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地下工厂
作品:《陛下竟是星际头号通缉犯?!》 总督府东西两侧的间隔约为两百米,中间隔着人造景观的森林花园和水池,这样的距离和阻隔,若是有单个人进出来往,那可能不太容易注意到,但若是启动时会发出引擎嗡鸣和灯光的悬浮车辆,却是很难被忽视。
尤其,今夜的悬浮车辆起降的还这样频繁。
凌晨四点,总督府东侧,砾石星行政总督办公室内。
劳伦特·费舍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又一辆悬浮车从西侧的塞勒斯府邸前起飞升空,虽不知车中坐的是何人,但从其一刻不停离去的速度来看,多少也能看出些事态繁忙的意味。
“父亲!”
砾石星中央区区长,劳伦特·费舍的长子,艾伯特·费舍匆匆闯进办公室内,急切得已然连贵族的礼仪都顾不上了。
“刚刚得到消息,塞勒斯的第一舰队进行了秘密调动,随行的还有一支整编机械师和对陆装甲团,这个配置,这个行进方向,星鲨帮的据点恐怕已经暴露了!而且兰德尔·塞勒斯也已经不在总督府,他八成是亲自去坐镇指挥了,阿加雷斯一但加入战局,星鲨帮的人恐怕一个都逃不掉,我们这些年与星鲨帮的联系虽然大都通过维纶,但难保那边没有我们往来的通信数据,一但被塞勒斯拿到……”
艾伯特焦躁地说了这么半天,却发现劳伦特老神在在,没有半点意外和急切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倒了杯酒。
“父亲,您已经知道了?”艾伯特狐疑道。
“镇定,艾伯特,这样慌乱的样子可当不起合格的费舍家家主。”劳伦特在沙发边坐下,不咸不淡地训斥道。
“抱歉,父亲,是我失态了。”艾伯特整理好自己的仪态,也在沙发上落座。
劳伦特这才道:“三个小时前,塞勒斯的军队刚刚开始大规模调动的时候,我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么快?”艾伯特讶道,他随即意识到什么,“父亲,您在塞勒斯内部还有布置?”
“这么多年了,总是有些老朋友的。”劳伦特意味深长地笑笑。
费舍跟塞勒斯已经23年未有联系,但仅仅是指塞勒斯家族本身,在这未有联系的23年前,费舍作为塞勒斯的臣属之一可是长达几百年了,几百年间的经营,即便是塞勒斯的家主更替,家族内部势力基本被兰德尔全部大清洗过一轮的此刻,也仍有这么些微却关键的联系。
“那您一定也有应对了?”艾伯特此刻是完全不急了,效仿父亲那样,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兰德尔想要突袭星盗据点,以一场功绩显赫的大胜来扳回他在舆论场上的劣势,殊不知,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早有防备的星盗将给予塞勒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败,塞勒斯在砾石星的声望将跌至谷底。”劳伦特说完,又摇了摇头,像是可惜一般叹道,“年轻人心高气傲,他若不是逼得太紧,我本也是想与塞勒斯和平共处的。”
完全依附于维纶,对于费舍而言并非最好的选择,最好的局面自然是塞勒斯和维纶为争夺砾石星的归属而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平衡状态,如此费舍才可以左右逢源,将砾石星的财富与矿源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但是在初见那日,晚宴露台上的会谈中,兰德尔的回答就已经说明了这种想法绝无可能。
“毕竟是唯一的S级,自然是要自大高傲些的,然而在政局上,单纯的武力又如何能比得上父亲您这样经年沉淀的智慧呢?兰德尔也该栽个跟头了。”艾伯特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品了一口澄澈的酒液,点评道,“不错,只是今夜更适合香槟。”
“没有尘埃落定,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艾伯特,记住,高明的猎人在处理猎物时,也是要端着猎枪的。”劳伦特皱着眉头。
“父亲教训得是。”艾伯特收起自己轻浮散漫的姿态,端正好神色,片刻后,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父亲,星鲨帮的据点坐标为何会突然暴露?那个佐罗是什么来路?此前从未听说过此人。”
提起这件事,劳伦特的脸上也现出一缕凝重:“除了那张通缉令,完全查不到此人的信息,他目前表现出的名字样貌应该都是假的。”
“塞勒斯在城区追捕他的时候,他用了电讯号干扰和光学折射装置,从塞勒斯的破解难度来看,这两种装置的科技等级应该相当高,这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搞出来的,他背后必然隐藏有一个不小的势力。”艾伯特分析说,“这种时候搅和砾石星的事,他背后的势力是想做什么?帮塞勒斯?那何必把事情搞得这样大?”
