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甘宁不骄?这不合常理!
作品:《开局截胡诸葛亮,皇叔对不住了!》 丹阳,宛陵郡府。
自那日孙权定下白衣渡江之策,已过数日。
书房内,孙权屏退左右,只留吕蒙一人。
烛火将孙权碧眼中的血丝与眉宇间刻意维持的镇定照得分明,案几上散乱着几份来自豫章、庐陵的急报,报中内容于孙权而言无一不是坏消息。
“子明,”
孙权的声音带着连月战败的焦虑,手指敲了敲案几上两份新到的帛书上,“子义.....总算有消息了。”
说着孙权先是拿起一份帛书,上面是太史慈辗转数日才抵达战报。
“……子义于五日前趁海昏大雾,率精锐弃营东走,不走彭泽,反穿庐山险径,渡赣水后迂回北上,现已突破广昌吕范游骑拦截,退入新都郡海阳县内。”
“所部,虽未损失多少,但长途奔走已人困马乏,如今已在海阳收拢溃兵,凭险据守。”
孙权闭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似要将胸腔中的憋闷尽数排出。“子义勇烈,能脱困归来,已是不幸中之万幸。”
随后孙权又指向第二份帛书,语气更沉:“伯阳(孙贲)那竖子不足论,可辅弟(孙辅)......竟也败得如此干脆!”
“那王朗、徐盛不过是刘琦麾下二流之将,竟能将辅弟五千郡兵击溃于新淦,迫其退守巴丘!庐陵亦危如累卵。”
随着孙权说完书房内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江夏之败的阴影尚未散去,豫章却又接连传来噩耗,太史慈虽逃出但却已人困马乏,孙辅新败士气低迷。
丹阳宛陵,真成了惊涛中飘摇的孤舟。
吕蒙肃立在下,将孙权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颓废与焦躁看得分明。
“子明....”
孙权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肃立在下的吕蒙,那份强撑的镇定几乎要碎裂开来,“前番议定的……那‘白衣渡江’之法,筹备得如何了?”
诉求你口中所谓的白衣,并非缟素,而是指代古代那些身份低微、从事商贸的庶民。
彼时商贾多着素色粗布衣衫,以便行路劳作,亦为身份标识。
是以说起白衣渡江之法孙权心头就感到一阵耻辱,他竟要让自己麾下的精锐死士,褪去甲胄,换上这等象征卑贱的白衣,伪装成逐利往来的商旅,去行那偷袭之事,这是彻头彻尾的诡道,是撕破最后脸皮的下作手段。
孙权仿佛已经能看到,若此计施行,无论成败,自己与孙氏的名声都将染上难以洗刷的污点,在后世史笔之下,恐怕难逃“穷极诈术”、“不择手段”的恶评。
父亲孙坚“忠烈破虏”的英名,兄长孙策“横扫江东”的豪气,难道要断送在自己这“白衣诈渡”的污计之上?
可不如此,又能如何?
堂堂正正与刘琦捉对厮杀?
就凭自己手中这三万仓促招募、派系混杂的新卒,绝非刘琦麾下那支历经江夏大捷、一路摧城拔寨兼有朝廷名分的刘琦的对手。
硬碰硬,唯有一败涂地。
困守待毙?更不可行。
扬州虽为一州,实则被纵横山脉割裂为东西两大地理单元。
西面,便是刘琦已握在手中的豫章、鄱阳等郡,所谓“三山夹一水”(武夷、怀玉、九岭等山脉环绕赣水),山险水深,关隘重重。
东面,才是他孙权所据的丹阳、吴郡等地。
如今,刘琦已卡住了西单元的要害,正消化吸收。
双方隔着重山险隘对峙,无论谁想正面强攻对方经营的防线,都必将付出惨重代价,难有胜算。
而时间不在他孙权这边,刘琦可以等,可以与他孙权对峙僵持,如此便有时间来消化豫章,蚕食庐陵,巩固后方,待到粮足兵精,来年春暖花开,便可沿赣水北上,出彭泽,顺大江东下,直扑丹阳、吴郡。
而他孙权,困守江东东部一隅,坐视敌人从容壮大,与坐以待毙何异?
