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梦到你骂我
作品:《越过晨昏线》 好不容易等到维修师傅来开了门,宋觉骁看见他捂着肚子皱着眉从电梯里出来,就知道他是又胃痛了,当即脸色一沉。
林序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有点心虚。
晚上饭点正好他轮休,结果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刚吃几口就被江宁一个电话薅了回去,就是那会开始刮大风忙起来的。
本来晚饭就没吃多少,又忙了一晚上,下班的时候感觉有点饿,他就在卢希然那顺了两包饼干垫了垫,寻思一会到家了再吃东西。
结果没想到好巧不巧就遇到了电梯故障的事,他就被水灵灵地困在了电梯里,也幸好是在底楼,倒是没什么危险。
林序川打了电梯里的维修电话,又打了物业电话,但今晚外面风大雨大的,找人来开门也得要一段时间,这么一等,怎么也得有半个小时了,下班那会顺的两包小饼干早就消化没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另一侧的电梯上楼回家,到了林序川家门口宋觉骁才开口问他,“你没吃晚饭?”
那语调一时也没听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林序川只好老实交代,“吃了,没吃饱。”
他开了门,声音有气无力地,“晚上吃饭那会被师兄一个电话喊了回去,没吃几口,又忙了一晚上,下班那会就饿了。”
林序川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他,企图以此蒙混打消宋觉骁又要骂他的念头,顺便还补救了一句,“我临走的时候还在小卢那顺了两包饼干呢,寻思先垫垫肚子,等到家了再吃,结果——”
电梯坏了。
宋觉骁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本来确实是想说他两句的,但看他那在昏暗灯光下有些惨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分明不舒服还一副极力讨好的可怜模样,心疼总是比责备更多些。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进屋换鞋往厨房走。
林序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伸手拽住他衣袖轻晃了晃,“哥……我想吃面。”
“知道了!”宋觉骁回头看了他一眼,扒开他的手推着他出了厨房,“去外面等着,先去找点东西吃。”
“哦……”见他应了声,林序川默默松了口气,转身去客厅抽屉里翻了点吃的出来,手里拿着包饼干又重新蹭到了厨房门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
宋觉骁身上还是那身白色短袖的制服衬衫,肩上是醒目的四道杠,此刻正围着围裙在砧板前切番茄。侧着半边身子,林序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宋觉骁那个背影看着像是在生气。
思虑再三,他还是挪了进去,站定在他身后,本来想伸手的,发现手上还有饼干碎,就又伸了回来,深怕弄脏他衣服。
宋觉骁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语气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怎么了?”
林序川打量着他,不太确定地问:“你……生气了?”
宋觉骁像是愣了一下,回身把切好的番茄放进了碗里,转头又把砧板跟菜刀放进了水池,潺潺的流水声响起,林序川听见他说了句,“没有。”
总感觉他这个“没有”不是那么可信,主要大概还是因为林序川自己心虚,他又凑了上去,急急解释,“我真不是故意不吃的……今晚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师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吃了几口就回去了。后来下班觉得饿,我也吃了东西的,就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电梯坏了。”
他是想表达这次的胃痛并不是他主观意义上导致的,但宋觉骁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嗯”了一声,擦干了手反而把他推了出去,“知道了,外面等着去,别碍事。”
然后,反手还把厨房移门拉上了。
林序川站在门外,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冷暴力?
这还不如骂他一顿呢!
林序川坐在餐桌边闷闷不乐地啃饼干。
厨房里,宋觉骁沉着脸炒菜煮面。
生气吗?大概算不上吧。
他只是突然想起林序川那个胃病,准确来说,他当年的胃病是因为情绪压力,并不是饿出来的。那会分明给他养好了,后来他不在的这十多年,他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他们当管制的,好像平常工作压力也很大。所以他的胃病,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宋觉骁端着煮好的面出来,又给他倒了杯热水,之后就在林序川对面坐下了,这会的脸色看着没那么阴沉,但也没什么笑意,倒像是心事重重的。
林序川偷瞄了他两眼,见宋觉骁低着头在玩手机,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反正就是没搭理他,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开口。
等林序川吃完,宋觉骁就默不作声收了他的碗筷回厨房,徒留林序川在外面客厅里抓耳挠腮。
有时候是真觉得他自己挺贱的,挨了骂不行,不挨骂还难受。
林序川在客厅里转了两圈,这会虽然吃了东西,但胃里还是不太舒服,喝了两口温水他就去沙发上躺着了。
“凌凌?”宋觉骁收拾完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蜷缩着侧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紧锁,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吓了一大跳,赶忙大步走了过去,“怎么了,胃里还是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
大约是今天太累了,加上这会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身体又不舒服,林序川几乎刚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会迷迷糊糊地转醒,看见眼前的宋觉骁一脸担忧的模样,半梦半醒间的下意识反应就伸手抱住了他,闭着眼睛趴在他肩膀上,轻声呢喃着:“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宋觉骁比他大两岁,打小就践行贯彻着“他是哥哥,要照顾弟弟”的准则,而林序川也是从小就喜欢黏着他,平常一得闲就要去找哥哥玩,两个人好的简直像连体婴儿。
特别是林序川刚学会走路那会,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就爱腻在他身边撒娇。
后来上了学大一些了,大约是觉得男孩子撒娇不好看,尽管他们还是总在一起玩,但林序川那会开始就不再和小时候一样爱黏他了,宋觉骁还为此失落了很久,觉得是弟弟上了学交到了别的朋友之后就不喜欢他了。
一直到之后他们俩互相喜欢的暧昧期,林序川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尽管多了个爱嘴硬的毛病,但在他身边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喜欢靠近他,黏着他。
而自从当年林序川不告而别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那种久违的,下意识的依赖,一时让宋觉骁失了神,但身体的反应却还是让他自然地抬手抱住了他,双手在他背上轻拍着,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哄着他,“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林序川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了,像是在表达对他言论的质疑,语气听上去很是委屈。
“我要事事都跟你生气,早晚要得高血压。”宋觉骁叹了口气,也没多解释,轻声问他:“胃还疼吗?你胃药放在哪,我去帮你拿?”
