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尔扰天工,我夺造化!
作品:《天运掠夺,师叔你无敌了!》 “师叔!”
台下人海中,楚涵俏脸煞白,再顾不得宗门礼数,化作一道赤虹掠上斗器台。
“炼器也能把自己炼昏?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等等……那丫头不是昨日一剑斩了张东亭的那个吗?”
“嘶——真是她!可她叫林凡‘师叔’?怕不是我听错了吧?”
惊呼、倒吸凉气、窃窃私语,瞬间汇成浪潮。
楚涵如今的名字,在天澜宗亮得刺眼,金丹斩元婴,五剑惊风雨。
就是这样一位横空出世的妖孽,竟当众喊出“师叔”二字,还喊得如此惶急。
“师叔,你醒醒!”
她半跪在地,将昏迷的林凡揽在怀里,指尖颤抖,魂力如涓涓细流渡入他体内,却如石沉大海。
心生急切,楚涵扶着林凡就要下台。
“斗器未完,任何人不得离台,离台——便是认输!”
云、陆、鹤三人并肩而立,声音冷硬,像三把出鞘的刀,封死去路。
“三日之期未过,哪条宗规写了不许离台救人?”
楚涵眸中赤焰跳动,杀机不再掩饰。
轰!
她抬手一拂,背后虚空被灼成赤红,火凤展翼,剑匣轰然落地。
匣盖未开,剑吟已啸,似百鸟朝凤,震得斗器台阵纹寸寸欲裂。
云、陆、鹤三人面色齐变,同时后退半步。
昨日张东亭血溅生死台的一幕,仍历历在目,生怕剑匣飞出五色剑。
“楚涵,住手!”
夜枫长老踏风而至,袖袍一震,将剑匣威压生生按下。
“夜长老!”
鹤归咬了咬牙,上前拱手,声音却硬如寒铁:
“非我等绝情,斗器规矩不可废。林凡既已昏厥,无力再炼,便当判他输。败者离台,合情合理!”
云、陆二人同声附和,三股气息交织,寸步不让。
台上风声骤紧,火凤低鸣。
楚涵抱着林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宗规、人命、胜负、尊严……
所有字眼,在这一刻都化作她眼底那抹猩红的火。
“若我偏要带他走呢?”
她轻声问,嗓音沙哑,却似凤鸣九霄,手中无双剑匣直接开启一道缝隙!
剑气外放,哪怕元婴境强者也要退避三舍!
夜枫眉峰紧蹙,似两道山岳相峙。
云、陆、鹤所言,句句占理,林凡魂力耗尽,人已昏厥,的确无法继续斗器。
可一旦判林凡输,那就对林凡不公;期限未至,若人醒来,又何以自圆?
林凡若输,就要滚出天澜宗,他觉得亦需留一线。
“丫头。”
夜枫长叹,声音压得极低,似怕惊碎空气。
“规矩在此,林凡若离台,老夫只能判他输。但……”
他指尖一翻,一只墨玉小瓶躺于掌心,瓶身刻着“凝魂”二字,幽光流转。
“此丹可聚残魂,燃熄火,可帮你师叔短时间恢复魂力。是生是赌,你自己决定。”
丹药滚入楚涵指缝,尚带长老掌心的温度。
她指节泛白,唇畔咬出一痕血线!
离开,师叔前功尽弃;
留下,便是把命悬在刀尖,让一粒丹药去对抗阎罗。
“师叔,你别怪我。”
低语随风散,她掐开林凡牙关,将丹丸送入林凡口中。
下一瞬!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银丝万缕,窜入识海。
林凡眉心,一点米粒大小的白焰幽幽浮现,如风中秋烛,摇摇欲坠。
银丝缠绕,烛火骤涨,化作豆大、鸽卵……
魂火豆大,但炽白如日,映得楚涵眸子雪亮。
她心头骤松,抬眼望向夜枫,那一瞬,感激、愧疚、狂喜交织,却只说得出两个字:“长老……”
夜枫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只是微微一笑摇头。
云、陆、鹤三人却面色青白,嘴角那抹诡笑僵在半空,像被寒霜冻住的毒蛇。
“咳……”
林凡睫毛一颤,魂火猛地内收,化作一点寒星沉入眉心。
下一息!
他诈尸般弹坐而起,嗓音沙哑却炸若惊雷,道“奶奶的,道爷还活着!”
“师叔!您终于醒了!”
楚涵扑到榻前,一把将林凡搂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笑得眉眼弯弯。
“丫头,松手。”林凡怔了怔,耳根微红,低声斥道,“下面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成何体统?”
他拍了拍楚涵的肩,借力起身,抬眼便对上云台西侧那三道阴沉的能滴出水的目光。
云、陆、鹤三位长老各守着一座炼炉,脸色比炉底炭还黑。
“呦,三个老东西,这脸色这么难看?”林凡掸了掸衣襟,笑得牙尖嘴利,“道爷不过打了个盹,难不成让你们失望了?”
“哼!”
