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的秘密才是真正武器

作品:《被赶回乡后,我靠科举当阁老

    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这不仅是嘉奖,更是表态。


    皇帝要用陆渊这把刀,去砍镇北侯这棵大树了。


    镇北侯府。


    皇帝的旨意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决绝。


    陆战听完传旨太监尖细的宣读,脸上那层强装的平静终于被撕碎。


    他挥退下人,独自站在厅中。


    “砰!”


    身旁的紫檀木长案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赵乾!你敢!”


    他的怒火不再压抑,宛如实质般要将整个厅堂点燃。


    他最精锐的部队,他最疼爱的嫡子,转眼间,一个成了阶下囚,一个成了全军的功劳。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最看不起,最厌恶的那个庶子。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陆战在厅中来回踱步,胸中的暴戾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他不能等。


    再等下去,等陆明被押解回京,等陆渊在西北彻底站稳脚跟,一切就都晚了。


    必须先发制人。


    他唤来心腹幕僚。


    “立刻联系都察院的御史,还有我们在六部的所有人。”


    幕僚躬身听令。


    “弹劾陆渊。”


    陆战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透着寒气。


    “第一,伪造圣旨,擅杀朝廷总兵陈屠夫,此为大不敬。”


    “第二,私自调兵,伏击苍狼铁骑,此为谋逆之举。”


    “第三,构陷忠良,囚禁亲兄,此为不忠不孝。”


    “本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陆渊不是功臣,是乱臣贼子!”


    幕僚心领神会。


    “侯爷,光是朝堂上弹劾,恐怕……”


    “本侯知道。”


    陆战打断他。


    “发动我们在京城所有的人脉,给本侯造势。”


    “就说陆渊在西北勾结异族,修炼妖法,这才侥幸得胜。”


    “说他弑兄囚父,意图谋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要毁了陆渊的名声。


    要用唾沫,把陆渊淹死。


    要让皇帝在汹涌的民意和朝臣的压力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去办。”


    “是,侯爷。”


    一场针对陆渊的狂风暴雨,在京城以惊人的速度酝酿成型。


    宰相府。


    杨相拿着同样的一份战报,却品出了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滋味。


    他为陆渊的胜利感到欣慰,那孩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但他也为陆渊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这一战,打得太狠,太绝。


    几乎是把镇北侯府的脸皮,连同里子一起,扔在地上反复践踏。


    以陆战的性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侯府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一名官员低声汇报。


    “弹劾的奏章,已经雪片似的飞向了通政司。”


    “京城里的流言,也起来了。”


    杨相放下战报,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风雨欲来的天色。


    “他这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啊。”


    “一子走错,满盘皆输。”


    凉州,巡抚衙门。


    与京城的风起云涌不同,这里平静得有些过分。


    钱文柏拿着刚刚收到的京城密报,急得团团转。


    “大人!侯府已经开始反扑了!他们这是要置您于死地啊!”


    “弹劾您伪造圣旨,擅杀命官,还要给您扣上谋反的帽子!”


    陆渊正在擦拭一柄缴获来的短管火铳,动作不急不缓。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意料之中。”


    他吹了吹铳口,淡淡开口。


    “狗被逼急了,自然是要跳墙的。”


    钱文柏急道。


    “可我们远在凉州,京城的舆论,我们鞭长莫及啊!”


    “谁说我们鞭长莫及?”


    陆渊将火铳放在桌上,抬眼看着钱文柏。


    “立刻联系我们在江南的商会,把一线天峡谷之战的详细经过,给我传遍大夏每一个角落。”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陈屠夫是如何克扣军饷,倒卖军械,鱼肉边军的。”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苍狼铁骑是如何骄横跋扈,视凉州军为草芥的。”


    “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凉州军是如何用新式武器,堂堂正正,击败强敌的。”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真相,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笔杆子,有时候比刀剑更有用。”


    钱文柏恍然大悟,立刻领命而去。


    陆渊独自一人,站到窗前。


    他知道,镇北侯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京城那座巨大的名利场,已经变成了一个针对他的绞肉机。


    但他并不畏惧。


    他缓缓转身,走向地牢的方向。


    舆论战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杀招,还锁在那间牢房里。


    他那个高傲的、愚蠢的、现在应该已经彻底绝望的好弟弟,陆明。


    他嘴里的秘密,才是能将镇北侯府连根拔起的真正武器。


    凉州大牢。


    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霉烂草料与绝望的气息。


    墙壁上渗出的水珠,沿着粗糙的石砖滑落,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暗色的水渍。


    铁靴踩在湿滑地面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甬道里回荡,格外清晰。


    陆渊停在一间最深处的牢房外。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陆明被粗大的铁链锁着手脚,靠坐在墙角的一堆干草上。


    曾经的锦衣华服早已被囚衣取代,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阶下囚的狼狈。


    他听见开门声,缓缓抬起头,看到陆渊的身影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野种,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他的话语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来求我饶你一命?”


    陆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进去,拉过一张审讯用的木凳,坐下。


    他与陆明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


    一个坐着,一个也坐着。


    一个衣冠整洁,一个身陷囹圄。


    “怎么,不敢说话了?”


    陆明见他不语,笑意更盛。


    “你以为你赢了?不过是用了些见不得光的妖术罢了。”


    “我告诉你,父亲的大军马上就到,到时候,不光是你,整个凉州城都要为苍狼铁骑陪葬!”


    “你现在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在父亲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死得痛快点。”


    陆渊依旧沉默。


    他只是看着陆明,那种平静,让陆明越发烦躁。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任何怒骂都让他难受。


    “你看什么看!”


    陆明挣扎着想要站起,铁链哗啦作响。


    “你这个下贱胚子,真以为自己赢了吗?我娘是侯府主母,我生来就是世子!你呢?你娘不过是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