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下一刻骨头就要因为这恐怖的动作而折断了。他的脸色无比的苍白,身子单薄的像是覆盖了一层白纸的枯骨,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了。他的瞳孔剧烈的缩小,小的仿佛像是针尖一般。


    “我不想杀人的,我不想……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不行,他会不高兴的。对不起,对不起。”


    “夏目春树,你还好吗?”


    少年人这种很明显是发病了的举措,让三个人都紧张起来。毕竟对方手中的枪可不长眼,一个个都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两人都在手中默默的握紧了枪。


    “夏目君,没事的,会原谅你的,现在冷静下来可以吗?”


    苏格兰看着眼前的场景,压低了声音劝道,狙击镜却微微上移,将准心对准了少年人的上臂。


    “不行!!如果先生伤心的话,是我做错了事,一定是我做错了事,我已经做错很多事了,我不可以再做错了,真的不可以了……,不会原谅我的,他们我都不会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少年人的情绪反而更激动了。他握着枪的手颤抖的更厉害,却又凑近了几步,努力的将准星对准男人的脑袋。


    砰!


    他开枪了。


    或许是运气的缘故吧,一枪爆头,红白的脑浆飞溅出来,打湿了一片地面。更多的被子弹搅浑的恐怖液体则顺着那个被洞穿了的焦糊洞口缓缓流了出来。


    那把枪被扔在了地上,少年人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跪了下去,伸出手去捂住那个被两面洞开了的恐怖伤口。慌乱的恳求道。


    “对不起,对不起的,你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死好不好。”


    他的眼神发愣,在三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伸手去试图捂住那个伤口。止住从里面流出来的猩红液体。不知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鲜血,全部都混在了一起。


    “对不起,他会生气的,对不起,我做错了,我又做错事情了,不!不对,他会高兴的,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那用力的动作反而把场面整得更混乱了。大量的红色粘稠液体被涂抹开,场面狰狞到可怕。他俯下身子凑近了那个被打穿的洞口,浑身都是一片苍白。红色黑色白色的对比在少年身上如此的明显。


    “我错了,你不要死好不好,不!求求你不要走,对不起,对不起!!!!!!!”


    在情感接近崩溃的某一个瞬间,他像是一个因为过度运载而坏掉的机器,猛然停顿下来。僵持了一会儿后,少年人安静的跪下身,用耳朵去倾听男人的心跳。眼神小心翼翼的,等到确认什么之后又猛的坐起来,瘫在地上笑着说。


    “你死了吗,你死掉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杀了你吗?是我吗?”


    他捂住了心口,仿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安静的扭过头,看向了一脸警惕的两人。笑得一脸天真和温和,但眼神里却是一地的碎片。像是灵魂从内到外都被摔碎了。


    “波本大人,莱伊大人,是我杀了他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又安静的问道,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他会高兴的,对吗?”


    “对的,他会高兴的。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一个属于女人妩媚又婉转的悦耳声音,从耳麦中徐徐响起,几人瞬间都警惕了起来。尤其是波本,他按住了耳麦,声音逐渐危险。


    “贝尔摩德大人,虽然您确实是资历很深厚的成员,但是随意入侵其他小组的行动耳麦干扰任务,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阿拉,真是抱歉啊。”


    女人的声音里仿佛藏了魅惑人心的小钩子。


    “毕竟这孩子的情况是在特殊,你们也知道的对吗?更何况我并没有入侵,我一直都在哦~”


    这样的解释却更让人心生警惕。三人心底顿时都是一凉。庆幸于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不符合人设的事情。也迅速的在内心排查起来自己是否在之前三人小组的行动中暴露过哪怕一丁点的破绽。


    “组织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


    苏格兰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握住木仓支的手指嘎吱作响,指尖几乎发白。留着一头黑色长发面容冷峻的莱伊也危险的哼了一声。


    作为为组织出生入死的行动组成员被这样的监视,无论是谁都不会感到好过的。


    “并不是啊,这是我个人所为。”


    贝尔摩德妩媚的笑了一声。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实在是关心这个孩子,哈哈,毕竟我一直看着他……”