是以与孙权而言,要破局唯有行险,方可搏一线生机。
而这“险”,便是甘宁!只要能突破其把守的彭泽-湖口锁钥,一举焚毁其水寨,便能暂时切断长江与鄱阳湖的连通,断刘琦大军粮道与后援。
一旦江上火起,刘琦军上下必然震动混乱,孙权或可趁此良机,有所作为。
而吕蒙深谙孙权此刻心境,是以他上前一步,面容沉凝,并无半分宽慰或虚言,直陈要害:
“禀吴侯,按前议,蒙已精心挑选百余名籍贯庐江、九江一带的死士,皆能操纯正北地口音,熟稔江淮商旅关节。”
“属下将其分作五批,装扮成贩运绢帛、药材、食盐的客商,持伪造的合肥、寿春关防文书,自牛渚以西,试图贴近彭泽水域,窥探其巡防漏洞,以备‘白衣’混入。”
孙权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结果呢?甘宁连胜之余,又闻我东西皆败,其麾下骄气可曾滋生?巡防可曾松懈?有无……可乘之机?”
吕蒙摇了摇头,“毫无可乘之机!”
“什么?”孙权脸色一僵。
“甘宁非但毫无骄态,反似嗅到危险,戒备更严于往日!”
吕蒙语气沉重,“其巡江艨艟,不仅拦截盘问,更必令商船停靠指定水栅,派精锐士卒登船彻查。舱底、夹板、货箱夹层,乃至舵桨缝隙,无一放过。”
“对我等刻意安排的‘江淮商旅’,盘诘尤为苛刻,籍贯、货品、往来账目,稍有迟疑或对答不符,立即扣留。”
“五批人手,三批失陷,仅两批侥幸脱身回禀。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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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甘宁水寨外松内紧,明岗暗哨,梯次巡弋,戒备森严。
“是以,主公欲使大队死士伪装商旅混入其防线核心,以如此看来绝无可能!”
“砰!”孙权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砚乱跳。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那最后一点希冀的火苗被吕蒙这盆冷水浇得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焦躁和不解。
“为何?这究竟是为何!”孙权低吼道,像是质问吕蒙,又像是质问那冥冥中的对手。
“刘琦自江夏一路席卷至南昌,势如破竹!而我孙氏颓势,天下皆知!他甘宁,一介锦帆水寇出身,骤登高位,手握强兵,面对如此大好局面,非但不生骄狂,反而愈发谨慎如履薄冰?”
“这......这不合常理!”
“这让我.....我计何施!”
孙权实在是无法理解。
在孙权预想中,甚至在他渴望中,此刻的甘宁就应该趾高气扬,水寨日夜宴饮,士卒懈怠,巡防流于形式。
如此,孙权那些操练已久的死士,才能像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潜过江雾,狠狠噬咬荆州水师的咽喉!”
“可现在,对面竟是一座毫无破绽的铁壁!
看着主公因计划受挫而方寸大乱、失望愤懑的模样,吕蒙知道,火候到了。
当常规的、预期的道路被堵死,才是非常之策得以被采纳的时机。
“主公!”吕蒙声音陡然提高,“那甘宁不骄,我便助他生骄!刘琦势大难撼,我便令他自疑!非常之局,当用非常之谋!”
孙权猛地盯住吕蒙:“讲!”
“其一,”吕蒙目光灼灼,“请吴侯自即日起,于宛陵城中,演一场戏。”
“从明日起,主公减少公开露面,郡府议事可称病不出,或交由吴太守主持。纵酒欢歌,赏玩犬马,甚至让府中姬妾招摇过市,挥金如土。”
“总之一切所为,皆向外界,尤其是向可能潜伏的荆州细作表明:孙权连遭重挫,心志已沮,锐气尽失,沉湎享乐,不足为虑!”
“此消息传至江北,刘琦闻之,或会轻视;甘宁及其久驻前线、渴望休整的将士闻之,紧绷之弦必懈!此乃‘示敌以弱,骄敌之心’!”
孙权脸颊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扮演一个丧志的昏聩之主,这对于孙权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孙权而言,这耻辱远超阵前失利。
但吕蒙那句“甘宁及其将士闻之,紧绷之弦必懈”,直刺孙权心里。
是啊,若能让敌人放松警惕,这点污名,又算得了什么?
孙权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可。孤……便做这荒唐之主。”
“其二,”吕蒙趁热打铁,语速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