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戏精夫妻作人质

    荔无虞裹着戚白霜的罗衾,抱着衣服光脚逃回自己屋里。


    临走时,看见桌上那瓶始作俑者海棠花,羞愤不已,干脆把瓶子夹在胳肢窝,回屋后,重重墩在桌上。


    她跌在床上,乱抓自己头发,无声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


    又自己跑去人家房里献身!


    而且!


    好像全府的人偷听了她的房事?!


    大型!


    大型社死现场!!!


    荔无虞随意披了件衣裳,两眼涣散,有气无力晃到桌前,看那束海棠花枝招展一心炫耀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扯下一支海棠,把花头掐掉,掷在地上:“自投罗网!”


    再掐下一支:“自投罗网!”


    “让你自投罗网!!!”


    荔无虞瘫在桌上,生无可恋。


    “王妃——”有人敲门。


    绿壶推门进来,脸上明显憋着笑,抱着一壶茶:“孔妈妈让给王爷和王妃送茶,润润嗓子。”


    姑娘,你做一做表情管理啊,这样真的很伤人!


    荔无虞无力挥手,绿壶趁机溜了。荔无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脑中霞光一闪。


    润润嗓子?


    平日也没殷勤到送茶上来让润嗓子啊……


    荔无虞一拍桌子,又羞又愤,孔妈妈果然是个老狐狸!


    话说,他们方才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虽然比第一次舒服多了,可她已尽量压低呻吟,关键时刻甚至捂住了嘴……


    可喉咙发哑,腰和腿根的酸麻阵阵传来,胸口酥疼,一切又在提醒她,确实需要润润嗓子……


    又有人叩门。


    一个洗衣妈妈进来,表情管理也很差,似笑非笑,直指床上:“王爷的被衾在王妃这里吧?老奴拿去洗了。”


    说完把戚白霜那套混有两人汗味、依旧带着潮热的素色丝绸被衾抱走。


    荔无虞已无力说话。


    隔一会儿,又有人叩门。


    荔无虞只得装死。门叩了两下,莲心小心进来,走到荔无虞身边,关切道:“小姐,小心着凉。”


    荔无虞见是莲心,委屈涌上心头,刚想放声大哭,莲心道:“小姐,我给你放水洗澡吧。”


    “……”


    莲心一脸胸有成竹地去打水,荔无虞只想用桌上的花瓶把自己砸死。


    “笃笃。”


    有人叩门。缓缓的,节奏均匀。


    荔无虞忍无可忍,起身寻找,终于在床头看到一只香囊。她走过去拿起香囊,朝门口丢去。


    “走开!”


    门开了。香囊砸在戚白霜脑门上。


    荔无虞:“……?!”


    戚白霜一手捂着额头,眼神冷冷的,另一手将两只东西丢进门,转身离去。


    荔无虞一看,她的两只紫绸花鞋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与她此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荔无虞脸皮极厚,这事没过两天,就云淡风轻、谈笑自若,仿佛根本没事发生。


    每日和丫鬟妈妈们打牌聊天,还要观察“波波”长没长肉,柿子苗长没长高,倒也忙碌。


    “波波”是她给那头花猪起的名字。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再过一些天就到八月十五,山上将组织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欣赏米掖国花碧桃菊盛况。巫师粉炳儿断定那日风和日丽,赏花极佳,可按荔无虞的推测,那天八成有山洪爆发,一旦上山,伤亡巨大。


    虽然米掖对南姜虎视眈眈,不断挑衅,但米掖百姓都是寻常人,不足以恨之。


    得想个法子,阻止百姓参加八月十五的赏花大会,顺带撕破粉炳儿的光环!


    荔无虞带莲心上街探探情况。


    米掖民风开放,两国敌对,为少惹是非,以前荔无虞与戚白霜一样,不常出门。不过戚白霜已有国王亲封的九卿令一职,虽是虚职,级别不低,一般人也不敢造次。


    最重要的是,总不能一辈子做缩头乌龟,暗无天日地活着。


    街市繁荣,车水马龙。


    棕色人群中忽然多出两个白色人种,不多时便吸引了路人的视线。


    荔无虞一站在人群中,那该死的虚荣心就要作祟。本就盛装打扮,此刻浅扇轻摇,巧笑倩兮,真真娇媚无双。


    男人们看直了眼,女人们——


    也看直了眼。


    此女长相娇俏,皮肤嫩白。裸露的皮肤在阴凉处泛着浅浅的腻光,太阳一照,又亮得发透,加上妖娆的身子和细腻的脖颈,活脱一个人间尤物!


