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结盟
作品:《退婚之后》 “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只要我一死,王爷便会深陷风波,再难脱身!”
望着那双沉静的眼眸,萧御眉心一紧,眸色暗得出奇。
夜色迷乱,意识昏沉。耳畔交织着无助的啜泣和震怒的谩骂声。
千夫所指,口诛笔伐。哪怕泅过了岁月的长河,他仍能记得那些轻蔑唾弃的眼神。
若不是蒙冤落难,他本该是翱翔于塞北的雄鹰。是萧策父子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囚在了暗无天日的皇陵。
晏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从他晦暗的目光里读出了强烈的恨意。
他本就冷峻沉默,此刻更像是蛰伏于暗夜的猛兽,散发着嗜血的杀意,莫名的令人心惊。
晏宁不安地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惶恐,故作镇定地凝视着他。
“他们既存心陷害,必不会让你轻易脱身。于他们而言,我或许已是颗弃子,可你若能保下我,这一局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她坦诚地分析着自己的处境,眼底没有恐惧,反而冷静得出奇。
萧御眸光微转,看向她时,眼底多了几分审视。
迎着他探究的眼神,晏宁眸光一敛,语气平和地说道:“上京城不同于边塞,王爷再如何英勇盖世,也未必能躲得过皇城中的明枪暗箭。我虽是个弱女子,却也能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愿意与我结盟,我定会助你安然离京。”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却还能镇定自若地与他谈交易,这份冷静着实令萧御惊叹不已。
“你就不怕吗?”
对上他探询的目光,晏宁先是一愣,而后唇角一牵,溢出一抹苦笑。
“我自然是怕的,可怕又有什么用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到如今,我只能想法子自救。”
说着,她再度抬眸直视萧御:“王爷可愿与我联手?”
杏眸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又怎会在前世投缳自尽?
见他失了神,晏宁心口一紧,不安地轻声叫唤:“王爷?”
被惊醒的萧御眸光一敛,掩去了眼底的思量:“好。”
一句简单的承诺便足以安抚她心底的慌乱,达成默契后,晏宁悄然松了心弦。
清晨的风吹动着垂落的帘幔,送来了一丝清凉。
耳畔发丝拂动,嵌着红色宝石的耳坠轻轻摇曳,衬得雪颈白皙如玉。
细看之下,仍能从衣襟的边缘窥见若有似无的红痕。
浓重的夜色掩去了无边春色,感官的记忆却格外清晰。
滑腻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令人爱不释手。想到此处,萧御眸光一闪,尴尬地阖上了眼帘。
可一闭眼,那一声声娇·啼和喘息就萦绕在耳畔,不断地激荡回响。
见他双手扶膝、阖眸不语,晏宁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本想简明扼要地说出自己的处境,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可他却表现得兴致缺缺。
也是,比起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内宅里的争斗实在不值一提。
反正已经约定结盟,只要他肯出手相助就够了。
等渡过这场危机,若他肯高抬贵手,她会自行求去。若他不肯……
若是不肯,她便会另想法子,自救脱身。
总而言之,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
马车行到太傅府时,闭目养神的萧御忽然睁开了眼睛。
“王爷,咱们到了。”
听到手下的提醒后,萧御悠然抬手,掀开了垂落的车幔。
他下车后,晏宁眸光一紧,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而后神色凝重地走下了马车。
一见到晏宁,守门的家丁就扭头跑进府里,很快,管家就慌张地迎了出来。
当他的视线与萧御交汇时,他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眼底滋生出了一缕不安。
“草民拜见晋王……”
“太傅可在府中?”
低沉的嗓音里饱含威仪,管家心口一紧,拘谨应道:“老爷才换上官服,正要入宫去寻县主!”
说罢,他先是惶惑地看向晏宁,而后又抬眸瞥了一眼萧御,眼波一转,便恭敬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踏入府门的那一刻,晏宁敏锐地感受到了管家投来的目光。
恭敬,惶恐,甚至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叹。
即便到了晏家,萧御身为贵客,也仍是走在她的前面。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刚进扶风堂,晏太傅就脚步仓促地迎上前来。
“不知王爷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太傅不必多礼!”看着眼前拱手行礼的晏太傅,萧御抬手将他扶起,语气疏淡地说道,“本王不请自来,还望太傅莫要见怪!”
“王爷驾临,乃是下官之幸,请……”
萧御抬脚走向大厅时,晏太傅一个抬眸,看向晏宁的眼神晦暗至极。
“东升,送县主回去!”
不等小厮应声,与晏太傅擦肩而过的萧御忽然顿住了脚步。
“慢着!”