给情报自然是越隐秘越好,这样大的阵势,简直是想不引起费舍的警觉都难。
“难不成他的背后是佩特拉?佩特拉在之前也确实投了关键的弃权票,他想让砾石星的局势更乱些,让维纶和塞勒斯陷入对耗,他好从中得利?”艾伯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劳伦特却摇摇头:“听证会的关键不在于弃权的佩特拉,而是塞勒斯和泽维尔的突然联合,无论那个佐罗背后是谁,他想拿到星鲨帮的据点坐标,一定要在砾石星潜伏不短的时间,塞勒斯突然找到那位皇子是在半个月前,但这一局的布置却一定比这个时间更早。”
“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艾伯特突然又想到一个可能,“这其实是塞勒斯的自导自演,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让我们知晓,让我们的注意力全在星盗上,实际上他们的目标另在他处……”
说到最后,艾伯特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其急切程度比他刚得知塞勒斯的军队调动时更甚,因为另外一边的东西一但爆出来,可比跟星盗联合这件事更为要命。
“若真是如此,那白天他们何必打草惊蛇,而且是这样莽撞冒失的方式?”劳伦特否定道,“转移注意力的说法更是多此一举,无论有没有那个佐罗,砾石星的各方视线都注定聚焦在星盗上。”
“更何况,地下工厂的安保固若金汤,连只外来的蚊子都飞不进去,远在阿尔法星的兰德尔又能从何知晓,并且在那样久的时间前就开始布局呢?就算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劳伦特冷笑道,“天亮之前,金辉娱乐丨城也会被炸成平地,兰德尔注定什么都查不到。”
凌晨4点23分,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金辉娱乐丨城的地下,伊蒙白天找到的那扇暗门前。
重新换上那身法外狂徒装扮的白启再次来到这里,用伪造的身份ID轻松刷开了前两道门禁,也即他和伊蒙白天最终止步的地方,而后在识别系统亮起安全绿灯的自动机枪瞄准下,白启轻车熟路地继续往下走。
白天伊蒙观察到的防护等级就已经高得不正常,但在这第二道门禁后,仍有三道门禁,一道更比一道严密,堪称水泼不进。
但此刻,白启在此通行无阻,他穿过第四道门禁,站到虹膜扫描的红外镜头前,对着镜头中的倒影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在这安静无人的空间自问自答一般说:“怎么潜入一个密不透风的王八壳呢?”
“当然是引王八自己从壳里露出头了。”
“滴”一声,虹膜扫描通过,最后一道厚重到能防御太空级武器的金属门在他眼前打开,露出其后往日里有密集的安保巡防,今日却空无一人的地下工厂内里。
“王尔德,扫描。”
反扫描系统只针对外部,当他侵入到内里后,那么便不会再触发警报。
“收到。”王尔德说,“计划很成功,里奥,驻守在这里的星盗为了要伏击塞勒斯,大部分都被抽调走了,现在的守备力量非常空虚,但根据扫描结果,工厂的自毁装置也已经在预启动状态,留守人员在往发射台方向聚集,他们应该要放弃这个据点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知道了。”白启随意地应了一声,观察了一下四周和脑域内由王尔德扫描生成的工厂地图,就近找了一条通风管道,踩着管道外沿的凸起,猫一样灵活地爬了上去。
虽然大部分留守在工厂内的人员都在发射台那边,但仍有少部分分散在各处,做撤离前最后的收尾工作,白启在管道上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两名穿着防尘服的工作人员在下方走过。
管道离地约有十米高,白启适当地伏低身体,便将自己完美地掩藏,两名工作人员对上方有人一事一无所觉,他们说话的声音倒是通过王尔德的收音清晰地传到白启耳中。
“就这样走了吗?即便提前有所准备,但很多大型设备根本拆不走,就这么炸了吗?”说话的人不无可惜。
“跟暴露的风险比,这些金钱损失根本不值一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做的事一但外传是什么后果吗?”另一人道。
“可是塞勒斯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星盗那边,昨天那两人纯属误打误撞,老板不是也调查过了?他们是受了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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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反正是帮她找人,来扮演正义的侦探,他们根本对底下的事一无所知,而且砾石星的局势现在有利于我们,想来维纶不久后就能重新夺回砾石星的控制权,到时候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老板其实也不想走,他在这里经营了那么多年,但你知道的,老板的老板,素来谨慎,是连万分之一的风险都不想冒的,若非听证会的变故太过突然,塞勒斯扼守航道的速度又太快,数日前我们就该随维纶的军队一起撤出砾石星了。”
“上头的人打架,倒累得我们来回折腾。”
“谁叫你我没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呢?”
