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作品:《我奔月亮而来》 时薇跟顾曜和柳月阑都是同学,不过年长两届,在学校时和他们没什么来往。
几年前时薇忽然找到顾曜。
顾曜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是很矛盾的。
在生意上,或者其他一些重要事情上招惹他的人,他不会给好下场。下手狠,能让他们去死就绝对不给留半条命。但另一方面,他人又怪好的,有点交情的人来找他帮忙,他通常都会帮一把。做慈善、做拍卖都很大方,连续很多年都是慈善榜榜首。
接到时薇电话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时薇、如果时家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但时薇上来就跟他说:“我想跟你结婚,顾先生。我不在意你和柳月阑的关系,我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
顾曜无语了半秒钟,挂了电话。
时薇第二次找上来的时候,顾曜都气笑了:“时薇,你这次该不会是想说怀了我的孩子吧?你要是怀孕了,你就去生,生完我们去做鉴定,这孩子要是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把这个顾家送你。”
时薇估计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发难,一时之间愣住了。
之后她老实了一段时间,没再来找过顾曜。
阿Fin调查过时家的近况,其实情况很简单,就是资金链周转不过来,上下游同时压款,资金压力太大了。时家本身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话语权很小,即便度过了这一次危机,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又会遇到下一次。
时家人左思右想,决定找个靠山。
时薇是个可怜人,父母都做不明白的生意,烂摊子却要她来处理。赶鸭子上架,实在没办法。
“说是,如果您实在不愿意,阿晞少爷愿意的话,那也很好。”阿Fin转述时薇的话时都觉得很好笑,“总之,还是想跟顾家联姻。”
“阿晞才21岁,也真说得出口。而且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会需要跟人联姻?而且还是选择他们家?”顾曜越听越觉得好笑,言简意赅地说,“让她转告他们家老头子,公司活不下去没关系,他可以跟公司一起去死。”
*
现在说起来能开几句玩笑了,但最早的时候,顾曜为这件事几乎可以算是勃然大怒。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时薇那一句“不在意你和柳月阑的关系”。
他当时说,时家是不是过不下去了?好,过不下去了他来送他们一程。
那会儿阿Fin劝过好几次,都没用,太着急了也说过一些“到时候月阑少爷知道了又要生气”的话,也没管用。
刚好那阵子顾昭在国内,阿Fin还去求助过她,最后,顾昭跟顾曜说:“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沾火就炸的毛病?你又知道柳月阑不喜欢你这些手段,到时候又吵架,又发火,又分手。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
也是很巧,那会儿柳月阑的工作室刚成立,加入现在这个手游的美术部门时很受欢迎,几个新皮肤一上线就火了,很是拉动了一番氪金率。
柳月阑心情好得很,赶上国庆假期,黏顾曜黏得紧。在床上厮混了几天后,顾曜那点火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顾曜根本不会把时薇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一个小插曲,笑过就过了。
之后,又提了几句顾源的事。
“倒是没冲阑阑来,一直盯着呢。”顾曜说,“过些日子阿晞回国,你安排一下,多个心眼。别的没什么了,你回家休息吧。”
阿Fin说“是”。
另一边,柳月阑正拆着阿Fin带来的礼物。
……坦白说,跟顾曜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实在收过太多贵重的礼物了。就说他手上这条翡翠手链,价格已经足够令人咋舌了。
但柳月阑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感兴趣。真要说有多惊喜,确实也谈不上。
不过,这次的礼物拆开后,他还是惊讶了一会儿。
居然是晚霞红房子。
柳月阑震惊了一会儿,先是感慨阿Fin是真把自己当小姑娘哄,又想顾曜给阿Fin开的工资实在太高了。
他很恶劣地想,回来得给顾曜吹吹枕边风,这个阿Fin,可太有钱了。
晚上顾曜回家时还问起了:“阿Fin送了什么?给我看看。”
柳月阑随手一指:“爱马仕。”
“爱马仕不挺好的吗?怎么看你还这么不满意呢。”
柳月阑失笑:“我看他就是跟你学的,拿这些个包哄我。”
顾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伸手拿过那个亮橙色的包装盒,打开一看,表情也有点愣。
他没说什么,把东西原样放回去,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准备一下吧,过两天阿晞回国,到时候在家里吃个便餐。就你,我,阿昭,阿晞,还有我妈。”
柳月阑说“行”。
这一晚,柳月阑睡得很安稳,但他并不知道,某个图文app上,一条奢侈品包包的帖子正悄然走红。
第二天柳月阑去工作室,刚好听到工作室里面的年轻女同事在讨论。
“谁知道呢?我猜啊,应该是哪个技术宅,攒了小半辈子钱,终于有地方花了。”
“还真有可能,程序员哪懂跟sa搞好关系?估计是walk in,不对,肯定是!”
