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新官遇坎

作品:《侯门嫡女重生后,姐妹换亲杀疯了

    陈锦初虽然性子活泼,但也并非不懂世事,在与三皇子定亲后,熹贵妃便派了心腹嬷嬷前来教导宫规。


    宫里头的生存之道亦毫无保留的地传授给了她。


    见表姐如此郑重其事,她立刻明白了这礼物的分量。


    她心中感动,又有些莫名的紧张,紧紧握住那两支发簪,重重点头:“表姐放心,锦初记住了!一定日日戴着,也会…也会交给殿下。”


    她知道三皇子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朝堂局势又微妙,表姐这看似简单的礼物,实则包含了最实际的保护。


    闻星洛看着她将簪子小心收好,心中稍安。


    这解毒丹融入了她的灵泉水和空间药材,功效非凡。


    她无法时刻保护在妹妹身边,只能以此方式,为他们增添一份保障。


    添妆过后,陈府又恢复了热闹。


    无人知道,那两支华美的发簪中,藏着怎样关乎性命的秘密。


    而这份礼物,也将在不久后的腥风血雨中,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林招娣暂时不需要帮忙,陈正希便叮嘱手下的人盯紧林府,自己专心投入户部的事务。


    清吏司主事漕运税粮事宜,他虽出身商贾,却无半分骄矜之气,日日埋首于陈年卷宗与繁杂账目之中,虚心请教同僚前辈,力求尽快熟悉业务。


    他心思缜密,又兼具商人特有的对数字和流程的敏感,很快便发现了几处往年漕粮核算中不甚明晰、可能存在疏漏或猫腻的地方,暗暗记下,准备逐一核实。


    新科状元周文渊被授翰林院修撰,清贵是清贵,但每日与故纸堆为伴,修书撰史,虽也重要,却远离权力核心与实务,更无油水可言。


    反观探花陈正希,不仅起步品级比他高,更手握漕运税粮的实权,这让本就因太子挑唆而心存芥蒂的周文渊,妒火中烧,愈发觉得不公。


    这日,周文渊再次受太子召见。


    东宫书房内,太子状似无意地提起:“周修撰近日在翰林院可还习惯?听闻陈主事在户部倒是风生水起,刚上任就揪出了几处旧账疏漏,年轻有为啊,呵呵。”


    他语气平淡,却刻意强调了风生水起和揪出疏漏,仿佛陈正希故意显摆,动了别人的奶酪。


    周文渊心中那根刺被狠狠拨动,面上却恭敬道:“陈探花才思敏捷,善于经营,自是能者多劳。臣只愿潜心学问,为陛下修好国史。”


    太子轻笑一声,指尖敲着桌面:“潜心学问是好事。不过,这朝廷上下,光会做学问可不行,还得懂实务,知进退。有些人啊,就是太急于表现,不懂藏拙,怕是容易栽跟头。周修撰,你说是不是?”


    周文渊心领神会,太子这是暗示他陈正希不知天高地厚,并鼓励他有所行动。


    他低头掩去眼中厉色:“殿下教诲的是。臣…明白了。”


    几日后,一份关于去年云南清吏司一批漕粮入库核算的匿名检举信悄然呈递至户部侍郎案头。


    信中言之凿凿,指出去年一批自江南运抵的漕粮,入库数目与清吏司最终核报数目有近千石的差异,暗示时任主事与新接任的陈正希可能勾结,篡改账目,中饱私囊。


    信中还附了几张看似关键的账页碎片作为证据。


    此事非同小可,涉及粮库亏空和官员贪墨。


    户部侍郎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彻查,并暂时停了陈正希的职,命其配合调查。


    消息传出,户部哗然。


    陈正希昨日还兢兢业业,今日便成了涉嫌贪墨的嫌犯。


    不少原本就因他家世和破格授官而眼红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幸灾乐祸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


    面对突如其来的构陷和停职,陈正希并未惊慌失措,他深知这是冲着他来的阴谋,越是急躁,越容易落入圈套。


    他平静地接了停职令,迅速在暗地里做了几件事。


    诬告,往往经不起最原始记录的查验。


    凭借过去几日建立的初步人脉和私下交情,请一位信得过的书吏,悄悄调出了那批漕粮相关的所有原始凭证、运输记录、入库单据的底档副本。


    他仔细回忆自己接手后经手的所有相关文书和操作,明确时间节点和责任人,厘清自己每一步都合规合法。


    陈家上下得知此事,都十分关心,略显紧张。


    但陈家人相信自家的孩子不可能、也没必要那么做,只需要查明真相即可。


    消息也传到了闻星洛耳中,她眼眸微眯,太子的反扑来得挺快,但凡无法拉拢的,就要清除。


    可惜,这个手段并不高明,她没有插手,相信表哥自己能处理。


    林招娣夜里从格物院下值后,才得知此事,不过并未担忧,她相信陈正希的为人,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次日,户部堂官问话。


    陈正希一身素净官袍,从容步入,面对侍郎和几位郎中的审视,神色坦然。


    “陈主事,匿名信所指之事,你有何解释?” 侍郎沉声问道。


    陈正希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回大人,下官甫一上任,便发现往年漕粮核算中存在数处疑点,正欲逐一核查,便遭此无端指控。下官恳请大人,彻查三点:”


    “第一,匿名信中所附‘证据’账页,请比对户部存档原始账册笔迹、墨色、用印,验明真伪。伪造文书,其罪非轻。”


    “第二,调取该批漕粮自起运地、沿途关卡、至最终入库的所有官方勘核、验粮记录、交接文书,核验各环节数目是否吻合。千石粮食非小数,不可能凭空消失。”


    “第三,彻查去年经手此批粮务的所有官吏、仓管、账房,问清每一个环节。下官到任不足一月,此前账目与下官毫无干系。”


    他条理清晰,句句直指调查关键,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他并未急于撇清自己,而是将焦点引向事实核查和流程追溯,这是一种极高段数的自保,显得自信且无私。


    他甚至主动提出:“为避嫌,下官愿暂离户部,在府中静候调查结果。在此期间,所有账目凭证,请大人务必加封存管,以免再生枝节。”


    这番以退为进,既彰显了配合调查的态度,也暗含了对有人可能继续做手脚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