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 章 沉不住气

作品:《资本家傻小姐随军后,震惊家属院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当心让你嫂子也给你扎上几针。”赫连垒肃着脸,语气里却透着一丝藏不住的兴奋。


    虽然温知念一直跟他说,并无十足的把握能让他的伤势痊愈,可这终归是一线希望。


    他愿意相信她——愿意把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余生的命运,都交到她手中。


    一想到今夜就要开始治疗,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期盼便如春草破土而出,在他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林致福往炉膛里塞了根木柴,小声嘀咕,“团长,你这说话的语气,真的是越来越像嫂子了。”


    “哦——?”赫连垒摸了摸下巴 ,眼底泛起笑意,“这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夫妻相吧!”


    林致福早已见怪不怪,自打有了嫂子,从前终日冷着脸的团长,如今连玩笑都会开了。


    战友们原本担心经历重创的团长会一蹶不振,谁知他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比从前更加豁达,时常反过来宽慰众人。


    大家都明白,这全是嫂子的功劳。


    林致福刚拎起斧头准备劈柴,抬眼就看见温知念提着水桶,吭哧吭哧地从后院过来。


    他连忙放下斧头迎上去,“嫂子,打水这种事让我来就行,你怎么亲自上手了?”


    温知念也没他客气,将水桶递给他,叉着腰喘气道:“后头还有一桶,麻烦你了。”


    赫连垒见她累得双颊泛红,忍不住皱起眉头,“往后这些力气活,都交给小林去干。”


    温知念摆摆手,“没事,多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她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把普通井水换成灵泉水,赫连家的水井就在后院,倒是给了她方便。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往锅里添水时再换也不迟,就把打水的活交给了小林。


    她掀开锅盖瞧了一眼,见水还没滚沸,又往炉灶里添了根柴。


    这药难得,火候、水量、时间都是有讲究的,她不敢假手他人,只能亲自守着。


    赫连垒坐在一旁,见她一会儿往锅里加水,一会儿拿着个大勺子在锅中缓缓搅动,一会儿又去添柴,忙个不停。


    这个季节,下午还有些热,更别说守在炉灶前,没一会儿,细密的汗珠便浸湿了她额前的鬓发,黏贴在莹白的肌肤上,一张俏脸也烘得绯红。


    “念念,你歇会儿。”他看得心头一软,同时还有些内疚,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身旁的小凳上。


    又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仔细理到耳后,低沉嗓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心疼,“你就坐在这儿指挥,有什么要做的,让小林动手就好。”


    林致福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嫂子,您尽管吩咐,我保准做得妥妥当当!”


    “行,你留心些,别让药糊了底就成。”温知念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笑道。


    林致福立刻抄起长勺,挺直腰板站到锅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温知念不由失笑,“倒也不用一直站着,待会儿我让你翻动时再动手。”


    赫连垒往她手里塞了把扇子,主动接过添柴的活儿,“这是治我的药,我也得出份力,你就坐那儿监督我们。”


    温知念自然不是没苦硬吃的人,现在锅里的水也已添足,就没再跟他们抢活干,安安稳稳坐在小凳上,时不时出声指点二人。


    三人分工明确,药熬好后,她仔细看了看成色,就让林致福把药水用竹网过滤出来,提到房里,倒进浴桶中晾凉。


    赫连戍德下班回来,闻到院中浓郁的药味,得知是李元明换了新药方,特意嘱咐了一句,“既然换了新方子,肯定是对症下药的,阿垒,你务必按时配合治疗。”


    赫连垒治伤的费用由部队承担。


    在这个全国物资都紧缺的年代,这一副副中药着实是笔不小的开销。


    (注:此时仅军人享受免费医疗,军属需自费。军属就医优惠政策始于2022年。)


    赫连戍德还是盼着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能够康复的,对他的治疗一向很上心。平常回来得早,也会过来叮嘱几句。


    跟在父亲身后进门的赫连凯面露诧异,“大哥是换了个治疗方式吗?听妈和瑾慧说,你们下午熬了好大一锅药,是要用药浴?”


    他到底比张丽芳通透些,心知一次熬那么多药肯定不是拿来给人喝的。


    赫连垒淡淡点点头,“嗯,李医生建议试试药浴。”


    早在温知念决定要亲自给他治疗时,他们就商量好了,这件事先瞒着家里人,也给李元明打过招呼了。


    一是还不知道治疗效果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是怕张丽芳知道了捣乱,她一直不太相信温知念的能力。


    果然,张丽芳一听到这方子只是试试,立即就面露怀疑,“试试?那么多药熬来就只是泡个澡?这能管用?”


    “丽芳——”赫连戍德扬声打断她,语气沉肃,“有没有用,李医生比我们清楚。”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再说,阿垒只是伤得比较严重,李元明也说了,保不齐将来有新技术能治好他。我们自家人更要对他有信心,要支持他、鼓励他坚持治疗。”


    张丽芳撇撇嘴,小声嘟囔,“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


    赫连戍德沉沉地叹了口气,没再接话。


    这个张丽芳,当着孩子的面竟说这种泄气话,也不怕孩子多心?他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妻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晚饭后,方瑾慧破天荒地没像前几日那样主动收拾碗筷,反而抬眼望向温知念,语气试探,“大嫂,你那些同事……今晚还过来上课吗?”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温知念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打算,不慌不忙地抬眼,浅浅一笑,“他们今天有事,不过来了。怎么?老二家的,今天又备了什么好茶点?你待我的同事这么热心,倒叫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倒也不是故意要奚落方瑾慧,主要是这人实在太过于急功近利,为了替赫连凯铺路,她几乎是围着张博学他们打转,热情万分,不是端茶便是送果,动不动就敲门。


    大家被她打扰得这几天课都没上好,进展缓慢,私下里已经在商量,是否该换个清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