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日常

作品:《和前男友穿到古代种田

    许青禾被浓郁肉香熏了半天,早就按捺不住,听到陆晚亭喊便一溜烟似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饭桌上摆着一大盘浓油赤酱的炖兔肉,块块裹着酱色浓汁,油亮得都能映出光来,旁边的粗瓷碗盛着刚焖好的白米饭,还冒着热气,粒粒分明,米香清润。


    两人对坐开吃。


    许青禾先夹了一小块兔腿,腿肉炖得烂乎脱骨,每根肉丝都透着浓郁的荤鲜,贴着骨头的那处肉最好吃,软烂不失嚼劲,越嚼越香。


    吃肉吃了个爽,他又舀了几勺浓稠醇厚的酱色肉汁拌进米饭,搅匀,舀了一大勺拌饭送入口中。


    吸收了肉汁的米粒软糯带弹,咸鲜丰腴,滋味浓郁得化不开,甚至比直接吃肉来得更香。


    许青禾大口扒饭,满足地眯起眼。


    好好吃!


    陆晚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对面那个埋头苦吃的身影,今日的饭似乎特别合许青禾胃口,他吃得眼睛都微微发亮,好像连头发丝都是快乐的,看着陆晚亭也不自觉跟着扬起嘴角。


    没人会拒绝一个萌物的吃播,陆晚亭也不例外。


    吃饱喝足,许青禾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连还欠着账的糟心事都忘在脑后了。


    有肉吃好幸福。


    便在这时,他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晚亭看他一眼,语气不甚赞同:“脑门都拍红了。”


    而后才问:“什么事?”


    于是许青禾便把今日偶遇黎大哥还有阿芸的事告诉了对方。


    他回忆着小姑娘踮脚的模样,笑起来:“阿芸叫我小叔夫,还非要把芝麻糖塞给我,明明自己也没剩几块了,真是个实在的小姑娘。黎大哥人也挺好的。”


    许青禾对他们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和这边的亲戚关系一般。”


    说关系一般都是许青禾美化过了的,陆晚亭的原话是“没人愿意和破落户沾边”。


    “嗯,大部分亲戚都是,也就和大伯一家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陆晚亭道,“大伯腿脚不好,需要伯娘照顾,宴席那日就是吴黎大哥过来的。”


    许青禾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能把我认出来,原来是早就见过面。”


    他正感叹着缘分奇妙,便听陆晚亭道:“吴黎并非我亲大哥,是我堂哥十九岁那年娶进门的男妻。”


    许青禾:“啊?”


    黎大哥居然和他一样是男妻!


    他脑子转不过弯了,“那阿芸呢?”


    阿芸是怎么来的?


    陆晚亭说:“堂哥和黎大哥成婚没多久就在镇上养了外室,阿芸便是那外室所生,后来堂哥开始赌钱,赔了不少,外室觉得他是个不堪用的败家子,便独自一人跑去府城,把阿芸留给堂哥了。”


    “再后来,堂哥越赌越多,被大伯赶出了家门,阿芸便由吴黎大哥一人抚养了。”


    许青禾眨了眨眼。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堂哥和黎大哥年少成婚,定然感情甚笃,可惜后来还是出轨了,这渣男还赌钱……怎么又是赌博,陆晚亭那混账爹赌,堂哥也赌,这一家子都什么基因……还有,黎大哥确实是个好人。


    换做是他,未必会做得如此体面。


    “阿芸知道这些事吗?”说来说去,孩子都是无辜的。


    陆晚亭摇头,“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好爹爹。”


    许青禾慢慢叹了口气。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下来,月光很冷,夜风将窗纸吹动得沙沙作响。


    春天已至,但早晚的风依然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许青禾穿得单薄,陆晚亭担心他受凉,便叫他回屋去。


    许青禾穿的还是陆晚亭那件洗过缩水的长衫,因着从前是大户人家,陆晚亭衣柜里的衣服虽然旧了些,但料子都挺好的,许青禾身上这件也是,他并不觉得冷。


    于是摇摇头道:“我不冷啊,而且我还没洗碗呢。”


    陆晚亭一点都不听他的:“我来洗。”


    许青禾也不听:“我不要。”


    “你不去我就抱你进去。”陆晚亭下达了最后通牒。


    “……”


    许青禾被迫屈服在前男友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地回了屋。


    没过多久,屋外便传来洗碗的声音。


    许青禾忽然就不生气了。


    陆晚亭是个笨蛋,有人给他刷碗还不愿意。


    他才不和笨蛋置气。


    古代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差不多确实到了睡觉的时间点。没有其他娱乐项目,且明天还要去集市上卖画,简单洗漱过后,许青禾便上了床,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夜沉眠。


    转天一早吃过早饭,依旧是许青禾去集市卖画,陆晚亭去山上打猎——这个世界的陆晚亭医术口碑显然不怎么样,他们穿越至今,一共有零个人来找陆晚亭看病。


    和上辈子办公室挂满锦旗的陆晚亭形成鲜明对比。


    连许青禾都觉得落差颇大,陆医生本人倒是心态平稳,没病人就去山上打猎,也能赚钱。


    前任夫夫之间出门是没有告别吻的,尽管许青禾有点想亲,但还是平静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画出门了。


    他边往集市走边想:得赶快和陆晚亭分手才行。


    这种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到的日子可太难受了!


