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婉的傲慢:轻视与不屑
作品:《再见,我的女总裁妻子》 苏晴没有接话,她捡起地上的礼品袋,看到了里面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这是你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是啊。”苏婉点头,“我特意去买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
“小婉,你觉得陈默说离婚,真的是在吓唬你吗?”苏晴把礼物放回茶几上,表情严肃。
“那不然呢?”苏婉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他一个大男人,工作都是我托关系给他找的,每个月就挣那么点死工资。他离开我,离开这个家,他能去哪?他连心语的抚养权都争不过我。”
苏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她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他就是赌气,他就是觉得我今天没陪他过生日,在庆功宴上又让他没面子了。男人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苏晴听着妹妹这番话,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小婉,你不能这么想。陈默今天晚上的反应,不正常。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手的人,更不是一个会把离婚挂在嘴边的人。你们之间的问题,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
“能有什么严重的问题?”苏婉不耐烦地打断她,“不就是林浩的事情吗?我都解释了八百遍了,我们是清白的。他就是小心眼,非要往龌龊的地方想!”
“那交杯酒的照片呢?”苏晴追问。
“那是大家起哄,我喝了酒,一时没反应过来!”苏婉烦躁地挥了挥手,“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提的。现在的问题是,他要跟我闹离婚!”
苏晴看着自己这个一向强势的妹妹,第一次觉得她或许在感情这件事上,真的不够敏锐。
“那你想怎么解决?”
“解决?为什么要我解决?”苏婉反问,“错的又不是我!是他无理取闹!我今天也累了一晚上了,没精力跟他吵。”
她说着,走到客卧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陈默,你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
苏婉又敲了两下,声音大了些。
“陈默,你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客卧里依旧一片死寂。
苏婉的耐心耗尽了,她贴着门板,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她便转身走回客厅,脸上带着一丝搞定了事情的疲惫和理所当然。
客卧里,一片漆黑。
陈默就坐在门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
他听清了妻子在门外的每一句话。
耍小孩子脾气。
到此为止。
明天还要上班。
这些词语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缓慢地切割着他心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温情。他没有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客厅里,苏晴看着妹妹的举动,不住地摇头。
“小婉,你这么跟他说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那要我怎么样?”苏婉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难道要我低声下气地求他吗?凭什么?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把他打的人送去医院,替他摆平了麻烦,他倒好,反过来跟我闹。”
“他要是真生气,你哄哄不就行了?”
“我哄他?”苏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年,哪次吵架不是他先低头来哄我的?他今天就是气昏了头,说胡话呢。”
她稍作停顿,脸上浮现出绝对的自信。
“你放心吧,他离了我能过成什么样?他现在就是一头犟驴,等他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后果,明天早上就得老老实实出来给我认错。”
苏婉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夜里,却足够清晰。
一门之隔的客卧里,陈默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他离了她,能过成什么样?
明天早上,就得老老实实出去认错?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离开她就无法生存的废物。
原来,他所有的包容和退让,在她看来,都只是因为他没有底气,只能依附于她。
原来,这七年的婚姻,他自以为的付出和牺牲,在她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胸腔里那团燃烧的怒火,在这一刻奇异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失望。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缓缓抬起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许久,他才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没有去看任何消息,也没有去拨打任何电话。
他只是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框里,极其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了几个问题。
如何申请离婚。
离婚财产如何分割。
如何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窗外,夜色正浓。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苏晴的劝说和苏婉的不以为然还在继续。
但这一切,都与客卧里的陈默无关了。
他心里那扇为苏婉敞开了七年的门,在今晚,随着那句“他离了我能过成什么样”,被彻底关上了。
并且,上了锁。
客卧的沙发坚硬,陈默几乎一夜未眠。
天色蒙蒙亮时,他才起身,全身骨头都发出僵硬的声响。他没有去主卧,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他径直走向女儿的房间。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房间里没有苏晴的身影,大概是昨晚回自己房间睡了。女儿陈心语正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用彩笔涂涂画画,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格外专注。
“心语,怎么起这么早?”陈默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她。
陈心语听到爸爸的声音,立刻抬起头,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爸爸!你醒啦!我在画画。”
她献宝似的将自己的画举起来。
画纸上,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左边是爸爸,又高又壮。右边是妈妈,穿着漂亮的裙子。中间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她。他们的头顶,是一轮巨大的,被涂成金黄色的太阳,周围还有几朵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这是一幅任何一个孩子都可能画出的作品,简单,甚至有些笨拙。
但在陈默看来,这幅画上的每一个笔触,都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爸爸,好看吗?这是我们一家人。”陈心语仰着小脸,眼睛里全是期待。
“好看。”陈默的喉咙发干,他蹲下身,让自己和女儿平视,“心语画得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