两人互相抱怨着走远了,白启没有跟,沿着原定的方向往前又走了一段,途中又碰见过几对三三两两在下方路过的工作人员,他也一直没停,直到,他碰见了眼前这正在吵架的两人。
更准确地说,是其中一人单方面地对另一人的训斥。
“蠢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现在立刻回去检查!赶不上撤离你就跟这里一起炸成灰吧!”
说话的人气势汹汹,防尘服的颜色都跟其他人略有不同,俨然是领导层级的人物,另一人则唯唯诺诺,在训斥下连头都不敢抬,声若蚊蝇地应道:“是、是……”
“真是废物!”领导样的人骂骂咧咧地离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发射台那边。
另一人站在原地,先是抬手抹了抹自己防尘服下出的细汗,然后才转身像是要去执行领导的命令。
白启在上方看着这一幕,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轻笑说:“就决定是你了,幸运的倒霉蛋。”
他悄声尾随着对方,像是在草丛中伏击猎物的大猫,在临近的管道连接处无声落至地面后,他骤然出手,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剂麻醉针剂就已经打入对方的脖颈。
高剂量的麻醉效果下,穿着防尘服的男人在瞬间失去意识,倒地前甚至都没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白启接住对方的身体,拖到角落处后,脱下对方的衣服和身份ID,又对王尔德说:“模拟他的五官。”
“好的,我需要十秒钟。”
十秒后,一种类似全息投影的五官模拟影像投射在白启面孔上,覆盖了他原本的五官,让他乍看起来,跟倒在地上的那人几乎没有区别,但细看下去,就会发现其跟所有全息投影技术一样,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这正是这种模拟技术的弊端,虽然能即时生成,却不够真实,不像白启现在戴的那种依照面部骨骼量身定制的仿生面具,即便是极近的距离,也看不出半点破绽,当然,对应的弊端就是制作周期长,无法根据环境灵活变化。
不过,前者的弊端也不是无可弥补,在佩戴上一些遮盖面部的饰品后,这种模拟投影的破绽就不太容易发觉,就像白启此刻换上的防尘服,口罩拉紧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若是无人特意凑近,即便是面对面走过,对方也不会发觉异样。
将被扒光的男人藏到了旁边的垃圾运输车里,换上新装扮的白启再次从角落走出,不再猫在管道上潜行,这次他大摇大摆,在工厂的过道中穿行。
路上遇到人,他就学着原主的性格,微低下头,也不跟人打招呼,孤僻又安静地径直离去,果然,这样内向木讷的人也没什么交好的好友,完全没有人主动来跟他说话,自然也更加没有人发现他的破绽,白启一路畅通无阻。
他来到一个像是制作车间,又像是实验室的地方,几台不知用途的设备在其间陈列着,白启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其中一台,有两片半圆形镂空的固定装置,上方悬着一枚三十厘米长狰狞探针的设备上停留了片刻。
“王尔德,分析用途。”
“收到,根据数据比对,这些装置有些类似某种开颅装置,里奥,你知道生吃猴脑吗?”从脑域活动直接读取到答案后,王尔德继续说,“这几台装置就跟生吃猴脑的用具类似,固定用的,切割用的,检测生命体征确保目标在开颅过程中清醒不死的,只是以比例来看,这些设备的作用对象应该比猴子要大,体型近似于……”
“人。”白启轻声接话。
自毁前夕,地下工厂内通风系统仍在按部就班地运转着,造价昂贵的系统确保即便是在这数十米深的地下,空气也如地上一般清新,但白启此刻鼻尖却彷佛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腥臭得几乎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