    他化悲愤为力量,很快便来到集市,在昨日出摊的位置铺上新画。


    这回他画的是一幅送子观音图,画中观音衣袂如水波流动,怀中的婴孩圆润可爱,莲台下的祥云也晕染得仙气飘飘。


    任谁看了都会赞上一句。


    刚把画在粗布上铺开没多久,周围便围上来一圈人。


    一位挎着菜篮的大婶凑近细看,手指虚点着画中观音的眉眼,夸赞道:“这观音画得可真慈悲,跟真人似的。”


    旁边一个老汉也蹲下-身,盯着画若有所思:“我儿下月就要成婚了,要是在他堂屋挂上这么一幅画,也算是讨个吉利兆头,说不定我还能早点当上爷爷。”


    许青禾依然不太会吆喝,闻言赞同点头:“嗯,您说得对。”


    老汉动了心思:“这画儿多少钱啊?”


    许青禾报了价,依然是昨日的价钱。


    然而老汉一听便吹起了胡子:“这么贵?都够买半石米了!”


    许青禾没说话。


    见他不言语,老汉搓了搓粗糙的掌心问:“小郎君,便宜些成不?八十文我就要了。”


    许青禾摇头,温声道:“大伯,画一幅画要耗去半日光景,颜料也是新买的,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


    老汉闻言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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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摇头,又舍不得走,立在一旁盯着画看——这场景许青禾十分熟悉,昨日才刚见过。


    接下来又有几人上前询价,然而听到价钱后的反应都与那老汉一模一样,叹息、扼腕,却又舍不得离开。


    不多时,画摊四周便围了一群摇头叹气还面露不舍的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型邪-教现场。


    许青禾看着有点想笑。


    他后知后觉,昨日能顺利把画卖出不过是侥幸。


    这里是古代村镇,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艺术市场,不会有西装革履的收藏家们愿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花六位数高价买下他的作品。


    尽管如此,他并不打算贱卖自己的画作。并非是什么艺术家的清高作祟,而是他画一幅画至少要花上半日,若是几十文就卖了,折合成时薪,他才赚几文钱?实在是划算不来。


    还不如在自己家墙上挂着。


    许青禾盯着画看了片刻,忽然一把卷起画轴,动作利落地塞进怀里。


    “诸位,这画我不卖啦。”


    他扬起下巴,眼角眉梢都带着明媚的神采,“我忽然想起来,家里头还缺些装饰呢。”


    说完,不顾众人依依不舍的阻拦,带着画回家了。


    回程的路上,许青禾捏着衣摆,有一搭无一搭地轻拂着路边野花。


    画是不能卖了,但钱还是要继续赚的。


    做点什么生意好呢?


    他正琢磨着,陆晚亭当初夸他做的卤猪杂那句“好吃”蓦地闯进脑海。


    许青禾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他做饭也有一手,完全可以卖吃食!


    虽然那些需要用碗碟盛放的大菜暂时还卖不成,但他可以卖小吃啊。


    许青禾越想思路越清晰,什么章鱼小丸子酱香饼烤冷面等热门小吃全在眼前转了个遍,正琢磨着该先拿哪个试水,忽然被一阵清亮的吆喝声吸引了注意力。


    “新茶上市,清热解暑!买三斤送一斤,还能做茶枕安神助眠咧!”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小贩正站在茶摊前,面前摆着几个敞开的竹篓,里面堆着各式茶叶,有的翠绿,有的蜷曲,还有的压成了圆饼状,正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


    见他驻足,茶贩便热情地招呼,“小郎君来瞧瞧?这茶叶是今春头采的,泡开喝来神清气爽!”


    许青禾好奇地凑近,清冽中带着微涩的茶香顿时扑面而来,的确是好茶叶。


    小贩捏起一撮茶叶,在掌心摊开给他看,“若是不想拿来喝,还能用粗茶装个枕头,保准安神助眠。”


    “这茶除了用来喝和做枕头,还能做什么?”许青禾试探问道。


    茶贩眼睛一亮,如数家珍地掰起手指说了起来。


    许青禾耐心听着对方滔滔不绝地介绍茶叶的种种用途,从煮茶粥、熏鱼干、做香包,甚至连掺进糯米浆里糊墙防虫都说到了。


    然而始终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许青禾纳闷了,这时候没人吃茶叶蛋的吗?


    他状若随意地问道:“这茶若是与肉啊蛋啊这些荤食同煮,不知滋味如何?”


    茶贩一愣,挠了挠头:“小郎君说笑了,好端端的茶叶怎能与肉腥混煮,那得是什么味儿啊?”


    许青禾闻言心中一动。


    真是奇了。


    这个时代,竟然真的没有茶叶蛋!