“……”这话说的,以后他要真得了高血压,岂不是还得赖他?
林序川直起身子皱眉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用吃药,已经好点了。”
他这会已经完全醒了,搂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那你去屋里睡吧,洗个澡,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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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宋觉骁松了手站起身,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明天我备晚班,早上来喊你吃饭,明天想吃什么?”
明天林序川是夜班,中午可以在家吃。
林序川仰头看着他,复而又伸手拽住了他一根手指,“我想吃鲈鱼,清蒸的。”
“好,知道了。”宋觉骁点头,反握住他的手,轻捏了捏就松开了,“快去睡觉吧,我回去了。”
林序川低着头,几不可查地点了点之后,才颇有些不舍地松了手,“……嗯。”
这夜的雨没过多久就停了,可那呼啸的风却是刮了一整晚。
林序川陆陆续续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也没怎么睡熟,一会梦到他跟宋觉骁小的时候,一会又梦到长大以后,一会又成了他们分手后重逢,宋觉骁逮着他一通大骂。
一晚上,生生被吓醒了好几次,一直到大早上四五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有了点困意,结果八点多又被宋觉骁一个电话吵醒了。
他连起床去开门的时候,眼皮都还在打架。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宋觉骁本来是两只手上都拿了东西,但进门见他走路都跌跌撞撞,干脆把东西放在了门口,一把拽住了他。
“梦到你骂我……还骂了我一宿。”林序川迷迷糊糊地回头,语气委屈的很,额头抵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问:“我好困……能不能不吃早饭?”
“不行!”宋觉骁直接就是一个拒绝,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问:“我骂你什么了?”
林序川叹着气直起身,想起昨晚梦里被骂了一晚上的经历,属实有点不太开心,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别跟我说话,不想理你!”
看着突然空了的怀抱,宋觉骁也没在意,失笑拎起地上的东西跟过去,把早饭放在餐桌上,“你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再去睡。”
林序川“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再出来的时候,宋觉骁在阳台上打电话,阳台的移门没关严实,林序川拿了吃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沙发边坐下来,耳朵注意着阳台上的动静。
宋觉骁这个电话打了挺久的,起初说的好像是英语,但没怎么听清,后来又成了中文,大致好像是什么朋友过两天要来。
林序川正琢磨着,宋觉骁挂了电话出来了,看见他手里拿着根油条,坐在沙发上发呆,皱了皱眉走上前,“发什么愣呢?你不是困嘛,还不赶紧吃?”
“你有朋友要来?”林序川咬了口油条,一边嚼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他。
宋觉骁看了他一眼,他又慌忙避开视线,起身回了餐桌旁,“你门没关好……我不小心听见的。”
见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宋觉骁走过去站定在他身边,弯腰凑到他耳边,笑盈盈地问:“听到就听到了,我又没问你……你心虚什么?”
刚才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这会他一凑近,一股淡淡的柠檬柑橘香掺着清新沉稳的木质调扑面而来。
温柔又充满侵略感。
林序川下意识挺直了脊背,扭头梗着脖子瞪他,“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是是,你不心虚,你只是不小心听到了随口问问。”宋觉骁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嘴角还噙着笑,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一边数落道:“吃个饭还磨磨蹭蹭,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困。”
“宋觉骁!”
宋觉骁怪腔怪调地学他:“不要摸我头发!”
林序川:“???”
宋觉骁:“我帮你说了。”
林序川:“!!!”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