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章 她嫁到我们家,就得听我这个当婆婆的安排……
作品:《资本家傻小姐随军后,震惊家属院》 聂淮山、周寻英带着女儿聂超美,手里提着礼品站在病房门口,面色凝重,后面跟着陈大蓉。
方才开口的正是聂淮山,他本就是行伍出身,平常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容,此刻更是面沉如水,目光如刀,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其他几人脸色也都不太好,都以谴责的目光看着张丽芳。
原来,聂淮山夫妇上午得知张丽芳去军工厂闹事、被赫连戍德打伤后,特地亲自去了一趟军工厂了解实情。
叶仲康、林绍伯,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付总工,都当着他们的面把温知念好一顿夸。
林绍伯还着重提到,担心张丽芳今后再阻拦温知念工作,让他们帮忙想想办法,调解一二。
聂淮山、周寻英都是军人出身,比谁都清楚军工厂当前研究项目的重大意义,自然不能坐视张丽芳继续胡闹。
他们特意买了礼品前来探望,本想做个和事佬,缓和婆媳关系。
谁知刚走到门口,一来就听到她这番胡搅蛮缠的言语。
“哎哟,我的张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哟!”陈大蓉素来是个和事佬,赶忙上前一步,拉着张丽芳的手语重心长道:
“知念这孩子今天一下班,就急匆匆跑去买菜,紧赶慢赶回来给你煮饭,生怕你在医院里吃不好。你说说,这么体贴孝顺的儿媳妇,上哪儿去找?”
她说着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不解,“你怎么就……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有聂淮山和周寻英在,张丽芳不敢再放肆,只得低声辩解:“我没有跟她过不去……只是觉得她没必要上班,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她。”
“怎么没必要?”周寻英迈步上前,言语沉稳有力,“就算小温嫁到你们赫连家,依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事业。”
她望着这个让自己暗自羡慕了几十年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张丽芳向来畏惧这位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大姐,嘴唇嚅动了几下,怯怯地出声,“她嫁到我们家,就得听我这个当婆婆的安排……”
“行了,你那些封建恶婆婆言论,就不必再说了。”周寻英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不就是想借机让小温留在医院伺候你,顺带搅黄她的工作吗?”
她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我明白地告诉你,这绝不可能,小温的工作,不管你支不支持,都轮不到你管。”
张丽芳不服气地梗起脖子,“周大姐,你手也伸得太长了,这终究是我们赫连家的家事——”
“家事?”周寻英扫她一眼,语气转冷,“在国家大事面前,什么事都得往后靠。小温在厂里肩负要职,我绝不容许你胡搅蛮缠、耽误正事。”
张丽芳嘟囔着:“什么要职……不就是个扫厕所的活儿吗?干不干有什么要紧?她非要去干,就是丢我们家的脸,我可丢不起那人。”
“谁告诉你她是扫厕所的?”周寻英声调陡然一沉,凛然生威,“她是叶厂长和林老亲自请过去的技术研发工程师!你知不知道她的学识对于军工厂的研发项目有多重要?”
“怎么可能?”张丽芳双眼圆睁,脸上写满震惊与不信,“她一个资本家出身的小姐,都没上过几年学,能有什么学识?怎么可能当工程师?”
不仅是她,站在一旁的赫连凯和方瑾慧也瞬间面露惊愕,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张丽芳早已暗中查过温知念在沪市时的底细,自温从谦与齐文湘夫妇去世后,这丫头再没上过学。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瞧不上温知念,既厌恶她资本家小姐的出身,又鄙夷她没读过几天书,觉得她根本配不上自己儿子。
赫连凯了解到的情况也差不多,温知念从十三岁起就辍学在家,不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就是在外面惹事生非,早将名声败坏得一塌糊涂。
周寻英神情微顿,她还真没了解过温知念读了多少书,不过叶仲康和林绍伯不可能说谎。
他们说温知念不仅能写会算,还精通外语。
她转向温知念,语气和缓,“小温,你这些学识……都是跟家里人学的吗?”
温知念父母都是科研人员的事,她是清楚的,因而并不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
“嗯,”温知念神色坦然,点头应道,“我爸妈过世后,我虽然没有去学校继续上课,但在家中一直有坚持自学。”
“你说谎!”赫连凯厉声打断她,“我找人查过你,你父母去世后,你就被你那个舅舅舅妈关在家里,怎么可能有机会自学?”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个曾被他百般嫌弃、弃如敝履的女人,竟真的身怀才学、能力出众。
他原以为,以温知念那样的出身人品性,嫁给了重伤的赫连垒,就是两个“废物”凑在一起互相取暖,注定只能把日子过得狼狈不堪、一地鸡毛。
可如今,她不仅立功洗清了资本家出身,还堂堂正正迈进军工厂,成了备受重视的工程师——
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不要用你那愚蠢脑子来揣度我。”温知念下巴微抬,眼神轻蔑地扫向他,“我在学习方面还算有些天赋,领悟得快,不敢说完美,但至少称得上过目不忘。”
她略带傲娇地抬手轻抚发梢,语气中流露出理所当然的自信,“这,大概就是基因好吧!毕竟我父母都是绝顶聪明的天才,我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说得有道理!”聂淮山双手一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常言道,虎父无犬女。有这样优秀的父母,又怎会生出平庸的孩子?”
关于温知念和齐达通夫妻之间的恩怨,周振华早已向他详细说明。
当初一接触这个案子,他便隐约察觉齐达勇、许顺祥等人的落网,背后恐怕少不了温知念的推动。
这姑娘年纪轻轻就懂得隐忍蛰伏、韬光养晦,实在不简单!
赫连戍德和张丽芳,还有他们那个二儿子,显然是看走了眼。
倒是让赫连垒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聂淮山见张丽芳冥顽不灵,不愿再多费唇舌,直接沉声道:“张丽芳,我明白告诉你,若你再敢给温知念同志的工作制造麻烦,那就是破坏行为,是在阻挠我军的科研进展!”
他神情凛然,语气严厉:“到那时,别说是你,就是赫连戍德这个师长位置,我都要给他撸下来。”
张丽芳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颤抖着嘴唇,低声应道:“嗯……我,我以后再也不管她的事了。”
做好张丽芳的思想工作后不久,赫连戍德与老爷子也赶到了医院。
军区事务繁杂,他们忙碌了一整天。
老爷子虽已退休,却仍放心不下,特地留在军区督查了整日,他就怕他的棒槌儿子,会做出违反纪律的事。
周寻英见到赫连戍德,又耐着性子劝他和张丽芳,“你们风风雨雨几十年走过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何必动不动就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她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伤感,“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大姐心里有多羡慕你们,儿女都平平安安的,想见随时都能见着,不像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