闻言,晏太傅眸光一颤,面容越发冷肃:“小女体弱,请王爷容她回屋休憩片刻,换身衣衫再来拜见。”
听着他冷淡的嗓音,萧御蓦然回眸,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并非本王不肯怜香惜玉,而是县主必须留下听旨。”
说着,他悠悠转身,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的圣旨。
见状,以晏太傅为首的一众人等当即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乾坤合德,阴阳协和,乃人伦之始,王化之基。太傅之女晏宁,毓出名门秉性端淑,德容兼备蕙质兰心,允称闺秀之范。
今晋王萧御,宗室屏藩英姿俊伟,文武兼资忠勤体国。
兹以金玉良缘,特赐晏宁为晋王正妃,择吉日成礼。尔其克敦妇道,敬慎持躬,辅佐藩邸,永谐琴瑟之好。钦此!”
萧御读完圣旨后,晏宁跪行上前,恭敬地接过圣旨,叩首谢恩道:“臣女定会谨遵圣训,以报皇恩。”
见状,萧御眸光微动,伸手将她扶起,“奔波许久,你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
“多谢王爷。”
起身的那一刻,二人四目相对,萧御不动声色地朝她点了点头。
晏宁眸光微动,侧首朝父亲拜了拜,便握着圣旨离开了扶风堂。
刚出院门,她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闻姨娘。
没有只字片语,只是目光交汇,她就清晰地看见了闻姨娘眼中的憎恨。
幽怨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手里的圣旨,往日柔顺的兔子也终于露出了獠牙。
十年前,她被抬进晏府的那一日,晏宁也有着同样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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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让她尝尝心碎的滋味了。
晏宁眸光一敛,冷淡地向她走去。
眼看二人距离不断拉近,落在后头的东升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并肩的那一刻,晏宁并未停留,闻姨娘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很高兴是不是?”
“父亲要续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为他高兴。”说着,她侧首看向闻姨娘,“怎么,姨娘不高兴?”
看着她眸中的挑衅,闻姨娘愤怒地攥紧了她的胳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将她的愤恨看在眼里,晏宁挑唇露出一抹讥笑:“姨娘还不明白吗?不属于你的东西,再怎么觊觎也是徒劳。”
说罢,她用力挣开闻姨娘的手,眼底的嘲讽越发浓重。
“过不了多久,主母就会进门,姨娘若能像侍奉父亲那般尽心伺候主母,往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难挨。”
望着她嘲弄的眼神,闻姨娘怒不可遏地捏紧了掌心。
“晏宁,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着她倒打一耙的怒斥,晏宁只觉荒谬。
她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闻姨娘,长久以来的委屈全都化作了熊熊怒火。
“好,我们就来掰扯掰扯,这些年到底是谁欺负谁?”
她冷笑一声,心中的愤怒几乎喷薄而出。
“是谁不顾廉耻,在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爬上了父亲的床榻?又是谁欲壑难填,妄想蚕食母亲留给我的嫁妆?”
“你胡说!”
对质之下,闻姨娘恼羞成怒地低吼着。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晏宁愤慨地瞪着她,眼底射出利剑般的寒光。
“我本不想与你为难,可你一直咄咄逼人,想要对我赶尽杀绝!你妄想用柴缊之来拿捏我,可我的人生由不得任何人算计!”
这是二人第一次当众起争执,也是闻姨娘第一次从她眼里看见冷血嗜杀的锋芒。
她双唇发颤,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恐惧:“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眼底的惊恐,晏宁唇边浮现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讥笑。
“姨娘也会害怕吗?”
闻姨娘还不知道晏宁被赐婚给了晋王,此刻只当她是穷途末路,想和自己来一个鱼死网破,因而才会心生慌乱。
而当晏宁像猫逗老鼠一样欣赏着她面上的惊惧时,身后却传来了晏太傅略显压抑的责备。
“你怎么还不回去?”
许是有了倚仗,他出现的那一刻,闻姨娘便眸光一转,委屈地红了眼眶。看着她凝在眼中的泪珠,晏宁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父亲将王爷撇下,就不怕失礼吗?”
转身回眸的一刹那,她在父亲眼里看见了强忍的怒气。
自她被萧恒退婚后,她就不止一次地承受过他的指责和愤怒。
一开始她还寄望于父女之情,期盼他能为自己择一个安稳的去处。可当幻想破灭后,她彻底看清了他的自私,便再也不敢有所期待。
“回去!”
看着他额角不断抽动的青筋和眼底难以克制的愤怒,晏宁眸光一冷,眼中再无往日的孺慕和敬畏。
许是被她的冷漠所激怒,晏太傅正要开口斥责,萧御却意外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太傅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