    说到这里,女人的话就停止了。但是话语中的意思是都很清楚。


    少年人是对女人而言很重要的一个孩子。她甚至会为了这个孩子违反组织的规定,这个一向在组织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千面魔女正在所有人面前宣告着自己对少年人的庇护。


    贝尔摩德说出的这句话就是她递给三人的把柄,同时也是一个许诺。作为在组织内身份超然的情报组成员,这样一个许诺的重量,谁都能清楚。


    “原来如此,看来您真是关心夏目君。”


    波本笑眯眯的见好就收,其他几人也因为这份人情选择了“理解”。


    三人默契地摘下了耳麦。留给两人一个对话的空间。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贝尔摩德的声音逐渐变得苦涩,但还是强装温柔的安抚着少年。


    “贝尔摩德,他会知道对吗?他会知道我是个好孩子的,对吗?”


    少年人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突然间很急切地用沾满污血的手捂住了耳麦,肮脏的血水使得半边脸都变成了恐怖的红色。像是一桶红黑色的颜料,随意的打翻在了白色画布上。


    “对的,对的,他会很高兴的。”


    贝尔摩德的声音缓慢又安稳,像是在修复着一个被摔的粉碎的漂亮瓶子。


    “好孩子,他说他会给你礼物的。很快你就能收到了。”


    女人轻笑了一声,但声音的末尾却发着颤。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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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破碎,看见了太阳沉入地底。


    “你以后会很好的生活下去的。”


    她安静的说道。


    “贝尔摩德,我不想,我真的做错了,我不想杀他的,我好像总是做错事。”


    少年人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似的,他将身子依靠在墙上。从远处蔓延过来的鲜血染湿了他的衣服,但却又因为黑色的缘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将沾满了血污的脸颊贴在雪白的墙上。印出了一片的痕迹,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红色梅花。漂亮的绿色眸子安静的低垂着。了无生机。


    “你做的很对。”


    女人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在一声轻叹后缓缓的回答道,声音同样很轻,两人就像是说悄悄话似的互相沟通着。


    “你已经找到活下去的方法了,好孩子,我们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就是这样的。”


    ……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了。波本和莱伊熟练地退出了房间,小心地警戒着周围。毕竟他们才受了女人的恩惠,稍微帮些小忙还是可以的。


    很安静,很安静。


    窗外的太阳升到了更高的地方。随着光线的改变,原本被光亮填的满满当当的,房间里也出现了泾渭分明的黑暗与光明。少年安静的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还淌着血的手腕抱住膝盖。从高处打进窗内的阳光,照亮了他半边被鲜血染红的脸颊,他苍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却又被身上的黑色和脸颊上的红拖回了人间。


    少年人安静的低下头,用柔软又苍白的脸颊抵住膝盖。却不慎又被膝盖上属于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另一半的干净的地方。但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用染着血的手指按住了耳麦。


    他的声音很安静很温吞,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害怕扰动灰尘。


    “贝尔摩德,这些话你可以不告诉先生吗?我不想他生气,我不想再做错事了。”


    “好。”


    女人的声音同样很轻。


    “贝尔摩德,你会被先生惩罚吗?”


    “不会的,因为我也是个好孩子啊,这只是小小的任性,先生会原谅我的。”


    “好。”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安静下来了,房间里一片死寂,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走吧,做完任务之后要赶紧撤离现场。”


    最终打破了这片沉静的,是女人熟悉的带着魅惑的笑声,她像是个大前辈似的简单的提点。少年人安静的点点头,也不管对面那人能不能看见。站起了身,简单的拉扯了一下被鲜血粘在身上的裤子。


    “再见。谢谢你。”


    他捂住了耳麦,垂下眸子,声音轻的像是春天里的一阵细雨。


    耳麦那边传来了女人的笑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小组行动通讯关闭的机械音。


    “可以了吗?”


    看见少年人出了门,波本脸上警惕的神色被笑容取代,他笑盈盈的说道。


    “要赶紧走喽,条子估计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