧!”


    陈实侧头看向身后扎堆的众人,皱眉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上去帮忙啊!”


    众人忽然都开始想,自己干嘛来了?


    对了,上头交代过,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保护这他俩。


    可是,这真的的还用人保护?谁保护谁啊。


    “他不让啊,说我在旁边只会碍事。”一人委屈道。


    另一人跟着点头:“他让我别添乱。”


    还有人缩了缩脖子:“我……我害怕,他那锏挥得太猛,万一不小心砸到我,不死也得残。”


    众人投去鄙夷的目光,那人立刻梗着脖子反驳:“你们厉害,你们去啊!”


    所有人都假装无事发生,默默移开了视线。


    好吧,他们都是累赘。


    萧音双锏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横扫都能将山匪逼得连连后退,稍有不慎便被砸中要害,直挺挺倒地。萧无穷则握着两把匕首游走在侧,身影灵动,专挑山匪防御的空隙下手,匕首寒光闪过,总能精准划中要害。


    两人配合默契,萧音用双锏控场压制,萧无穷借匕首收割,双锏破风与匕首划刃的声音交织,山匪的性命在两人手下如同割麦般被收割。


    有人小声嘀咕:“这厉害的有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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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了吧……”


    “你们刚才听没听到?大哥喊了声‘萧无穷’!”赵长风突然开口。


    “我听到了!声音特别大,我都分神了,差点被山匪砍到!”


    “难道不是我幻听?”


    “总不能我们这么多人都幻听吧?”


    长久的沉默后,有人迟疑着开口:“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也想到了……”


    赵长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动:“萧小将军在这儿,他身边一丈内用双锏的也有了,应该是真的了。”


    “啊啊啊!我居然见到活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激动”


    “他们都来了,我是不是能活着回去了?”


    “你不是遗书都写好了吗?”


    “这…其实还可以再等等。能活着谁想死啊。”


    “还是活着吧,领一亩三分地在莘阳城内养老。”


    “这一路我表现还行吗?没给人家留下坏印象吧?”


    又是一阵沉默:“要不……我们赶紧补救一下?”


    “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再补救一下。”


    “同意!”


    “走!”


    可当他们抬头看向战场,却瞬间停住了脚步,甚至有人默默后退了两步。


    萧音双锏横扫,每一击都力道惊人,萧无穷的匕首更是快如闪电,专挑破绽下手,两人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场,凌厉得让人不敢靠近。


    “要不……我们还是别去帮倒忙了?”一人小声说。


    “好像,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同意。”


    “行。”


    原本准备上前的众人,瞬间排成笔直的一列,军姿站的笔直,认认真真盯着战场“观摩学习”。


    “姐,别让他们跑回去报信!”萧无穷话音刚落,握着匕首的手已率先动了,窜到两名想溜的山匪身后,匕首寒光乍现,瞬间缠住两人退路。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萧音几乎是同时反应,双锏在掌心旋了半圈,带着劲风横扫而出,正好拦住另外三个试图突围的山匪。锏身砸在树干上发出闷响,吓得那些人脚步踉跄,刚想调整,就被萧无穷绕到近前,匕首精准划中手腕,兵器“当啷”落地。


    两人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动作衔接得丝毫不差。眼看最后个山匪要往密林中钻,萧无穷手腕一扬,匕首刺向对方膝盖,那人踉跄倒地,萧音立刻上前,一锏送人归西。


    “萧小将军……喊他‘姐’?”人群里有人惊得压低了声音。


    赵长风也拧起眉:“你们刚才打架时没听见吗?他说他爹是萧天阔。”


    “萧将军的确有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萧音?”


    陈实像是刚反应过来,大喊道“大哥是女的?!!”


    “你小声点。”


    “我们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不会被灭口吧。”


    “今天这一晚上的经历,够我吹一辈子了。”


    “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双锏与匕首的寒光刚敛,最后一名山匪闷哼倒地。萧音甩了甩锏身的尘土,转头便撞见齐刷刷一列人影——众人脊背绷得笔直,眼神里掺着敬佩的亮、激动的颤,还有几分没褪去的怯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个没看住全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