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谁在总督府里放弩炮!
作品:《上山为匪:开局捡漏六房压寨夫人》 孙传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开口。
“给你配的,是十五斗!”
沈泽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官军是真他娘的有钱!
孙传庭见他神情震动,目光却在那张后金弓上停留了片刻,以为他是在为弓的力道发愁,便伸手虚按了一下。
“十五斗的力,对冲阵猛将而言是利器,但对你这三军主帅来说,或许过于沉重。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灵巧有时比蛮力更重要。”
他语气平淡,侧头对赵宇示意。
“赵宇,去,将此弓收回。本督再修书一封,让京师兵仗局送一杆十一斗的轻便些的来。”
赵宇躬身应是,正要上前。
“不必!”
沈泽猛地抬手,声如断金,一把按住了那个长条木匣。
“督师,十五斗,正好!”
沈泽心中狂潮涌动。
他将罗汝才那帮乌合之众撵出潼关,九死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一身破旧的棉甲和几匹驽马。
可这才进了潼关第二天!
一夜之间,麾下铁骑装备更新换代,自己更是鸟枪换炮,从甲胄到弓马,一步到位直接顶配!
孙传庭看着沈泽那不似作伪的兴奋,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摆了摆手,示意赵宇退下。
“朝廷的银子,潼关的粮,都紧巴得很。跟着本督,往后多的是苦日子过。”
“但本督许你的,一分都不会少!兵甲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好兵,就得配好甲!你,配得上!”
孙传庭大步走向后堂一侧的窗户,一把推开。
“你来看!”
窗外是一个独立的宽敞小院,一匹神骏无比的黑马正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用前蹄一下下地刨着地面,将坚实的青石板都踏出了清晰的印痕!
那马通体乌黑,油光水滑,无一根杂毛。
它身形高大,四肢修长有力,筋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沈泽的瞳孔再度收缩!
这匹马正处在一生中最巅峰的状态!
“此马乃西域大宛国进贡的上上之品,名唤玄武。”
孙传庭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欣赏与热切。
“脾性刚烈,寻常人近它三尺之内,便会被它踢伤。本督麾下,至今无人能降服。今日,我便将它也赠予你!”
他转过头,双目灼灼地盯着沈泽。
“去!披甲,上马,挽弓!让本督看看,我孙传庭看中的人,究竟是何等的猛将雄风!”
赵宇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步而出,厉声下令。
“来人,清空大殿,将玄武牵至殿前!”
半刻钟后,总督府大殿前的空地上,围满了人。
邹虎和孙侯挤在人群最前面,抻着脖子,满脸兴奋。
场中,几名从京营挑选出来的精锐汉子,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拽着三四根儿臂粗的缰绳。
那匹名为玄武的黑马却倔强地昂着头,任凭几人如何撕扯,就是不肯挪动分毫!
“好一匹烈马!名不虚传!”孙传庭负手而立,不怒反喜。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众人闻声回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沈泽已然披甲在身,大步行来!
那一身华美绝伦的山文甲,在午后的阳光下流淌着一层冰冷的银辉,凤翅盔的盔缨如血般鲜红,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荡。
“好!好一个霸王在世!”孙传庭忍不住击掌大喝!
门口,玄武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逼人的气势,挣扎得更加剧烈。
两名京营士兵被它巨大的力量拖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沈泽面无表情,径直走上前,一把从那两名汉子手中夺过缰绳。
他只是手腕猛然下沉,腰马合一,一股沛然巨力顺着臂膀轰然爆发!
“唏律律——!”
玄武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长嘶,四蹄一软,竟被沈泽这看似随意的一拽,轰然跪倒在地!
那几名累得满头大汗的京营精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倒地的玄武也懵了,硕大的马眼里满是茫然。
沈泽松开缰绳,不待它反应,一把抓住马鬃,硬生生将它硕大的头颅又提了起来。
顺着鬃毛安抚性地拍了拍,随即翻身跨上马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好!”
孙传庭率先打破沉默,一声暴喝,满脸红光。
“取弓来!”
亲兵立刻将那张十五斗的后金弓和一壶箭矢奉上。
沈泽左手持弓,右手提缰,只觉人马合一。
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箭簇乃是精钢打造的破甲锥,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寒光。
他看准了院子角落里立着的一个箭靶,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弓弦。
弓开满月!
那强悍的后金弓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丝毫重量!
“嗡——!”
弓弦骤然松开!
一声尖锐的厉啸划破长空!
那支黑色的箭矢仿佛一道闪电,后发先至,在众人视网膜上只留下一道残影,便精准地命中了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
厚实的木制箭靶,应声炸成漫天木屑!
而那支破甲箭矢去势不减,噗的一声,竟是死死地钉进了后院的墙体之内,入墙近半,箭羽兀自高频率地震颤不休,发出嗡嗡的悲鸣!
大殿门外,负责警戒的京营士兵被这恐怖的声势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什长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就吼了出来。
“敌袭?!”
“不对!谁在总督府里放弩炮!!”
片刻之后,骚动平息。
几辆满载着粮草的大车在京营士卒的护送下,吱吱呀呀地驶出了总督府大门,往安平营的方向去了。
孙侯跟在车队旁,一步三回头,那张瘦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兴奋。
恨不得立刻就跑回营里,把今天这神乎其技的一幕说给所有人听。
“沈将军,”赵宇快步上前,对着翻身下马的沈泽拱了拱手,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何止十倍。
“督师大人还在后堂等候,您……”
“不必送了。”沈泽将后金弓递还给亲兵,随手拍了拍玄武的脖颈,语气淡然。
赵宇躬身应是,目送着沈泽牵马离去的背影,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院墙上那个碗口大的窟窿。
风从洞口灌入,发出呜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