    很快,两名浑身古铜的精壮男子上前搭讪:“美女,让我猜猜,你是哪里来的。南姜!对吧?稀客稀客,前面有个小馆,喝杯酒去?”


    荔无虞脸上挂着笑,答非所问:“本月赏花大会,你们可去?”


    两名男子以为这是邀请他们同去,大喜过望:“当然要去,一起上山?”


    荔无虞收敛笑容:“不想死就别去。”


    两名男子哑然,对视一眼,摸不清套路。


    荔无虞把山洪的事一说,一名男子笑得肩膀直抖:“山洪?不可能,不可能。米掖下雨就跟天上下金子一样稀罕。”


    另一名男子猥琐笑道:“万一不下,你陪我们喝酒吗?”


    一路与人搭讪,一路提示,男男女女聊了七八组人,居然没一个相信米掖会有山洪爆发!


    米掖虽是高原,但地理位置特殊,常年烈日高照,难以成云,上次下雨已是三年前。米掖人家中甚至从不准备雨伞,山洪这种鬼话傻子才会相信。


    两个时辰下来,街上到处在传,从南姜来了个女神经病,长相极美,精神极不正常,到处神神叨叨散布谣言,病情很严重。


    荔无虞和莲心走得脚底生疼,莲心扶着腰:“小姐,走不动了。他们都不信啊。”


    荔无虞恨不得把脚上的鞋踢掉。为了炫美,她出门时刻意梳妆打扮,还穿了一双高底绣鞋,整个人高了一截。气势没得说,可脚就受罪了。


    荔无虞指马路对面一处石凳:“去歇歇再说。”


    好巧不巧,路口蹲着三个姑娘,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绿衣,一个穿黄衣,红绿灯似的正蹲在地上围成一圈,嘴里嘀嘀咕咕。


    荔无虞从她们头顶看去,地上躺着一丁小碎银。真的只有一丁,大约只有牙缝中的结石大小,也就荔无虞视力好才能发现。那三人却不仅发现了,还煞有见识地分析。


    红衣姑娘道:“虽然不够买一个包子,但可以攒起来,积少成多,到时候总能买一个包子。”


    绿衣姑娘道:“那需要攒多少块这样的碎银?”


    黄衣姑娘道:“大约五十几块就够了。”


    荔无虞:“……”


    捡一块这样大小的银屑子,比捡一锭银子还要难!


    五十几块?就算这辈子天天盯着路面也捡不到!


    三人却异口同声道:“好主意!”红衣姑娘不知从哪掏出一支小夹子,将那枚碎银轻轻夹起,放进小荷包里。


    那枚碎银还没荷包里的线头大,荔无虞玩心顿起,道:“攒一个包子太久了,不如现在就花掉,花掉才是自己的。”


    三人惊讶抬头,看见一名皮肤雪白的美女正对她们微笑。


    红衣姑娘看上去最大,警惕道:“花?怎么花?”


    荔无虞神秘道:“买一个消息。”


    红衣姑娘道:“向谁买?”


    荔无虞指指自己:“我啊。”


    三名姑娘撇撇嘴,同时起身,道:“八月十五,赏花大会,发山洪,人都死光了,对吧?切~”


    荔无虞:“……”


    三人不理她,准备走。荔无虞在后面喊:“别走啊,买卖不成仁义在,交个朋友嘛。”


    三人转身,警惕有加。荔无虞认真道:“就算不信我的消息,你们也要避开十五那天。十四、十六都可上山,何必非要十五。”


    黄衣姑娘最小,古灵精怪的,盯着荔无虞看了片刻,道:“你想交朋友?好啊。”


    她道:“把你的配方送给我们,就算见面礼了。朋友?”


    荔无虞:“什么配方?”


    黄衣姑娘仰脖道:“你的脸,你的手,你的脚,哪哪都白,白得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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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以为我们没见过南姜人,南姜人黑的也不少。你怎么搞这么白的?”