“也不知道配了多少钱的货,啧啧啧,国内有钱人还是多啊。”
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柳月阑不怎么管他们——他这人当老板比较随性,只要工作能按时交,这些人在哪儿工作、来不来上班,他都不管,只要别开天窗,只要质量过关,别的他都无所谓。
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忽然对她们正在谈论的话题起了兴趣。
“在……说什么?”柳月阑问出这个问题时,连语气都是迟疑的。
那几个女孩递过手机给他看,绘声绘色地给他讲着昨晚奢侈品圈子里的新八卦。
“说啊,前几天有个中国男人,在法国爱马仕的总店里等了一整晚,为了在第二天开门时顶门买一只晚霞红房子。”
“……”柳月阑深深吸了一口气,“……啊?”
那女孩继续说:“老板你可能不关注这些,晚霞红房子,爱马仕的限量款,明面上的价格要七位数。这就很奇怪啦,买得起红房子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都买得起七位数的包了,竟然没有一个爱马仕的vip——他竟然在那里傻傻地等!”
柳月阑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他干笑了两下,缓缓退出那几个女孩的讨论,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拿出手机搜索他们方才谈论的这个八卦。
他很快找到了那个视频。
视频里,一个身材高大的东方男人占据了镜头三分之一的空间。
夜色很黑了,他穿着一身黑,几乎淹没在黑夜中。
那人身材挺拔,肩背挺括,比起过路的一个个法国男人也丝毫不逊色。
不是阿Fin还能是谁?
柳月阑锁上手机,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与此同时,阿Fin也有些汗流浃背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小动作瞒不过顾曜,但没想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
顾曜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地转着转椅。他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拿着手机,一下一下地敲着椅子的把手。
他猛地转过来,脸上带着特别真挚的笑意,说:“出名了啊,阿Fin哥。”
阿Fin背上的衬衫都湿透了。好在他早就想好了说辞,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先生见笑了,真是……太丢脸了。”
顾曜慢慢移到桌前,手机啪地一声丢到桌上。他双手交叉着放在面前,身体前倾,似是真的十分好奇:“阿Fin哥,怎么不问我借vic啊?你那么想买,我甚至可以帮你协调协调,看能不能调一只过来,省得你大老远跑到法国去买啊。”
阿Fin垂着眼睛,低声说:“当然可以,先生,当然可以。但是……”
他微微抬头,镇定地说出自己在心里演练过多次的台词,试图安抚面前的人:“先生,我找您借vic,或者通过您的关系,给您的爱人买东西,这也太不合适了。”
他没有再看顾曜,却能够感受到顾曜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在那沉甸甸的视线收回去后,他才再次抬起头来:“先生,这种事,阿Fin做不出来。”
顾曜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
几分钟后,顾曜拉长声音,说了句“好”。他收回双手,向后靠在椅子上,又在转着转椅。
他看看阿Fin,问:“阿Fin哥,我就问问,你紧张什么?”
