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这可都是正当壮年的好马!
作品:《上山为匪:开局捡漏六房压寨夫人》 孙传庭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他心中那丝畅快,悄然被一抹苦涩所取代。
朝廷腐烂至此,若让沈泽这柄快刀知晓,自己拼死效忠的,不过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还会愿意为自己所用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孙传庭转过头,对着沈泽,许下重诺。
“沈将军放心!明日一早,本督便为你安平营补齐兵刃,更换甲胄!所有阵亡的弟兄,抚恤加倍!参战的弟兄,人人有赏钱!”
很快,伙夫们手脚麻利地架起了几口大锅,熊熊的火焰舔舐着锅底。
整只的猪羊被抬了过来,当场宰杀。
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啦声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压过了院内的血腥气。
一坛坛烈酒被搬了进来。
那些原本隶属于总督府的京营兵卒,此刻再无半点骄矜之气。
他们亲眼见证了安平营的屠杀,心中只剩下敬畏。
此刻一个个主动上前,为那些瘫坐在地的安平营士兵倒酒,态度谦卑。
邹虎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任由一名京营兵为他倒满酒碗,一双豹眼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些京营兵,家中非富即贵,平日里眼高于顶,何曾将他们这些乡勇放在眼里?
今日一战,却是彻底打断了他们的脊梁骨!
这时,赵宇安排好一切,匆匆返回。
“督师,那些罪将……”
孙传庭端着酒杯,眼神冷漠。
“一群死期将至的累赘,不必理会。”
他呷了口酒,慢条斯理地问。
“他们克扣军饷,私通敌寇的罪证,可都搜集齐全了?”
赵宇心领神会,立刻躬身。
“回督师,早已齐全,人证物证俱在!”
孙传庭点点头。
“很好。”
“传我将令,将刘参将等一干罪将,拖到长街,斩首示众!昭告全城,凡有不遵军令,动摇军心者,皆以此为例!”
“遵命!”
半个时辰后,城中闹市。
数千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行刑台,也照亮了刘参将等人那一张张绝望的脸。
“孙传庭!你这阉党余孽!不得好死!”
咒骂声戛然而止。
刀光落下,血线飙飞!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长街的石板。
自此夜起,孙传庭才算真正坐稳了这总督府的交椅!
第二天一早。
城门外,早起的百姓已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唉,开春了,这天儿一天比一天暖和,咱们这柴火,是越来越不好卖喽。”
一个上了年纪的柴夫,愁眉苦脸地推着一车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对身旁的同伴抱怨。
“谁说不是呢。”同伴叹了口气,“再卖不掉,家里那几张嘴,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正说着,老柴夫脚下一绊,推着的柴车车轮恰好碾到一块凸起的青石,吱嘎一声尖响,整个车身猛地向一侧歪斜过去!
老柴夫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被沉重的柴车带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倾倒的车沿。
“老人家,小心。”
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老柴夫惊魂未定地站稳了脚跟,连忙拱手道谢。
“多谢这位……”
他的话音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像铜铃。
出现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独行的路人。
那是一支十几人的骑队!
为首之人跨坐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身着崭新的玄色棉服,脚踩一双锃亮的黑色长靴。
他身后,十几名骑士个个精神抖擞,装备精良,气氛肃杀!
老柴夫的嘴唇哆嗦着。
我的老天爷!
潼关城里,能养得起这般骑队的,除了张家,便是官军了!
可就算是官军,也从没见过这般气派!
周遭的百姓们更是纷纷抱着脑袋贴着墙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泽并未理会众人的惊惧,他回头看了一眼。
“邹虎,跟上!”
“是,少爷!”
邹虎一夹马腹,紧随其后。
十几骑卷起一阵烟尘,蹄声如雷,朝着长街尽头疾驰而去。
……
长街尽头,马厩方向传来阵阵喧哗。
一群膀大腰圆的精壮汉子正围在马厩门口,对着里面的马匹指指点点。
见到沈泽一行人策马而来,为首一个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去去去,这地方被我们包了,要看马,改天再……”
他的话戛然而止。
当他看清来人是沈泽时,脸上的不耐瞬间凝固。
“哎哟!原来是沈将军!沈将军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那汉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
“里面请,里面请!”
马厩周围的汉子们也瞬间变了脸色,一个个点头哈腰,恭敬得像是见到了亲爹。
邹虎跟在沈泽身后,看着这群人前倨后恭的丑态,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沈泽眉头微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群人,不像是普通的马贩,倒像是一群地头蛇。
就在此时,马厩内堂里,五名穿着体面的汉子谈笑着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门口的沈泽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下意识地侧身让开道路。
其中一人手中还紧紧攥着几卷文书。
“沈……沈将军。”
五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匆匆一拱手,便低着头,从沈泽身旁溜了过去。
沈泽的目光在那几卷文书上停留了一瞬,心中的疑云更甚。
……
总督府内。
仆役们来回穿梭,提着水桶,用刷子一遍遍地冲刷着庭院里那被鲜血浸透的青石板。
院中,两百匹神骏的栗色战马排出了一条长龙,正由专门的马夫喂着上好的精料。
每一匹都膘肥体壮,油亮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沈泽迈步踏入大堂,孙侯和邹虎则识趣地留在了门外。
邹虎的一双豹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栗色战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乖乖,这可都是正当壮年的好马!这蹄子,这筋骨,冲起阵来,挡都挡不住!”
大堂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五百副冰冷的甲胄被整齐地码放在地上,分门别类,清洗得干干净净,却依然透着一股洗不掉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