    荔无虞哈哈大笑,原来是要美白配方?


    荔无虞眨眨眼:“聪明。不过呢,我的配方是独家秘方,很贵哦。”


    黄衣姑娘道:“就刚才那枚银子,卖给我们,大家就是朋友了。”


    荔无虞心道,牙尖嘴利,那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当我傻么。


    她道:“不行。至少这个数。”


    三人看见五根手指头,齐齐瞪眼:“五两?”


    荔无虞一笑:“五十两。”


    三人面面相觑,都知荔无虞在逗她们,怒而转身,荔无虞赶紧道:“好商量,好商量。”


    “少一点也没关系,帮我叫辆车送回家就行。”


    若不是莲心出门忘带钱,又累得走不动,也不至于出来这么长时间被满街的人骂神经病……


    三名姑娘听了这话,总算笑了。可掐指一算,叫一辆马车大约要二两银子,太贵了!


    她们可是附近十里出了名的攒钱狂魔,花银子跟割肉一样疼!


    可是,看看荔无虞那洁白若雪的皮肤,又真心羡慕。


    还是大姐红衣姑娘拍板:“用咱家的板车送!”


    没过一会儿,三人果然拉来一辆板车,荔无虞一看那车,觉得脸都丢光了。


    车板坍塌,满车油腻,到处沾着白毛,还有一股猪骚味。


    黄衣姑娘道:“你猜对了。我家是卖猪蹄的。这辆车每天用来拉猪。”


    荔无虞:“……”


    王府一大家因为等王妃回来都误过了午饭,怕王妃出事,全家都在院门口张望,焦急不已。


    远远地忽然看见一头灰毛秃头驴,拉着一辆臭气哄哄的破板车嘎吱嘎吱行来,车上坐着妆容精致、盛装打扮的王妃……


    “……”


    所有人都傻眼了。


    荔无虞强自镇定,下车,撩一撩头发,从容道:“这车坐起来真稳。”


    一来二去,三姐妹与荔无虞熟了起来。荔无虞才知她们的名字,红衣姑娘是老大,名叫沙雅,绿衣姑娘是老二,叫作思雅,黄衣姑娘是老三,叫做珑雅。


    荔无虞一口老茶喷出。


    沙哑,嘶哑、聋哑……


    这家人的名字乍一听都要去耳鼻喉科看病!


    三姐妹家是平民,父母在街边开了个卖卤猪蹄的小摊,生活拮据。她们没读过什么书,都在摊上帮忙,多年下来,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看见什么脑中都要兑换成钱。


    大姐沙雅已经二十岁,却一直未觅得良婿。思雅珑雅自然也出不去。三姐妹嘴上不说,心里着急,对外貌也越来越重视。


    荔无虞遵守承诺,为三姐妹写了个美白配方,就是最简单的以柠檬加醋敷面,敷面时概不见光,一个时辰后洗掉。


    几次下来,居然真有效果。三人的肤色从亮亮的古铜变为颜色柔和的杏黄,与周围的人明显有别。


    这个区别太振奋人心了!


    米掖人历来都是黑皮肤,生下来就是,想变白有如登天。三姐妹相熟的小圈子很快掀起一段高潮,都在传南姜那位造谣的女神经病有两下子,能把人的皮肤从黑变白!


    这日,三姐妹来找荔无虞,开口就要带荔无虞赚大钱,口气极大。


    荔无虞听她们说完,不太相信:“美白店?有那么多人想变白?”


    沙雅笃定道:“有。非常多。”


    珑雅挤眼道:“就咱们那个方子,薄利多销,卖出去肯定能火。”


    他们把开美白店渲染一番,说得神乎其神,仿佛明天一开张就能哗哗进账。王府最近缺钱,荔无虞想吃好吃的都要掂量,正憋屈呢,听她们一讲,感觉还真是条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四人共谋蓝图,畅享了一下午,连美白店的选址装修都想好了,还喝了点小酒提前庆祝。最后,沙雅做总结性发言,她起身,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美白店的明天就靠你了,只需要把对面那家店搞黄即可。”


    荔无虞张大嘴:“啊?对面还有一家店?什么店?”


    沙雅缓缓道:“美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