他从桌上抛过去一盒纸巾:“擦擦汗,你看你热的。”
阿Fin接过,连肩膀都绷紧了。
几分钟后,顾曜终于肯放过他:“去吧。”
阿Fin即将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顾曜又叫住了他:“晚上我自己回去,你不用管了。”
阿Fin脚步一顿,随后恭敬道:“是,先生。”
而原本的安排是,阿Fin会在下班时送顾曜去柳月阑的工作室,接他下班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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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饭再回家。
虽然早就知道根本无法糊弄顾曜,但真到了这一天,阿Fin还是有些恍然。
离开顾曜的办公室后,阿Fin才抹了一把汗水。
*
回家后,顾曜换了鞋就像大型犬一样趴在柳月阑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走来走去。
柳月阑腰都被他压弯了,伸手就是一个肘击:“你给我滚。”
别的也没多说——想都知道顾曜正在因为阿Fin的事闹脾气,他可不想这时候去惹顾曜。
顾曜搂着他的腰,手很不老实地揉着他的胸.口。
柳月阑弓着腰,才几下就软了声音:“好了,好了——阿曜!”
顾曜拖着他往后退,几步就倒在了沙发上。他抱着柳月阑坐在腿上,闷闷地笑,胸膛的振动隔着几层衣服,传到了柳月阑心里。
柳月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在顾曜腿上,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蹭着他的喉结。
“那个包……”柳月阑主动提起这件事,“我明天去还给阿Fin。”
顾曜亲亲他的额头,说:“留着吧,送你了就是你的。”
“算了,太贵重了。”
顾曜从鼻子里出了个声儿,不咸不淡地说:“这也算贵重?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好,看来是真生气了。柳月阑哭笑不得。
他也没再坚持,说:“好吧。”
顾曜又说:“阿晞快回来了,我让阿Fin多顾着他,这段时间他就不过来了。”
没完没了了这是。
柳月阑笑了几声,说:“好,好。都听顾先生的。”
顾曜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凑过去吻住了。
柳月阑一只手梳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从肩膀缓缓下移,勾住了顾曜的领带。
顾曜这人偶像包袱极重,衣服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一整天下来,连领带都没有半点松散。
顾曜心里憋着火,这个吻倒谈不上多粗暴,只浅浅咬了一下柳月阑的舌尖。
不过,这个吻结束后,柳月阑的嘴唇还是肿了。
他舔舔嘴角,没说话。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扯下了顾曜的领带,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给顾曜系了这么多年领带,各种打结方法都信手拈来,唯独给自己系领带时有点犹豫了。
柳月阑摆弄了一会儿,打了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结。
之后,他又把领带取下来,重新挂到顾曜身上。
顾曜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配合地让柳月阑把领带挂到自己脖子上,看着那人莹白的手指在深色的领带上收拢缩紧。
他握着柳月阑的手腕,低声说:“都下班了,弄这个干什么?”
漫长的十年相处累积下来了相爱的默契,柳月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福。
“别拆散了,明天我要检查。”
还演上瘾了。
顾曜也配合地说:“哦,明天你在家,还真是能检查。”
柳月阑搂着他的脖子,笑倒在他身上。
*
奥迪后座的空间再怎么宽敞,挤下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也略显逼仄。
那扇半开的车窗让柳月阑心惊不已,却又恰到好处地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这是他和顾曜的……第一个吻。
顾曜横冲直撞地咬着他的舌头,中间几次撞得他牙酸。
不算太美妙的初吻记忆,可柳月阑居然也舍不得松开。
他环着顾曜的腰,两只手都攥紧了顾曜的衣服。
而他自己的衣服,也被顾曜揉得乱七八糟。
激烈的亲吻渐渐变得轻柔,顾曜不再发狠一样地噬咬着他的唇,转而轻轻舔着,过电一样的麻痒从唇角迅速蔓延开。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柳月阑的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顾曜撑着手臂半跪在座椅上低头看他,拇指在他的唇角抚了又抚。
他轻声说:“柳月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柳月阑也撑着座椅,支起上半身。
晚风从车窗吹进,柳月阑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热度竟然那么强烈。
他张了张嘴,唇角立刻传来轻微的刺痛。
“一天天的净说些蠢话。”柳月阑瞪了他一眼,带着点怒意的语气混合着略带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有了点撒娇的意思,“明明是别人都不可以,只有你……”
他用掌心拍了拍顾曜的侧脸,说:“……你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