三人同时甩袖,炉火“轰”的一声窜高,映得他们老脸通红,却终究没人回嘴,谁让这小子又活蹦乱跳了呢?
“林凡。”夜枫踏云而来,抬眼看了下天色,“三日期限以过半,你再耽搁下去,自己就灵宝滚出天澜宗吧!”
“嘿嘿!不至于!”林凡伸了个懒腰,骨节噼啪作响,“别人炼器靠功夫,凭道爷靠天赋半天,足矣。”
说罢,他回头冲楚涵挑眉:“小丫头,下台去。等着看这三个老家伙,如何给道爷磕头!”
楚涵欲言又止,神色古怪:“师叔……你炼器怎么总像玩命?可别真把命玩没了。”
“去去去!”林凡笑骂,“再咒我,先拿你祭炉。”
他将楚涵轻轻推下云台,深吸一口气,敛尽笑意。
斗器台上,那枚半成“吞星珠”被林凡单指挑起,悬于膝前寸许。
珠壳暗红,血丝符纹像活物般舒张收缩;内层银网每一次搏动,都倒映出点点星芒,仿佛整片夜空被压缩进一粒尘埃。
三种母阵,他已血祭其二:
第一道“蚀魂”,以心尖血为墨,勾魂为笔,在珠核刻下吞噬之槽;
第二道“锁星”,以识海为卷,引三魂七魄作锁,囚星辉于网眼。
如今只剩最后一道——“聚灵”。
此阵非血非魂,唯需最纯粹的灵力。
需把三十六枚星纹,逐一注满,差一丝则前功尽裂,多一分则珠碎魂亡。
“金丹巅峰……应该够吧?”
林凡喃喃一句,指尖已亮起青金灵光。
若灵力不济,他袖里还有一座小山般的下品灵石,反正最不缺的就是钱。
念头一闪即灭,他并指如剑,虚空勾画。
嗤!
第一枚星纹被点亮,像银针挑破夜幕,珠体随之轻颤,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星啸。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指尖所过之处,光痕凝而不散,宛如一条升腾的星瀑倒流进珠心。
九枚、十枚……
当第二十八枚星纹点亮后,林凡突然感觉丹田一阵刺痛,内部灵气被耗尽了?
“他奶奶的!”
林凡咬牙怒骂一声,眼看着就要完成,他当然不能前功尽弃!
他急忙左手一翻,十块灵石飞出,悬于头顶,“咔咔”碎成齑粉,精纯灵气化作乳白长龙,顺着百会灌入。
灵力入体,林凡丹田恢复生机,他便再次注入灵力绘画星纹符文。
三十枚!
三十三枚!
三十五枚!
林凡额间见汗,却笑意愈盛。
当最后一枚星纹画完!
“星阙,归位!”
林凡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血珠在空中凝成一枚极细的金纹,“叮”地烙印在珠心最深处。
翁——!
吞星珠轰然一震,银赤双辉如怒潮炸开,化作层层叠叠的光浪席卷四野。
三阵符纹瞬然归一,星辉尽敛,珠体化作一枚微缩的星辰,在林凡掌心缓缓旋转,璀璨得令人不敢逼视。
“符文既成,只待淬火!”
最难的一步已然攻克,林凡朗声长笑,让台下众人误以为抽疯。
他垂眸凝视掌中那枚吞灵珠,眼底燃着少年独有的炽光,仿佛已能预见它彻底出世时,天地失色的模样。
峰顶,夜枫负手而立,白眉紧锁。
隔着百丈虚空,他竟觉神魂被一只无形之手轻攥,心跳微乱。
“那小子……炼的究竟是何灵器?”
低语随风而散,却无人应答。
丹炉另一侧,云、陆、鹤三人早已将器胚投入火海,火焰映得他们面色焦黄,汗雨如下,仍在拼命催动灵诀,唯恐落后半息。
而林凡,只是抬手,将那枚星辰般的珠子托至眉心,再次以神识细细逡巡,确认每一道符纹皆完美无瑕,方才屈指一弹。
咻——
珠化流光,没入赤金火幕。
火舌舔舐,星辉内蕴,如龙潜渊。
他负手立于炉前,眸中映出滔天焰光,轻声道:“再锻一个时辰,便可……吞星换月。”
说罢,封炉起火。
炼制吞星珠,与其他诸器迥然不同,火候之苛刻,堪称夺天的造化。
首炷香,须烈焰奔腾,如星河倒灌,焚尽杂质;
次炷香,急转稳火,似月华轻覆,温润星胎。
三猛三稳,循环往复,猛时星辉炸裂,稳时暗蕴乾坤。
须臾之差,前功尽弃;毫厘之误,星魄崩散。
唯有心炉与火脉同频,方能于阴阳交迭间,凝那枚吞星纳宙的珠子。
林凡俯身守着器炉,正凝神察看火候时,忽听身后——
轰!
一声轰隆,如惊雷炸响。
“成了!老夫的成了!而且还是地品灵器!”
林凡转身查看,只见陆渊双手捧着一件红色灵器欣喜若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